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決定沒有錯,這樣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討厭裝扮別人,但爲了得到他,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阮之情抿脣一笑,笑着問道:“斯哥哥,你要出去嗎?”看他一身保暖的模樣,明顯是要出去了。
她的詢問讓歐紀斯原本停止不轉的腦子恢復了運作,彷彿失去靈魂一般沒有光澤的雙眸睇着阮之情溫柔的目光,心跳猛地漏了個節拍。“嗯。”
像,真的是太像柔兒了。
儘管她們是雙胞胎,但在過去的日子裡,歐紀斯從未感覺到兩人相像,頂多只是在面貌之上,但個人的氣質迥然不同,很容易分辨。然如今情兒改頭換面,變得活潑開朗,讓他還以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她,而是她!
阮之情笑容綿綿的衝歐紀斯眨巴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眸,撅起紅脣用帶着撒嬌口氣的話語說道:“斯哥哥,能給點時間我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阮之情的一句話頓時又讓歐紀斯一怔。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滯了一下先擡頭看了一下時間,在心裡算了會兒之後,這才緩緩的點下頭:“嗯。”
兩人相攜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面而立。歐紀斯看着阮之情的笑臉,越看越覺得不自在,於是索性斂下眼眸不再看她。
阮之情見他無視自己的模樣,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但她很快就恢復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我打扮成這個樣子,剛纔將你嚇了一跳是吧?”她終於正視這個問題。
聞言,歐紀斯猛的擡頭看向她,當目光接觸到她認真的表情之後,他心下一怔,然後點點頭應道:“嗯”看着她,不知爲何,歐紀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她那眼神讓他有些擔憂。
歐紀斯的預感沒有錯,在這之後,他便聽到阮之情說道。
“你不是說我跟姐姐不一樣嗎?我這是照着她的照片做的打扮,怎麼樣?你喜歡嗎?”阮之情站起身來,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絲毫沒有了之前的矜持。
歐紀斯萬萬沒有料到她竟然是故意打扮成逝去的心愛之人的樣子,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裡。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笑容甜美的阮之情,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情兒,爲什麼?”喉結一滾,一雙曜黑的瞳孔瞪得若銅鈴一般大小。
他不明白,不明白她到底爲什麼會這麼做。
阮之情笑容熠熠的看着一臉失魂望着自己的歐紀斯,明眸一眨,從口中吐出一句話:“因爲我愛你。”她毫無保留隱瞞的將自己的心意道出口。
阮之情的一句話對於歐紀斯來說無疑就像是一道雷,瞬間重重擊在他的腦子裡,將他所有的思緒一下子消如灰燼。
歐紀斯呆呆的望着面色堅定的阮之情,只覺得腦子裡只有嗡嗡作響的聲音,然後整個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坐在對面的阮之情看着因爲自己的話而呆滯了的歐紀斯,因爲來這裡之前早已有過了準備,所以她不以爲然的斂了下眸子。沉沉的深吸了口氣,她繼續說道:“因爲我愛你,爲了你,我可以改變成任何一種樣子,就算是你把我當成姐姐,我也無所謂。這就是我愛你的證明。”在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將之前的自己所有的拋棄,就算是卑微到了塵埃裡,只要能夠讓他看到她,一切她都可以無所謂。
歐紀斯原本以爲阮之情之前的話語已經夠令他震驚了的,卻在她的這一席話之後,這才知道什麼叫天旋地轉,心口就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洶涌澎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反覆的喘着氣息,想要自己平靜下來。雙手已不知何時緊握成了雙拳,他看着目光灼灼望着自己的阮之情,腦子一熱,想也沒有多想便直言不諱的說道:“柔兒是柔兒,你是你,無論你再怎麼扮得像她,你也不”歐紀斯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原本冷冽的眸光一下子放柔,絲絲的愧色在中閃爍。
他在做什麼?她不過是個孩子而已,他居然真的當真的。
歐紀斯的一句話讓阮之情的表情頓時一冷,微微斂了斂眸子,她接上了他的話:“你想說我不可能成爲她是嗎?”阮之情露出一抹苦澀悲哀的笑容,笑容之中帶着悽楚。“是啊,我是永遠也不會變成姐姐,但我是真的愛你啊,比姐姐更愛你。”她不顧一切的對他真情告白。
“情兒。”阮之情的一片深情令歐紀斯不知所措,但既便是如此,他還是耐着性子對白水心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來只把你當妹妹而已。你現在還小,你對我的感覺不過是一時的依賴而已,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希望她能夠因此而收斂一些,卻不想,在他的這句話之後,阮之情的反應更大了。
