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聲站起來,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跟在餘明輝的身後出了趙小寧的辦公室,又是一路跟着到了電梯口。
在等電梯的時候,餘明輝有些想要朝我湊過來,他的手差點觸碰到了我的手指,我也不是草木皆兵,但是誰知道趙小寧這丫的會不會不死心,又是跟個牛皮糖的跟着出來糾纏個沒完沒了。
如果現在就讓趙小寧知道,我把餘明輝給徹底收了,我跟餘明輝合法了,那後面再要跟她玩兒,就顯得複雜了。
就跟與蛇打架那樣,不都是要眼疾手快打七寸嘛!等到她那條毒蛇徹底反應過來再去打,這不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嗎!
於是,我瞪了他一眼,飛快地說:“餘總,我有家室,請你離我遠一點。”
餘明輝不爽地撇了撇嘴,卻還是聽話來地收住了他的手。
然而,這樣的剋制也沒持續多久,電梯門剛剛關上,餘明輝就湊過來,他自顧自輕輕地扒開我後腦勺的頭髮左看右看,看完了他說:“林四四,我帶你去醫院看下,起了一個包,得去檢查一下有沒有摔傷。”
我伸手往後,把他的手拍下來,吐槽他:“得了得了,一驚一乍的幹嘛,我又不是玻璃杯,隨便摔一下還能碎了不成。動不動就去醫院去醫院,你錢多啊!錢多就捐一點給像我這樣的窮鬼啊,動不動就要送錢給醫院,真是的。”
餘明輝卻還是不死心,他說:“那你去我辦公室,我好好給你看看,有沒有摔到哪裡。”
頓了一下,餘明輝又是幾句:“趙小寧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好端端的,她找你去給她買什麼咖啡。她最近也真是夠神叨,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聽到餘明輝不爽趙小寧,我的心都快要上天了,但是我又不能表露得太明顯,我拼命按捺住內心的欣喜若狂,我故作輕鬆,用調侃的語氣說:“餘總,拜託,這很正常。趙總助在羣誠,比我高一個職稱,別說趙總助就讓我到樓下去買杯咖啡,就算她叫我去惠州或者東莞給她買頭豬回來,我就算覺得不合理,那我也得去啊。和諧的辦公環境,需要大家一起維持嘛,嘿嘿。”
跟我一臉的輕鬆自在不一樣,餘明輝的表情有些悶,他一臉的若有所思。
等到我們回到辦公室之後,我原本執拗着說我沒事,讓他別嗶嗶,但是他卻在沒有任何一個同事在場的情況下表現得無比強勢和霸道,他直接把我拽到他的辦公室去,又是順手把門反鎖,將我拖到沙發這邊,他挨着我坐下來,拽我的小胳膊小腿的看個不停,在確認沒啥擦傷之後,他才把我的衣袖放下來。
我把他的手摘開,我說:“得勒,我沒事。就這麼着吧,我回去幹活了。”
餘明輝有些鬱悶,他撇了撇嘴,說:“林四四,你幹嘛不讓別的同事知道你是我老婆?還有,如果趙小寧知道了,她在羣誠再怎麼比你職位高,她也不敢讓你去幫她買咖啡對吧?”
我見他還在爲趙小寧讓我去買咖啡的事不爽,我也算是知道,他剛纔有認真聽我說話,基本上我說了什麼他就信什麼,沒有一點兒質疑的。我的心裡面美到不行,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端倪,我知道啥叫見好就收,我如果再提那一茬說不定顯得刻意,於是我淡淡的說:“餘總,拜託。上司讓下屬去幫忙做點跑腿的小事,這是很平常的,你就別再介意了。你啊你,還真是小心眼。好了,我出去幹活去了。”
說完,我一把將餘明輝推搡開,作勢想要站起來。
然而,這個色魔,簡直要逆天了,就在我快要站起來時,他突兀地湊過來,在我的臉頰上連連親了兩下,他說:“親一下解饞。等一下出了這個門,又得裝作不熟。”
我整個人又不好了,我一臉黑臉,瞪他:“你大爺!”
餘明輝斜視我一眼,神淡氣定:“你不是我大爺,是我老婆。”
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餘明輝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忽然掏出一張銀行卡往我的手上塞。
我一個反應不過來,挺懵逼地問:“幹嘛?”
餘明輝把卡放到我的手心上,還將我的手團着握起來,說:“給你錢花。男人掙錢不就是給自己的女人花的嗎?”
要換做以前,餘明輝跟我說這話,我肯定誠惶誠恐打死也不接他這張卡,我還恨不得去拿支筆跟他把錢的事算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現在我想開了,他給我,我肯定得拿着,不然他改天錢多了,跑出去給別的小妞花怎麼辦!
