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的封閉鐵籠,直徑九米,高五米。水泥地面上都是各種血漬污跡。
上方巨大照明燈源,讓鐵籠內亮如白晝,纖毫畢現。
鐵籠周圍的環形座位梯次排列,這些作爲全部隱藏在黑暗中。
站在鐵籠中的劍手微微眯着眼睛,從黑暗來到這這麼明亮的地方,他需要調整眼睛的狀態。
劍手稍微等了幾秒,眼睛終於適應了強光環境。他依然看不清觀衆席的情況,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
聽到觀衆們發出各種喧囂的叫嚷,以及主持人在麥克風裡的狂吼。
“女士們先生們,這位五級劍手來自外星域,他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他的綽號就叫老兵。今天,他的對手的飲血,大家想必都知道,飲血可是我們的王牌劍手……”
主持人的介紹聲中,飲血登場。
飲血身高馬大,手裡的劍也很長。穿着黑沉的胸甲,看着異常彪悍。
現場的觀衆顯然對飲血很熟悉,響起了一片巨大歡呼聲。場面顯得非常熱烈。
飲血也高舉雙手,對着周圍觀衆點頭示意。
在主持人的發令下,兩名劍手很快開始了戰鬥。
因爲的真劍戰鬥,雙方身上雖然有護甲,卻只能擋住胸腹要害。其他地方中劍幾乎就會立即結束戰鬥。
所以,兩名劍手都表現的很謹慎。互相繞着圈子。沒人急着動手。
“這兩人都是五級劍手。這場戰鬥應該很精彩。”
白玉棠給高玄介紹着戰鬥情況,她雙眼閃閃放光,顯然對這種真劍決鬥很有興趣。
高玄也有點意外,五級劍手已經很不錯了,到哪都能混口飯吃。居然跑到這裡了參加兇殘的真劍對決。
現在醫療技術雖然先進,真被斬破腦袋也活不了。
這種地下真劍決鬥,劍手都是消耗品。
由此可見,這家地下真劍決鬥場多有實力。
“飲血要贏了。這家的王牌劍手,果然很有實力。”
白玉棠話音未落,飲血突然橫劍連斬。
被逼迫的到角落的劍手老兵,在地上橫滾避開了威猛的橫斬。卻沒想到飲血這一劍是虛招,他迅速跟上老兵再次猛斬。
滾在地上的老兵沒辦法躲避,只能雙手舉劍硬擋。
雙劍交擊,老兵劍就被斬的猛然沉下去。
飲血的重劍深深斬進老兵肩膀,把他整個人都壓在地上。
老兵滿臉的絕望,他無助的看着飲血,眼中滿是祈求哀憐之色。
現場的關注卻沸騰了,一起大叫:“殺殺殺……”
飲血似乎得到了某種指示,他獰笑一聲,緩緩橫劍切斷了老兵脖子。
看到老兵頭、身分離,現場觀衆都是激動的狂叫。氣氛一下達到最高潮。
白玉棠明眸都晶晶閃光,對眼前殺戮很是欣賞。
她看了眼一旁的高玄,發現他既不興奮,也不驚懼,顯得很冷靜。
這讓她有點懷疑高玄看不到現場的戰鬥。
直到現在,白玉棠也沒搞清楚高玄心靈感應的運轉模式、觀察範圍。
爲此,白玉棠還是做過多次試驗。
很顯然,一般人能看到的東西,高玄都能觀察到。他甚至能觀察顏色,包括物體的具體形狀等等細節。
但是,心靈感應顯然不是眼睛。也不能當做視覺。
他們所在的包廂是最頂級VIP包廂,距離決鬥場直線距離接近百米。在這個距離,如果高玄感應不到決鬥場的情況也很正常。
“阿玄,你能看到戰鬥麼?”白玉棠假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勉強能、感應的到。”
高玄說:“老兵斷頭而死,有點慘。”
白玉棠這才相信高玄的確能感應到百米之外,這種心靈感應還真是厲害。
她隨口解釋說:“現實生活就是這麼殘酷。這個老兵欠了鉅額賭債,只能把自己壓上來。結果他輸了,只能死在決鬥場上。”
白玉棠有些感慨的說:“星河時代,人類變得更加現實。所做所爲,都是爲了利益。”
“總感覺棠姐是在提醒我還錢。”高玄笑着說道。
“呵呵,沒有沒有。”
白玉棠啞然失笑:“幾千萬對我還不算什麼。等你有錢再還我。”
白玉棠強調說:“我只是提醒你,聯盟是商業聯盟,現在也是商業時代,一切以利益爲準則。不論你想要什麼,錢都是必須的基礎。”
高玄嘆口氣說:“我也發現了,賺錢好像沒那麼容易。”
他又好奇的道:“五級劍手下場是多少錢啊?”
