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僵硬的表情,阮之情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的來電。“是水心姐嗎?”
急促的鈴聲不絕於耳的在偌大的臥房裡迴響着,然而歐紀斯卻遲遲沒有接聽。
見狀,阮之情淺淺說道:“你不用顧及我,快接吧,水心姐很擔心你。我先去浴室了。”她說着便下了牀,直接走進了浴室。
而即便在阮之情離開之後,歐紀斯也沒有接通電話,因爲負罪感,他沒有勇氣接她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阮之情從浴室裡出來,本以爲歐紀斯早已離開,沒想到他卻仍舊留在這裡,只是已經穿着完畢。
“斯哥哥,你……”披着浴袍的阮之情看着站在窗口背對着自己的歐紀斯,抿了抿脣:“你爲什麼還沒有離開?”
歐紀斯緩緩的轉過身來,當再度看向阮之情之時,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了昔日的鎮靜和淡漠,顯然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情兒,昨晚發生的一切,我很抱歉。”雖然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她全身上下的痕跡騙不了人。“你是我最珍愛的妹妹,我卻對你……但對不起,我不能對你負責。”
歐紀斯這麼快的說是不會對自己負責那句話是阮之情不曾想過的,一時之間一股火氣瞬間就涌上了心頭,但她顧全大局,還是忍下心頭的怒火,故作雲淡風輕:“我說過不用在意。事實上,我也希望你忘了,因爲我可能很快會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歐紀斯看着她,還想要說什麼之時,卻聽到阮之情快一步的說道:“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一夜未歸,爺爺要擔心了。”
“我送你回去。”歐紀斯立刻性的說道。
誰知,阮之情搖搖頭。“不用了。你先離開好嗎?這裡是市中心,很容易有熟識的人,如果被誰看到我們一起出去,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歐紀斯看着一臉哀求的她,最終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一點。”然後便直直的走出了房間。
隨着“咔嚓”一聲房門關上的聲響傳來,阮之情再也遏制不了心頭的怒火。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然後又看到一旁的電話,抄起來直接往牆上的液晶電視砸去,只要是在她身邊的物品,統統都遭了殃,直到再無東西可砸之時,阮之情才停了下來。
不敢相信,他竟然那麼重視白水心!
清麗的眼眸熊熊怒火燃燒,她的純真轉眼瞬間化爲灰燼,阮之情咬牙啓齒的瞪着歐紀斯留下來的襯衫,垂落在大腿的雙手緊握成了拳。
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歐紀斯一夜未歸,這讓白水心擔心得一宿沒睡。
電話能打通,卻遲遲沒有人接,面對他空蕩蕩的臥房,正當白水心想着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問他的秘書之時,汽車熄火的聲響傳來。
她拉開窗簾探出去,是象徵着某人尊貴身份的勞斯萊斯,顧不得其他,連忙就打開門。
“你去哪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白水心擔憂的迎了上去。直到看到歐紀斯安然無恙的向她走來之後,心口的石頭這才落下。
“公事。”歐紀斯剪短的回答,看着白水心那純淨得不染纖塵的麗顏,他不禁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於是不由的別開自己的目光。
他冷淡的反應讓白水心微微一滯,以爲他只是因爲疲倦才這樣,並沒有太多懷疑:“我打你電話了,你爲什麼沒有接?”她一貼近他,才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令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是嗎?”歐紀斯有些心虛的反問,低斂下眼眸回答:“我開了靜音,應該是沒有看到吧。”
這個回答,本該沒有什麼的,然而白水心的目光卻不經意的掃到了他領口,於是目光滯了一下,遲疑着問道:“你……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擡頭迎望向歐紀斯的雙眼,似乎是在他眼底找尋着什麼。
白水心突然的問題讓歐紀斯楞了一下,眸光一斂,搖了搖頭:“沒有,怎麼了?”語氣淡淡然的。
聽到他的回答,白水心旋即恢復了溫和的笑容,又說道:“沒事,一會兒你還要去公司嗎?”
“嗯。”
“那快上去梳洗吧,我去讓張嬸把早餐給你熱一下,一會兒記得下來用餐。”白水心笑眯眯的說道,儼然一個體貼的妻子。
歐紀斯看着她,忽然心口哽了一下,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之後他並沒有再說什麼,便轉身上了樓。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白水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褪去,轉而換上的是一副複雜的表情。
他的毛衣裡面,沒有穿上昨天穿出去的襯衫。再從他方纔不對勁的反應來看,昨晚是發生了什麼事……心口萬千的複雜一下子涌上了白水心的腦殼,溫度一點點的自體內流逝。腦子,不受控制的想着昨晚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驀地,白水心打了個激靈。當她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隨即表情慌亂了起啦。
她在想什麼?不是說過要相信他的嗎?看着空蕩蕩的樓梯口,白水心一擰好看的柳眉,纖薄的脣瓣隨之緊抿。
或許他沒穿襯衫是因爲昨天大雨的緣故弄溼了。
爲了不讓自己再去多想什麼,白水心趕緊就此打住。
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之後,白水心正轉身要走進廚房裡之時,一聲溫和的詢問聲從身後傳來。
“心兒,紀斯回來了嗎?”來人正是歐母。
白水心轉過身子看向孫倩,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因爲公司的事情所以忙了一夜。”
聽後,孫倩完全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我就說嘛,他除了公司還能去哪裡?你真的是多擔心了。”她一邊說着,一邊細細的看着白水心,口氣之中滿滿是對她的心疼:“你看看你,臉色這麼難看,因爲他一夜都沒有休息好,一會兒一定要上去再休息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