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男人捏着,略帶着涼意的指腹正沿着她的脣線摩挲,“想我了?”
傅雲墨的聲音低啞,她還能夠聞到那股淡淡的酒味,強忍着翻涌的反胃,她彎起嘴角笑,吐氣如蘭,“嗯,怕你會迷戀上別人不要我~”
嘴脣一痛,他的大拇指用力一按,疼得她緊緊蹙起眉頭,看着他冷凝的神色,徒然一驚。
“傅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顧詩若越是着急的想要解釋便越是說不清楚,脣上抵着一根手指。
“噓。”
傅雲墨的性情陰晴不定,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神色令顧詩若捉摸不透,她只是愣愣的看着男人。
“你要記得,當我的情人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情,嗯?”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她呆住,顧詩若只是點了點頭,她明白,對於傅雲墨來說,現在的自己就是他的玩物,等到沒興趣了,他就會將自己棄如敝履。
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自己,當他的情人唯一一條,就是不能夠對他動情。
還來不及等顧詩若回神,她就被男人打橫抱起。
被他拋在大牀上,男人頎長的身軀重重壓在她身上,顧詩若縮了縮,不敢看壓在身上的人。
“看着我。”
傅雲墨淡漠的一句話令她瑟瑟發抖,擡眸看着他。
他微勾脣,低下了頭,鼻尖抵着自己的鼻尖,“你怕我?”
“沒...沒有...”
話音剛落,下脣就被重重咬了一口,她吃痛皺眉,男人的聲音宛若鬼魅在耳邊響起,“你知道我不喜歡撒謊的女人。”
顧詩若眼神躲閃着不願意看他,挫敗的垂下了眼瞼,“傅先生,我的確害怕您。”
“呵—”男人意味不明的一聲輕笑,在她聽來如同奪命魔音。
每一次傅雲墨過來,都像是發泄怨氣一樣,不將自己折磨死就不罷休。
所以她很怕傅雲墨,害怕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沒有溫情繾綣也沒有濃情蜜意,她只感覺到了撕裂般的疼。
傅雲墨在發泄怒氣,可是她卻不知道男人因何而怒。
事後,她強撐着被碾壓的身子爬起來,拉開了牀頭櫃,拿出裡面的毓婷,乖乖的吃了下去。
她很清楚傅雲墨是不會讓一個不乾淨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而她自己亦不想。
吞下藥後,顧詩若看到男人坐在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裡,長腿交疊着,屋內只有牀頭的落地臺燈亮着暖黃的燈光。
房間內很昏暗,橘黃的燈光投射在男人周身,竟讓她生出了一種錯覺,總覺得此刻這個如同謎一般的男人很溫柔。
夾着煙的手指修長漂亮,骨節分明,指間閃着明滅的紅光,吞雲吐霧間,男人俊美的臉顯得很不真實。
鬼使神差之下,她問出了一直縈繞心間的疑惑。
“傅先生,爲什麼是我?”
男人掀起眼眸,涼薄的看了她一眼,“因爲你合適。”
顧詩若蹙起秀眉,即使疑惑未解,她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問下去了。
他站起了身,在菸灰缸中按滅了菸蒂,行雲流水的動作,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舉動,在他身上卻顯得如此優雅。
“你想報復你的丈夫?”
顧詩若一怔,傅雲墨沒有看她,可是她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是...我是因爲想報復他,纔會答應您。”
許是因爲她的坦白,引得男人回過了身,眉目冷清的看着她,“不愛你的人,即使你作賤自己,也不會因此有半分反應。”
身子徒然一僵,她低垂下頭,長髮從肩上滑落,手緊緊攥着拳頭。
他說的沒有錯,沈宋已經不愛自己了,她是死是活,沈宋都不會關心。
就算她當了別人的情婦又怎麼樣?難堪的人只有她自己,見不得光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男人清冷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流連,“你的丈夫從來沒有碰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