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與侯夫人給太子和莫雨見過禮了,四人才依次坐好。太子打量了劉月一眼,當年那一眼就讓太子對劉月念念不忘記,今日見到劉月淡淡的妝容,雖然懷着身孕可依舊風姿不減,反而增添了幾分貴氣了。
那張素淡清麗的臉,讓太子心都快飛走了,可是想到劉月現是在他人妻,又是自己媳婦的嫂子,自己更加不能表現任何的非份之想。而且今日請定北侯夫人和劉月來,本就是有事情處理,而不是什麼尋常的家宴。
莫雨臉色有些蒼白,氣色也不大好,一看就是昨夜沒睡好。雖然依舊穿着華貴的衣裙,可是卻難掩眼底的悲涼和傷感。
侯夫人打量着女兒,心都疼的揪起來了,自己的女兒何曾如此過,就是因爲嫁到天家就要受這等委屈,自己當初爲何不能再堅持一下呢?
可是當初有堅持的可能嗎?皇上下的旨誰敢不從呢?侯夫人只能眼神憐惜又傷痛的看着莫雨,母女倆用她們特有的方式在交流。
劉月和侯夫人達成一種默契,安安靜靜的坐着,就是不提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不過侯夫人決定,從今日的事過後,自己一定不要再讓雨兒有一絲凡軟,東宮的女人誰又何曾對女兒有一絲心軟呢?
太子見定北侯夫人和劉月都不說話,反而看的看太子妃,喝的喝茶,好像就等着自己說話一樣。不過今日這事自己本就是想讓定北侯府給個交待,既然她們自知理虧不吱聲,自己也不必太給她們臉面。
若雨說過,定北侯府自持於社稷有功,一向以功臣自居,更不會覺得菲雨做錯事,太子府要給莫雨處罰。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顧忌,總不能攪得太子府家宅不寧吧!
好不是容易睡來的庶長子,若是定北侯府不要就直說,何必在母后跟前賣了好,又到背後使陰招呢,這也太不光彩了。
太子最不能容忍的也就是這件事,容不下庶長子就直說,何必背後支持太子妃做這些小動作。就太子妃那樣軟綿的性子,就算不高興也不會想到用那樣的陰招,還好發現的早,不然珠兒就真的落胎了。
其實離開太子府自己會活的更好,可是莫雨不想讓那人得成,憑什麼自己被誣陷了,還要受處罰,還要把自己的位置也讓出來,還要讓莫家背上罪名,欠太子一個人情呢?
現在想想莫雨只覺得可笑,他憑什麼要求自己寬和大度呢,嫁到太子府本就不是自己所願,明明是他們把自己逼進太子府的,可是現在卻她人算計自己,還衝自己發火。
可笑,可悲,也許只有像爹和大哥,纔會真心待一個人,纔不會要求妻子這寬和大度,纔不會弄一府的女人,成天同妻子鬥法吧!
莫雨之前還覺得大嫂的注意有些狠,現在看來,自己不對她人狠,她人一樣會對自己狠,甚至更狠吧!
…太子清清喉嚨,淡淡道:“侯夫人世子夫人,二位想必也知道太子府所發生的事情了,本太子很難過,可是同樣的本太子爲了整個東宮的安寧,只能請二位來處理此事。
到底定北侯府於社稷有功,本太子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也不能憑白髮作太子妃,必需得在二位面前還太子妃一個公道,也證明本太子的公正。”
侯夫人表情平靜,看不出傷心還是難過,“太子所言極是,太子能本着公正處理此事,臣婦很感激!如果真是雨兒做下的此事,臣婦一定不會怪太子,也不會怪任何人,只怪定北侯府教女無方。
可是同樣的若不是雨兒所爲,而是她人使的計,也希望太子能還定北侯府以及太子妃一個公道。定北侯府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太子面上一僵,定北侯哪來的自信就這麼堅定的認定太子妃沒做此事,反而是着了算計呢?雖然自己當初也有一絲的懷疑,可是所有的證據都直指太子妃,太子覺得自己不信也得信。
而且太子妃最有動機,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珠兒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的出生。“定北侯夫人放心,只要是有人算計太子妃,本太子一定還太子妃一個公道,不管是何人本太子都會讓她受到懲罰,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劉月突然笑了笑,然後挑眉看着太子道:“太子既然說自己會還太子妃一個公道,是否太子心裡也相信並非太子妃所爲呢?”
