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白雲村。
經過一個月的忙碌時間,村民們總算順利完成了第一波春種,不僅把村委安排的五種農作物全都種上了,同時,大家還在自留地裡種了一些大衆蔬菜。
而有些家庭成員較多的村戶,甚至提前完成了春種任務,還多開了好幾畝的荒地。
辛苦忙活了一個月,月底的最後兩天村委會給大家統一放了兩天假,以便大家能好好的休息調整一下,因爲接下來的四月份會開始第二波春種,農忙任務更艱鉅。
三月種植的除了春紅薯,其他都算不上主要的糧食作物,而四月份種的就不一樣了,有油菜、棉花、土豆、春小麥。
而這四種都是特別重要的主要農作物,當然種植起來也並不輕鬆,所花費的精力與體力都要比一般的作物要費事多了。
今日一大早,村裡的鄉親們就開始結伴成羣的出村採購了,在村裡宅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有些緊缺的東西。
所以,在得知村委會給大家放了兩天假,大家就迫不及待的想去鎮上逛一逛,即便沒錢買什麼,但出去走動走動,也算是一種放鬆的娛樂方式。
如今鎮上已經更換了新的鎮長,是林縣令安排的自己人,再加上沒了胡家這個地頭蛇,最近整個鎮子都祥和了很多。
即便大家被打仗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甚至還有不少人已經提前逃離,但對於留下來的衆人而言,卻是享受了一段難得的安寧日子。
人少了,又沒了惹事的人,更沒有惡霸行徑發生,讓這個小鎮終於有了一些偏遠小鎮該有的平和。
可以說,如今的平沙鎮已經沒什麼危險了,甚至還在宋家人的掌控之中。
因此,村裡也不再限制村民們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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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村委會大院也很熱鬧,不少人拎着籃子排着隊等候着查檢,整個大院幾乎站滿了人。
村民們一邊排隊,一邊興高采烈的聊着天,氛圍很是融洽喜樂。
“喲~你家這次的菌菇收穫不少呢。”
“是啊,我老孃平日在家伺候的比較精心,這也是最後一波了。”
“種這個菌菇還真不錯。”
“可不是嘛,在此之前咱們誰能想到有一天在家就能直接輕鬆的賺到銀子呢。”
“這都多虧了咱們夏小姐,她真是造福了咱們這些窮苦百姓啊~”
“是啊,這樣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這菌菇是個好東西,好吃又很賺錢,一個月下來基本能收四次,算下來最差也能有一兩銀子。”
“我家隔壁種的多,聽說他們這個月就賺了近三兩的銀子呢。”
“天老爺哦~那麼多啊!”
“我騙你幹啥,我們家商量好了,等今天這次菌菇收了後,把這個月賺來的銀子全用來買菌包,多種多得嘛。”
“呃你說的對,這菌菇這麼賺錢,又沒有季節限制,完全可以一直在家裡種下去,多種一些菌包,才能讓錢生錢啊~”
“就是這個理!”
整個三月全村人都在忙着春種,但大家也沒忘記家裡種養的菌菇,基本上七天左右就收割一次,然後趁着新鮮就直接送去了村委會大院。
而每週夏檸都會派巧心跟李江負責驗貨查收,除了首次收貨是她親自出面以外,後面幾次都交給了他們倆人負責了。
一個負責驗貨,一個負責收貨登記,倆人倒是配合的很好,這幾次都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
“二丫!二丫!”
這一次收菌菇差不多忙了一個時辰,才把每家每戶種養的菌菇收完,楊巧心正準備回宋家大院,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原本面色平靜的臉上,不禁透出了幾分不耐煩。
巧心轉過身忍不住再次強調,“我的名字叫楊巧心,別再喊什麼二丫。”
“哎呀~我這不是喊了十多年習慣了嘛。”楊大丫不以爲然的表示道。
巧心也不想跟她多費口舌,直接問道,“有什麼事嘛?”
自從她家這位大姐來到白雲村,特別是知道自己跟隨的主家在村裡有着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後,簡直就成了一個狗皮膏藥,隔三岔五就不厭其煩的來找自己。
如果說,她是來找自己這個妹妹表示關懷或敘舊的話,那自己還能耐心的跟她說說話,敘敘姐妹之情。
可問題是,她家這位大姐每次來找自己,不是找自己變着花樣的佔便宜,就是拐着彎的找她打聽村裡的優質男人。
簡直是煩死人了!!
在此之前,她怎麼沒發現她家大姐如此厚臉皮呢?
她找自己索要好處就不說了,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只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別去麻煩招惹其他人就好。
可她竟連女人家的矜持都不顧了,最可笑的是她還盯上了村裡的幾家幹部家庭。
真是癡心妄想!
不是她這個當妹妹的貶低她,實在是她這個大姐完全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先不說她之前被賣給富戶家當了侍妾,就是沒賣身之前她的出身也不足以跟那幾家幹部家庭相配。
倒不是說鄉下人就不配嫁個好人家,畢竟如今的基地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農家人,最重要的是基地的觀念就很民主,婚嫁更是自由。
而她大姐完全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對自己根本沒一點認知,不說她大字不識一個,就光是她這個性子,就不是世人眼裡賢婦該有的模樣。
就是普通的農家人,也不一定能接納或喜歡她這樣懶惰又嫌貧愛富的女人。
所以,她覺得很可笑,也不知道她家這位大姐是如何覺得自己能嫁進那幾家幹部家庭的?
如今,楊巧心對自家這個大姐的忍耐度已經達到了最邊緣,僅僅顧及的一丟丟親情,也被她消磨的差不多了。
可她心裡再不喜歡,她也無權把人趕出白雲村,畢竟對方現在也是基地的一員,而且也並沒有違反任何的相關規定。
再加上她是自己正兒八經的親大姐,就這層身份她也沒辦法完全不搭理,不然村裡人還以爲小姐身邊伺候的人有多薄情寡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