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全亂套了,不知道餘明輝到底想咋滴,但是他好歹是包場的客人,我總不能黑着臉吧。
勉強笑了笑,我拿過放在他一旁的點歌卡看了看,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着:“請深情注視着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十遍。”
我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前來酒吧裡面點歌的客人,確實會有些特殊要求,比如演唱之前要先祝福誰誰誰,演唱完後要乾杯之類的,但是像這樣厚顏無恥要求我深情注視的,還是頭一回。
內心萬千草泥馬,可我不能表露任何情緒,我在心裡面告誡自己,就把餘明輝當一般客人就好,那些所謂的心動,暫時見鬼去吧!
調整了一下坐姿,我按捺住緊張努力讓自己泰然自若地將目光落在餘明輝的臉上,張嘴就要開始唱歌。
可是,就第一句,我就完全撐不下去了。
我實在沒辦法必須情深款款,卻又要假裝泰然自若地對着一個很有感覺的男人唱,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將手指定在吉他音孔的位置,我看着餘明輝用特真誠的語氣說出特扯淡的話:“餘先生,很抱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要全程注視着你,我沒法正常彈唱。”
隔着將近一米的距離,可是我還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餘明輝的臉上展露出特明媚的笑容,他的手指曲起來在吧檯上輕輕釦了幾下,他冷不丁地說:“你出來一下。”
小心翼翼地將吉他靠放在一旁,我慢騰騰地邁着小步子走出去站到餘明輝的面前,我微微低下頭去恭恭敬敬地說:“餘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的話才說完,餘明輝突兀地伸手過來撩起我的頭髮。
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在我那個容納着小小心臟的心房裡面不斷地奔騰着,我越發的驚慌失措,急急後退一步避開餘明輝的手,顫抖着聲音問:“餘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餘明輝的手有些尷尬地懸空在那裡,好一陣他才收回去,他淡淡地說:“沒想幹嘛,就是想看看你臉上的傷口好了沒。”
我噢了一聲,又是習慣性地後退,把頭埋得更低,過了一陣我才幹巴巴地說:“謝謝關心,已經好了。”
氣氛又一下子僵住了。
兩個人沉默僵持了一陣,餘明輝騰一聲站起來說:“你要沒法對着我唱歌,那陪我去吃頓飯吧。”
從酒吧裡面出來,我纔看到胡大濤守在門口,他一看到餘明輝就點頭哈腰輝哥輝哥喊個不停。
帶着一臉漠然掃了胡大濤一眼,餘明輝淡淡地說:“行了,你去忙吧。”
胡大濤一溜煙跑了。
我很想問啊,餘明輝你到底是啥來頭,爲啥一個兩個都喊你輝哥,你該不會是黑社會吧!
但是我不能問。
我知道對一個人的事好奇,是因爲對這個人有興趣。而餘明輝看起來挺聰明的樣子,他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我抿着嘴,拼命壓制着自己內心的好奇涌動,慢騰騰地於餘明輝並排走着。
沒多久,餘明輝走進了一家裝潢很高大上的西餐廳裡面。
我越發的侷促,只得硬着頭皮跟着他的步伐。
看來他是常客,他才走進去,一堆的服務員不斷地跟他打招呼,他面無表情地朝那些服務員點頭示意了一下,又衝那個領班模樣的女孩子說:“小娜,我坐二樓,今晚我不希望被打擾,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