“師弟,你沒什麼事吧?”不說雲飛揚這邊如何,卻說慕辰這面,那名衣衫破爛的高階武者湊到慕辰身邊,“這個雲家的廢物少爺憑地可惡,竟然敢不將師弟看在眼裡。回去咱們就稟告族裡,好好收拾收拾他!”
“閉嘴!”慕辰狠狠瞪了一眼這人,口氣不善,“不過這麼點小事,還要長輩爲我出氣,我是廢物不成?!他那哪是什麼廢物,如果他是廢物,那被打的我呢!”又惡狠狠地掃了衆人一眼,“今天的事,你們都把嘴閉上!他日若是讓我聽到一星半點兒,別怪我不講情面!”
這傢伙雖然讓自己吃了大虧,可是那傷藥卻是極好,藥力方一在他體內化開,他身上的傷痛就完全消失不見,更是感到身體較之之前內力更加充盈,顯而易見的好東西,剛剛的憤恨也消散了不少。
他慕辰還沒有這麼不懂事,慕家現在確實又一波人不怎麼安分,但是不代表他就要狼心狗肺。
見衆人諾諾地應了,慕辰方哼了一聲,徑直而去。
雖說雲飛揚並不在意,卻見雲天齊心事重重,顯然是認爲自己連累了雲飛揚,就笑道,“師兄何必這樣,若是他日這慕辰真要尋我的麻煩,莫非師兄就要袖手旁觀不成?”
心情陰鬱的雲天齊眼睛一亮,細細想了想朗笑一聲道,“卻是我想多了,若是日後真的有事,便是我豁出命去,也要保全少爺。”
剩下幾人也是紛紛應和,看向雲飛揚的眼神已與方纔不同。
雖然一開始衆人已經欽佩雲飛揚的眼光,可是心中卻還是將他當成需要保護和供着的存在,,多少在修爲上有些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在加上這位少爺之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總覺得就是個花架子。
可是如今見到雲飛揚一人就將數名高階武者擊敗,才真正將他擺在與自己同等的高度,甚至更高。
說笑了一番,待衆人休息夠了,就見雲天齊取出一份粗糙的地圖研究了片刻,指了一個方向後便紛紛上路。
這幾人卻不知,數萬丈之上的雲層中,一名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將剛剛的一幕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絲興趣盎然的笑容來。
“劍意?”
雲飛揚臨離開的時候目光微微往天上某個方向撇了一下,似乎只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天空。
雲層之上的某人驚疑的說了一句:“剛纔好像跟他對上了眼,這緣分……”
…………
接下來的路程輕快了許多,經過一番休息,再加上叢林中的無數天材地寶,更是引得幾人摩拳擦掌精力十足,恨不得要把整個天目山中的好東西收入懷中。
因剛剛雲飛揚動過手,如今也不再老實呆在幾人身後,和雲信與雲昭一起動手收拾了幾隻階妖獸,就讓幾人知道剛剛他放倒慕辰並不是僥倖,不說本就對他有好感的雲天齊幾人,就連雲然和雲阮看向雲飛揚的眼神都收斂了幾分。
雲勇的表情則還是那樣,不過似乎有點“果然如此”的意味在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雲飛揚自認爲能看清一個人的本性,但是真的讀心還是做不到,若是有某人的心靈真意草就好了。
但是那玩意的效果是光環類的,連自己人都會被誤傷。
還是謹慎使用爲好。
長劍縱橫間,雲飛揚的眉目也漸漸神采飛揚了起來。
嘿,別說,雖然他師父是劍修,喜歡的人也是劍修,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修過劍法。
但是這整日裡耳濡目染的居然還有些功力哈。
當初笙歌知道路雲霄的時候,他還在一邊聽來着。
雖然說最多學了個樣子,但是這可是凡人界,他這一手很能唬人啊。
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
他一點都不覺得在凡人界稱雄稱霸是不好意思的事情。
他在前方興致勃勃,卻不知他的身後雲天齊笑着捅了捅雲白玉,“雖說雲樂少爺出身非常好,從小享受着極好的資源,資質也很好,你不會現在也會有他們這樣出身好的人有偏見吧,或者說,你不會還看不慣雲樂吧。”
說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跟他們比較遠的雲勇。
這位大長老的孫子也是這位好友討厭的人之一。
但好在自家這位好友沒有傻乎乎的在人家爺爺手底下討生活的時候還明面上討厭這位少爺。
雲白玉卻是笑着搖了搖頭,看向雲飛揚的目光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欽佩和欣賞。
他並不喜那些出身極好的人,可是當他眼看着當時在沖天的劍光中眼神冰冷的雲飛揚時,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一時之間覺得,也許一直以來的討厭有些過分了。
落在兩人身後許久沒有說話的云然眼神一暗,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瑟縮地看了一眼前方的雲飛揚後,嘴角微動,什麼都沒有說。
雲飛揚彷彿絲毫不覺後面一堆人的心思,左看看右看看,心無掛礙。
這天目山真是名不虛傳。
當一隻四臂猿類妖獸猙獰地撲過來,雲飛揚靈活地讓開,手中劍光一起,遙遙地掃向那妖獸,心中暗暗地想到。
這妖猿果然是在天目山久了,竟然隱隱有進化的趨勢。
忽然就見那妖猿靈活地躲開那道劍光,眼中紅光一閃,身形暴漲,毛髮四散地伸出利爪向着雲飛揚狠狠拍去。
這一下帶着呼呼的風聲,眼看就要落到雲飛揚的頭上,就見雲飛揚冷冷一笑,未再有半分猶豫地手間一轉,長劍上閃過一片冷光,在劍尖匯聚成一片利芒,瞬間飛刺入妖猿的心臟。
這妖猿身形一頓,兇性一起,卻是不在意心口那個碗大的創口,搏命地撲到雲飛揚的眼前,竟是有同歸於盡之勢。雲飛揚目中一厲,劍光復又一轉,一道劍氣橫着斬向妖猿的脖子。就見血光一起,這妖猿的頭顱凌空飛起,沖天而起的血泉中,這妖猿轟然倒地。
哎……本來想着一擊必殺的,非要搞得這麼血腥。
他真怕自己一個用力,這山頭都給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