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一個冷豔的男人啊。
餘明輝說完這番話,他連個正眼都不給正在目瞪口呆的王馬毅,他轉而直接抓住我的手腕說:“你的額頭有點破損,要去醫院看看。”
我被他塞進了出租車裡面,他坐上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距離,捱得我有點近,車一個顛簸,我的大腿就會不小心蹭到他的大腿。
我正要挪動着避開,餘明輝已經移動了一下身體,離我遠了一些。
相對無語了一陣,我想到餘明輝剛纔對蕭炎的交代,生怕鬧出什麼事端,不得已,我只得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餘明輝,你是讓蕭炎打他們嗎?”
沒想到,餘明輝那高冷勁酷勁,讓我有點始料未及。
他擰過臉來看了我一眼,淡淡答:“是。”
我更慌張了,急急說:“怎麼能打人呢?爲什麼要打人呢?等一下鬧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餘明輝又是淡淡地說:“想打。”
他老是一個字兩個字地說話,我感覺我聽着都要難受死了。
突然很懷念他對着我話多的時候。
有些自討沒趣,我只得安安生生地坐在那裡,抿着嘴沉默了,只能默默祈禱,別出啥亂子。
正當我求爺爺告奶奶的各種虔誠地祈禱着,餘明輝冷不丁來了一句:“放心,蕭炎做事很有分寸。”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他話茬,只得哦了一聲。
但是餘明輝,他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那般,他依然是面癱着一張臉說:“林四四,說來也真巧,我每次見到你,都像是在看香港劇場,每次都是經典警匪大片。”
要能安安穩穩地把生活過成一出柴米油鹽簡簡單單的生活劇,誰願意每天都活得跟香港警匪片一樣了?
我在心裡面默默苦笑,最終換上淡淡的笑意說:“也是,我怎麼就活得那麼警匪片。”
餘明輝把臉轉過去,沒再理會我。
從醫院裡面出來,我想想自己脖子上面的紗布前兩天才取下來,現在額頭上又多了一塊,真的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作孽太多,這輩子纔會那麼多災多難。
再想想,每次碰到餘明輝,我都是極度狼狽,而他高貴冷豔得跟個王子似的,我忽然有點自慚形穢,感覺自己像那些被人販賣到王子身邊的奴隸似的,心裡面還要對王子有點不知好歹的想法,真是臥槽臥槽的!
我越想越煩,哪怕覺得沉默很是尷尬,也不知道怎麼打破這沉默僵持。
跟他沉默着走了將近一百米的距離,在分岔路口,我差不多要跟他分道揚鑣了,我才硬着頭皮打破沉寂說:“餘明輝,改天我把醫藥費還給你,今天我沒帶錢。”
餘明輝頓住腳步,他冷不丁跳躍地說:“林四四,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我也停住腳步,迎着餘明輝的目光說:“哦,我後面會還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欠你人情。”
將眼光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餘明輝的聲音變得有些沉,他說:“我想你現在就還給我。”
我怔然了一下:“怎麼還?”
餘明輝伸出手,在我面前比劃了一下,他說:“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要求。當然,我要聽真話,不要聽你瞎扯出來的違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