“還小還小,又是這句話!我已經二十了,不小了!姐姐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愛上了你,你爲什麼不說是依賴?不要再幫我當小孩子了,而且我對你的是依賴是愛,我自己清楚的很!”阮之情最討厭每每說起來他只是將自己當妹妹。
阮之情激動的迴應頓時讓歐紀斯愣住了,他頓時嘆了口氣:“情兒啊”他一邊爲難的看着她,一邊想着該怎麼說服她。
阮之情激動得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心口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翻騰着,正當她又想說什麼之時,忽然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掠過敞開的房門,隨即表情凝固在了半空之中。下一秒,只見她一轉眼眸,突然說道:“是依賴是愛,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
“什麼。”歐紀斯愕然,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阮之情一改眼神,用認真的目光望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男女之間沒有單純的愛,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你對我沒有感覺?”她的話語之中帶着的是濃濃的意味。
歐紀斯還來不及反應她這句話的意思,就看見阮之情突然起身來到他的身邊,然後彎腰朝他傾身過來。
見她一個舉動,一個念頭刷的閃進歐紀斯的腦海之中,只是他還來不及做出動作,只見阮之情那染着憂傷的水眸在他的眼底無限放大,同時她顫抖的雙脣覆上了他冰涼的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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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紀斯整個人像被雷擊了一般,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只是訥然的看着近到能夠清晰的看見她眼底倒影着的自己,石化在了原地。
時間隨着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去,當歐紀斯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一把推開阮之情。
“情兒!”歐紀斯頭一次失控的叫着她的名字,語氣之中帶着對她的舉動的怒意。她淺淺的一吻,沒有心動的感覺,只有不敢置信。
沒有料到他會有此舉動的阮之情一下子被推倒在地,她也不忙着站起來,就那麼跌坐在地上,仰頭帶着苦澀哀慼的表情深深凝視着他。
看着她平靜的反應,歐紀斯忍不住斥責道:“你瘋了嗎?”脣畔還殘留着她脣膏的香氣,歐紀斯一想到她前一秒剛吻了自己便覺得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他毫不顧忌的伸手猛擦着自己的脣,只想將她的味道拭去。
阮之情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斥責,冷勾起一抹悽楚的笑,一邊從地上站起來一邊笑着說道:“是啊,我是瘋了,被你折磨的瘋了。”她以優雅的姿態重新坐回了一旁的沙發上,用無比鎮定的嗓音向他哀求道:“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就算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真的想留在你的身邊,就算是替姐姐照顧你。”說時,她的嗓音在哽咽。
歐紀斯沒有料到在自己那麼訓斥她之後她還會說出這些話,一時之間他竟然愣在了那裡,等到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不可能。”歐紀斯冷冽的目光緊盯着阮之情,絲毫不爲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所動,用冷得令人髮指的音調說道:“就算是爲了柔兒,我更不能這麼做。”柔兒是他最摯愛的女人,如果當初柔兒沒有去世,那她就是他的小姨子。
阮之情一聽這話,瞬間又激動了起來:“爲什麼不可能?姐姐已經去世這麼久了,爲什麼你還不能開始新的生活!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緬懷死去的姐姐嗎?”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淚水也飆了出來。她已經等了那麼久,她不知道接下去還能等多久,更不知道自己還會因爲他而做出什麼事來。
聞言,歐紀斯的表情一動,卻沒有說話。他低斂着雙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反應。
晶瑩的淚水決堤而出,一滴接一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自她眼底滾落而下。她緊抿着雙脣無聲的無聲的哽咽着,見他遲遲沒有回答的意思。一個念頭忽然從阮之情的心中冒了出啦。
“爲什麼不說話?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保留着姐姐的愛獨自過下去的是嗎?”她問:“還是你已經愛上了別人?所以才拒絕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