“五級劍手已經不太常見了。又風險極高,他們下場一般都是兩三百萬的出場費。”
“錢到是不少。”
高玄到來了興趣:“那我贏上十場,不就賺幾千萬。”
“那可不行,太危險了。”
白玉棠握着高玄的手說:“我絕不會讓你冒險的。”
她頓了下又很認真的說:“那顆七星寶珠就當送給你了。錢我不要了。”
“棠姐,不要這樣。”
高玄也認真的說:“朋友歸朋友,錢歸錢。不要混在一起。”
白玉棠有些無奈的說:“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參加真劍決鬥。”
她壓低聲音說:“這些地下決鬥場的老闆都很有勢力,他們是個龐大組織。我都惹不起的。你進了他們的局,賺了他們的錢,就別想脫身了。”
高玄點點頭,他到是相信白玉棠沒騙他。他就是幹刺客的,對黑暗世界再瞭解不過。
他剛纔其實也就是隨口說說,試試白玉棠的態度。
沒想到白玉棠這麼關心他。不過,也有可能是白玉棠在做戲。
六翼天蟬雖然靈性第一,卻沒有探測人心的本事。
白玉棠這種人就是說假話,也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何況,白玉棠和他頗爲聊得來。多少也有點感情。
還是那句話,壞人也是人……不能把壞人當做怪物。
就算是高玄,對白玉棠也挺欣賞的。人漂亮又有風情,聰明又溫柔。對他是極好的。哪怕她別有目的。這種好依然讓他很舒服很享受。
白玉棠正拉着高玄的手說話,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一個身材粗矮的老男人走進來,他手裡拿着根粗大雪茄,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掩飾不住的兇殘。
“玉棠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老男人顯得很熱情,他一眼掃到高玄,掃到白玉棠和高玄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微微一凝。
“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這是玉棠的弟弟?”
白玉棠微微一笑:“是我弟弟。”
她又給高玄介紹:“這是洪安福洪老闆,他不但是這間地下決鬥場的老大,也是明京城地下世界的大哥。”
“不敢當不敢當。”
洪安福被誇的很開心,表面還是做出謙遜的姿態。
他又對高玄說:“小兄弟長的真是英俊,你要是下場,都不需要戰鬥,就能讓女人們瘋狂。”
白玉棠打斷了洪安福:“我弟弟可是好人,我就是帶他來開開眼界。”
洪安福看着高玄臉上的墨鏡,總覺得有點奇怪。包廂裡燈光又不亮,這裡距離決鬥場還很遠,這小子戴個大墨鏡是什麼意思。
而且,當着他的面也不摘墨鏡,又是什麼意思。
洪安福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坊間流傳的傳聞,說白玉棠包養了個叫高玄的小白臉。據說這個小白臉還是個瞎子。
難不成就是這位?
洪安福試探着問:“這小兄弟不是姓高吧?”
“高玄。”
高玄一笑:“以後還請洪老闆多關照。”
洪安福心裡不屑,他麼的是個小鴨子,還是瞎眼的鴨子。
他臉上卻豪氣的哈哈大笑:“你是玉棠的弟弟,就是我弟弟。加個好友,以後有什麼事只管找我。”
洪安福和高玄交換了聯繫方式,轉又對白玉棠說:“玉棠,等有空你過來找我,有事和你談。”
白玉棠點點頭,等洪安福離開,她鄭重警告高玄說:“洪安福是能把他媽榨油賣錢的貨色,壞到了骨頭裡。你千萬不要和他來往。”
“他辣麼個醜貨,我可沒興趣和他來往。”
高玄說:“何況這人對我好像很有敵意,也不知爲什麼。”
高玄好奇的問:“這癩蛤蟆該不是吃我們姐弟的醋吧?”
“哈哈,你嘴好毒。”
白玉棠轉又提醒說:“洪胖子心眼特別小,你千萬不要亂說他壞話。被他聽到會記你一輩子。”
白玉棠和高玄交代了幾句,這才起身出了包廂,來到洪安福所在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站着兩個保鏢,而且都穿着外骨骼裝甲。
白玉棠看了一眼有些好笑的說:“有這麼誇張麼?”
“最近血劍在明京城橫行,小心爲上。”
洪安福指着沙發說:“玉棠好久沒來了,你們給的貨源質量可是越來越差了。”
白玉棠冷然說:“十個五級劍手還不夠?你還想要多少。”
“五級劍手太貴了。還是來一批物美價廉的。”
洪安福說:“你上次說有一批十五歲劍手。我都要了。小孩子生死搏殺才刺激。”
“一個八十萬,你要多少?”
“那也太貴了。六十萬。”
“一百個打包七千萬。”
“好,就這樣定了。你儘快發貨。”
白玉棠和洪安福經常做生意,兩人幾句話就談妥了一筆買賣。
“還是你們會賺錢,隨便誘拐一批孩子就賣幾千萬。嘖嘖……”
洪安福有些羨慕的感嘆道。
“你也不吃虧。這批劍手打架能賺一筆錢。死了還能分解器官,提取基因,轉手又能賣錢。最後還能拿來餵養異獸。”
白玉棠淡然說:“你是連骨頭渣滓都換錢了,有什麼不爽的。”
洪安福乾笑一聲,“玉棠到是熟門熟路,哈哈。”
洪安福眼珠一轉說道:“玉棠,你把高玄也賣給我吧。他這麼英俊,有錢的貴婦們一定會爲他瘋狂的!”
“不可能。”白玉棠斷然拒絕。
洪安福不以爲然:“你玩玩就算了,還真要長期養着啊。”
他想了下伸出短粗的手掌:“我給你五億,這總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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