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最終還是沒有讓秦凱之送去醫院。
白水心在醫院裡陪了父親一晚上,翌日纔在父親的勸說下拖着疲憊的身心回家。然而纔剛剛踏進歐家大門,一道似笑非笑的揶揄便迎面而來。
“你還知道回來!”歐紀斯坐在沙發上,兩手環胸,雙腿交疊,以狂傲的姿態冷冷盯着看向自己的白水心,嘴角噙着陰冷的笑。“過來!”
累了一晚上的白水心本想無視他,但想到他或許又會因爲此事而鬧出什麼,於是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有事?”
“你看看這是什麼!”一聲暴怒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疊報紙重重的丟在了白水心的腳邊。
白水心看看收起雙腿站起身來的歐紀斯,順着他染着暴風雨的目光低頭一看,一行鮮紅的大標題映入她的眼簾:“豪門貴婦當街私會前男友,疑餘情未了。”然後在標題的下面附了一張照片。白水心細細一看,那一張圖片赫然是昨天下午她哭泣時秦凱之將她摟入懷中安撫的照片。
“你有什麼好說的!”歐紀斯漆黑的眼底閃爍着如狼一般危險的目光。
相較於他滿臉的怒色,白水心的表情要淡定很多,她緩緩的擡頭看向歐紀斯,抿了抿脣道:“如果你相信報紙上所寫的,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一副她也不想解釋的表情,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歐紀斯一把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光潔的額角有青筋隱隱在跳動。“說,你一晚上去哪裡鬼混了!是不是跟秦凱之在一起!”
白水心絲毫不畏懼他那令人髮指的可怖表情,勾脣嫣然一笑。“如你所說的,我只是一個連傭人都不如的人,我覺得沒有必要向你說明我去了哪。”她將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她不溫不火的態度終於惹怒了歐紀斯。
“白水心!”一聲如野獸一般的嘶吼在偌大的客廳裡響起,尤爲恐怖。
然而白水心卻連皺一下眉頭都沒有,嘴角依舊上揚。
“怎麼?不是嗎?如果你相信我和別的男人有染,那你大可跟我離婚啊。”現在白水心已經無所謂了,因爲她料定了歐紀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的。
果然,在她這句話之後,歐紀斯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離婚?休想!”歐紀斯眯起狹長的眼眸,絲絲危險從瞳孔之中懾出。“你以爲我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嗎?我勸你還是死了離婚的心。”想要離婚?沒那麼容易!
歐紀斯突然一斂臉上的陰冷表情,用居心叵測的目光將白水心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斜勾起一抹陰佞的冷笑。“想要知道你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驗一驗就知道了。”
白水心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話,歐紀斯突然將她用力一拉拉進懷中,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噙着邪惡笑容的脣向她壓了下來。
不同於上一次溫柔如水的吻,這一回歐紀斯的吻帶着懲罰和強勢的意味。“嗚……”白水心試圖掙扎,然而歐紀斯的雙手更是得寸進尺。
白水心滿眼驚恐的看着他,而歐紀斯一雙黑眸之中卻盡是興味。
見狀,白水心的目光一冽,狠狠的用牙齒咬下歐紀斯的脣。她以爲歐紀斯會吃痛的推開她,然而他並沒有,只是眼中的興味褪去換上了一層可怕的陰冷,相反的更加深入的吻她。
絲絲腥甜的血味在口中泛開,引起白水心的作嘔,胃裡好似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她用盡全力推開歐紀斯,來不及跑進衛生間,當場就吐了出來。
胃裡極度的噁心,然而一天未進食的白水心卻只吐出酸水,痛苦的在歐紀斯陰冷的目光下,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着轉。
她竟然如此反感他的吻!
被羞辱的感覺衝擊着歐紀斯,熊熊的憤怒在他的眼底燃燒,臉上的肌肉在抽搐,額角的青筋恐怖的凸起,渾身圍繞着一股風暴欲來的趨勢。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女人敢如此對他!
歐紀斯狹長的眼眸眯起,眼底滲出危險的光芒。“今天就暫先放過你!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別怪我不客氣!”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之後,他轉身便決然離去。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身影,白水心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
自那天之後,白水心又是幾天沒有看到歐紀斯。
懷孕的早期症狀已經開始,現在的白水心特別敏感,只要一聞到油膩的東西胃裡就會翻天覆地似的難受,噁心的她常常全身無力,只能軟軟的趴在牀上,動彈不了。
日復一日,讓白水心原本就瘦削的身體變得更加消瘦。
歐紀斯進房的時候,白水心正抱着馬桶大吐特吐,一聽到歐紀斯專屬的強勢穩重的步伐聲,她連忙撐着馬桶虛弱的爬起來,然後放水以掩蓋自己的嘔吐聲。
“砰砰砰!”強勁的敲門聲傳來,歐紀斯一貫冷漠的話語穿透房門傳進來:“你在做什麼?”
白水心打開水龍頭,反覆的清洗自己滿是酸澀味道的口腔,深吸了幾口氣,直到確認沒有吐的慾望之後這纔打開門。
“有事嗎?”她以冷冷的目光看向歐紀斯,繞過他走到一旁,在路過他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將頭低得更下,以免被他發現自己的反常。
“你在裡面做什麼?”歐紀斯盯着她,那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整個看穿一般。聽管家說她最近越發的奇怪,不止吃不下東西而且常常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裡一待就是十幾分鍾,她有什麼事瞞着他!
白水心避開他那一雙像是能夠洞悉一切的洞悉,斂下眼底的心虛,淡淡反問:“還能做什麼?”
聞言,歐紀斯動了動脣角,卻沒說什麼。
“沒事的話麻煩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白水心掀開被子坐到牀上。剛剛吐完,她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現在只想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