太子臉色一僵,立馬又恢復一本正經,認真的回道:“本太子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只是本太子查出的證據,就指明是太子妃所爲。
本太子也無能爲力,父皇常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妃既然有嫌疑,就必接受審查。本太子不能因爲是太子妃,就故意包庇,或者故意當做此事沒發生過。本太子還要向東宮的其它妾室奴才們交待清楚,不然如何服衆。”
劉月依舊是淡淡的,“既然太子說證據直指太子妃,那麼太子到底想如何呢?難不成太子請臣婦二人來,就是爲了看太子如何處罰太子妃的嗎?還是太子想看定北侯府的臉面,放過太子妃一馬呢?”
太子又一次不知道如何應對了,“本太子並無此意,本太子從開始就說過,會給太子妃一個交待,當然也是給定北侯府一個交待。
今日本太子就在這裡公開審理此事,讓二位看清楚,到底是本太子不想幫太子妃,還是太子妃真的做下錯事了。”
定北侯夫人心都冷了,太子說到底就是想讓定北侯府心服口服,如果要護住太子妃,就只能互相妥協,肯定會向定北侯府提出一系例的要求來。
到時候爲了雨兒,定北侯府不應也得應了。太子真是好算計呀!果然皇家的人沒一個是省心的,也沒一個是心軟的,連正妻也不放過,只是利用的籌碼罷了。
“太子既然以經想好如何處治此事了,就直接帶出太子殿下所認爲的證據,也好讓臣婦同雨兒心服口服。”
劉月知道婆婆以經忍不下去了,太子話說裡話外就是公事公辦,對雨兒是沒半分情份的。也難怪婆婆難過,雨兒眼底也是傷痛和悲涼。“太子殿下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公事公辦吧,臣婦相信雨兒生性純良,是不會做那等子害人性命的事。”
…太子冷冷一笑,既然這一家人都不想私了,反而想什麼公事公辦,自己就不必給她們臉面了。
難怪母后說定北侯府的人都是木頭,一根筋,現在看來就是這樣,只要定北侯府在自己跟前表表忠心,然後給自己一些好處,用兵權明確的支持自己。
太子妃不管犯多大的錯,自己都懶得管,可是偏偏他們就是不肯,果真是硬骨頭。“好,既然二位想看證人,本太子就成全二位吧!”說完就拍拍手。
接着殿門就開了,然後就進來兩個宮女,均是在皇宮最常見的宮女服。兩人慢慢的走到殿中。
然後依次給太子和太子妃見禮,接着就是侯夫人與劉月了。等行完禮了,太子這纔對其中一個瘦長臉略有姿色的宮女道:“你快些把你知道的一切說與侯夫人與世子夫人聽吧!
記得本太子交待的,一定要實話實說,若是讓本太子知道你有一句虛言,就小心你的小命。”
那瘦長臉的宮女立馬一臉恭敬的跪下:“太子殿下放下,奴婢絕對不敢有半句虛言。”
劉月淡淡一笑:“太子若想要讓說實話大可不比如此,對於嘴硬的宮女,可不能只有這麼綿軟的法子。不過太子一向寬和,這也難怪。”
劉月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太子待人寬和,所以這些宮女說的是不是真話,也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面上越發不好看了,這個劉月雖然長得不錯,可是這張嘴就沒說過一句好聽的話,時不時頂自己一句,氣死人了。太子冷哼一聲:“世子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自行帶回侯府審問,當然世子夫人若要屈打成招,本太子也無法。”
劉月打量着兩名宮女,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覺得定北侯府是那等子心狠手辣,無處不算計,還能讓人屈打成招的人家嗎?看來太子還真是不瞭解定北侯府呀!”
定北侯夫人對劉月的話很滿意,太子想往自家身上潑髒水,真是門都沒有。“太子在娶太子妃之前,難不成沒聽皇后說過幾代定北侯的事蹟嗎?
看來太子對朝臣們瞭解還真少,改日太子真該好好向大朝們好好學習學習。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然太過自信,可不一定能完勝。”
太子微微一笑:“倒沒想到,世子夫人如此伶牙俐齒。不過也請侯夫人與世子夫人放心,本太子不是那等子分不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