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選擇了她?爲什麼?”歐紀斯不明白。“你難道對她有意思?”剛纔他護着她的樣子就像是護着自己心愛的女人。
答案確實如此,但顧易陽並不想讓他知道,否定了這個答案。“不。”
“不?”
“她的資歷很好,而我確實需要一個助理。”顧易陽如實說道,除了隱瞞自己對白水心的心意之外。“而且我不認爲她的身份就不允許我用她。”
“總之,我不准你用她。”歐紀斯一意孤行的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對此,顧易陽只是淡然一笑而沒有回答。
看着淺笑如斯的顧易陽,歐紀斯想到了個問題。
“那她也知道你的身份?”
“不。”顧易陽搖了搖頭,“她只知道我跟你認識。對了,你今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他故意扭轉了話題。
“你不接電話,媽讓我過來提醒你一聲,別忘了這個月中旬是爸的生日。另外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歐紀斯道完了自己的話後這才起身,驀地想到了什麼,然後又轉過身來,衝顧易陽幽幽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夠處理好這件事。姐夫。”歐紀斯意味深長的吐出這一句話,緊接着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坐在隔壁助理室裡的白水心自兩人進辦公室之後一直在門外躊躇着,猶豫着是否應該衝進去。歐紀斯在商界可謂是隻手遮天,呼風喚雨,要是或許,萬一因爲自己而對顧易陽怎麼樣,那自己就真的太對不起事事爲自己着想的顧易陽了。正當白水心終於做下決定,擡起手正要敲門之時,她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響傳來。來不及避開,歐紀斯寫滿冷峻的臉龐映入她擔憂的眼眸。
乍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白水心,歐紀斯頓時愣了一下,下一秒當看到她還舉在半空中的手之後,一抹冷笑倏的在他纖薄的脣瓣泛開,帶着輕嘲的意味。
“你擔心我會對他做什麼?”
歐紀斯的一句話頓時猶如錘子一般給了白水心當頭一棒,她放下手下意識的往他身後望去,尋找顧易陽的身影。
見她如此公然的無視自己,霎時火星點點在歐紀斯的眼底肆躥。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一聲冷哼之後,順便帶上了辦公室的門,緊接着留下一抹耐人尋味的詭異笑容之後便直直的離開了。
在歐紀斯離開之後,白水心沒有一秒的猶豫就衝進了辦公室,甚至忘了一貫的禮貌。
坐回辦公桌後重新開始辦公的顧易陽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一擡頭,是白水心帶着擔憂的面容。
“你沒事吧?”
“你以爲我會有什麼事?”看她這麼擔心自己,顧易陽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前一秒因爲歐紀斯的問題而變得陰鬱的心情一下子猶如撥開雲霧見了陽光,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
白水心糾結的看着一臉笑容,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顧易陽,自責一點點的瀰漫上她的心頭。“或許因爲我而造成你的困擾的話,那我可以辭職……”
“困擾?”顧易陽一挑眉重複她的話,柔和的目光笑盈盈的望着她,一抹笑容綻開在他的脣角。“你怎麼會認爲你會造成我的困擾?難道是因爲剛纔他的事情嗎?”
聞言,白水心的目光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見她一副悲愁的模樣,顧易陽不忍在繼續跟她打哈哈,於是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事,不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來找我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只是這樣嗎?”白水心有些不相信,依照歐紀斯的性格,他應該想盡辦法爲難他解僱自己纔是,而現在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做,這可能嗎?“他沒有讓你解僱我嗎?”她懷疑的問道。
顧易陽並沒有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用認真的口吻囑咐道:“別忘了我纔是你的老闆,要解僱你只有我有這個權利。所以你該擔心你以後會不會出錯,而不是其他人如何。”
聽了他的話,白水心既是抱歉又是感激。
“謝謝。”她由衷的說道。
“感謝我的話就儘早請我搓一頓。”顧易陽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她,俊逸非凡的臉上是難得的雅痞。
“好。”白水心重重的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天的過,安逸而美好,除了歐紀斯時不時的騷擾電話之外。對於自己的事情,白水心一直想找個機會跟父親坦白,然而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這天。
“爸,我回來了。”
下午五點,白水心準時的推開家門,然而迎接她的確是一室的寂靜和冷意,見狀,白水心不由的嘆了口氣。隨手放下包包,她一邊呼喚着父親,一邊自主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打開書房的門,白水心一眼就看到坐在正對面的父親,父親坐在書桌之後,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水心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向他而去,一靠近,才發現讓父親全神貫注的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
“爸。”白水心輕聲喚道。
因爲這突然響起的一聲,思緒飄遠的白定瑞被驚嚇到了。當反應過來,他第一個動作不是擡頭看向喚自己的白水心而是匆忙將擱在桌子上的照片往後蓋。
雖然他的動作極快,但眼力極佳的白水心還是隱隱看到了照片的一角,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懷抱着一個嬰兒的情景,至於長相她沒有看清。
“回來啦?”白定瑞這才擡頭看向她,笑容之中多了一絲的倉惶,雖然他竭力想要掩飾住。
“嗯。”白水心點點頭,用擔憂的目光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看父親,帶着疑問看向被他翻過來遮住的照片,試探性的問道:“那是媽的照片嗎?”
在白水心的記憶之中,沒有關於母親的任何一點印象,甚至連照片沒有。小的時候她曾問過父親關於母親的消息,父親只是告訴她母親在她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後來爲了怕觸景生情便燒了母親所有的照片,而體恤父親的她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問過。如今父親對着一張照片失了神,照片上又是女人又是嬰兒,她很難不去想,那其中的人會不會是母親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