順勢拿過來,我笑嘻嘻地問:“上面有多少錢,你先告訴我。”
餘明輝又是揉了揉我的頭,他說:“傻,肯定不少。肯定比老爺子給你的改口費還多。”
老爺子給我改口費的事,我在上次和餘明輝領完證跑去酒店滾牀單的間隙跟他說過,後面我們滾完了,他還陪我去櫃員機那裡查了一下,那裡面有18萬塊錢。
也就是說,餘明輝現在給我這張卡,比18萬還多咯?
我忍不住在心裡面又是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還真特麼的遇到土豪了。
我正吐槽得歡,餘明輝又說:“林四四,這樣啊。我等一下得出去一趟,肯定趕不回來接你下班的。我晚一點跟何思遠打個招呼,讓她載你去看車。你去看看,喜歡哪種就買哪種,就刷這張卡。你也辛苦了那麼久了,買完東西可以和何思遠去吃吃飯喝喝茶,小灰灰就交給老爺子和顯叔好了,我都跟他們說好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餘明輝一個冷不丁給我銀行卡幹嘛,原來是讓我去買車。
說實在話,我對買車沒啥慾望,我對車什麼的更沒啥研究。當初我咬咬牙擠點錢去學駕照,不過是因爲智連達有好幾臺公用車,但是司機少,有時候我們做業務的,得自己去接客戶,而我沒駕照,每次都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刷人情,刷着刷着我膩煩了,也覺得麻煩了別人,就去了。所以我考駕照,就是討個方便。
沒想到,現在餘明輝竟然想給我買車啊臥槽。
完全沒啥興致,我說:“不用買吧。你要沒空,我就坐公交車唄。三塊多錢就能搞掂的事,幹嘛要用十幾萬來完成?”
循着我這番話,餘明輝的嘴角僵了一下,他突兀地伸出手來將我整個人抱入懷裡,他過了好一陣,才緩緩地說:“你果然是我的林四四,傻。讓你去買就去買啊,如果我沒有這個條件另當別論,但是我有這個條件,我不想我出差沒空接送你的時候,你在公交車上被別的人擠來擠去。尤其不想你被別的男人碰到。”
大白天的,特麼的他又給我來那麼肉麻矯情的一堆話,而我特麼的又沒出息的深受感動,我的語氣就此軟下去,我說:“好吧。”
接下來,餘明輝又是抱着我各種膩膩歪歪了幾分鐘,我在他膩膩歪歪的期間看了看時間,已經看快到十點了,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那些工作都要堆到哭,於是我說我得回去上班了。
下午的時候,何思遠打給我,她跟我說餘明輝讓她晚上陪我去看車,她說曹佳穎也過來深圳了,咱們看完車之後大家坐一起聊聊,先統一一下步伐。
我同意了。
等到我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我趁着有些空,我給李菁發了個微信消息。
我自然是有事找她幫忙的。
李菁那個畫室,最近多請了幾個幫手,她閒得慌,我剛剛發過去,她就回復過來,她:“有事嗎,小少婦?”
特麼的,自從她知道我跟餘明輝領了證之後,她就老不正經的,張嘴閉嘴喊我少婦,弄得我無所適從卻又無可奈何。
鬱悶到不行,我給她回了一句:“有,大事。上次你不是跟我扯淡過,你有些香港的客戶在鴨寮街那邊嘛?你能不能讓你那些客戶幫我弄幾個迷你的錄音器?是小到不太容易被發現的那種。”
李菁那頭沉寂了十五分鐘,她才慢悠悠地發過來說:“問了,客戶說可以幫忙!你要多少個!報數給我,他週末過來深圳,幫忙帶過來!”
我很快回過去,說:“三個。”
這一次,李菁很快回復過來,說:“小少婦,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麼?能說麼?”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慢騰騰地打字,說:“想收拾一個賤人。這說來話長,改天有空我給你慢慢說。”
我以爲李菁會像往常那樣,在這個話題上面不斷地糾纏呢,誰知道,她沒再揪着不放,她而是冷不丁地給我來了一句:“林四四,昨天,上次去北大醫院看小灰灰的那個男的,陳道偉,他過來我畫廊買了幾幅畫。上次我沒注意看清楚,這次看清楚了,還長得真他媽帥,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帥。”
陳道偉跑去李菁的畫廊買畫?
我不信這是巧合!
大芬油畫村那裡有那麼多的畫廊,陳道偉不去別家,剛巧就去了李菁那家?
百思不得其解,我索性懶得去猜了,我再看李菁那花癡的死樣子,我禁不住給她回了一句:“拜託大美女,路邊的貓貓狗狗的也一樣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你這個廢話說得真夠溜的!”
李菁發了個冒冷汗的表情過來,然後她又來一句:“陳道偉還主動跟我聊了聊,林四四,你想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
跟在後面的,是一個陰險的笑臉表情。
得,李菁玩得這招意味深長,還真是激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飛快地按着手機打字,發了一句:“陳道偉,他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