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我把手機拿來一看,陳美娟的名字郝然入目。
自從在夜總會離職之後,我偶爾也會跟陳美娟聊幾句qq,電話基本少打。
也不是離職了感情就淡了,是因爲我們都是窮屌絲,還窮到了需要計較那一毛幾分電話費的地步,於是我們就約好別打電話,有事qq說。
現在,睡得懵懂得很,看到她的電話,我下意識一個騰身坐起來,急急忙忙接起來。
果然,電話裡面的陳美娟帶着哭腔。
她說:“周沫,你能來福田巴丁街這邊的加州紅ktv找我嗎?”
她的周圍一堆喧囂交織的聲音,但是我依然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這句話。
我正要應話,電話一下子斷了線,只剩下讓人心煩意亂的嘟嘟聲。
來不及遲疑,我直接跳起來,胡亂套了一身衣服,出了門還直接豪氣地攔了的士。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地打給陳美娟,但是那邊只有冷冰冰的聲音提示已經關機。
我徹底慫兮兮的發揮自己豐富的想象力,越想越害怕,好不容易熬到停車了,急急忙忙付了錢,就直接奔着ktv去,一個急起來智商完全不夠用,也不去前臺問,就一間一間地推門去找人。
在吃盡了好多陌生人的白眼以及一些猥瑣男人的起鬨之後,我終於在一個豪華房找到了陳美娟。
在接近夏天的天氣裡面,她穿的是衣料淺薄的白色裙子,原本是她比較喜歡的一條裙子,現在卻被撕開了一大半,她雙手護在胸前,瑟瑟發抖。
在徑直奔着陳美娟去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裡面的人,那一排神色猥瑣的男人裡面,竟然有我見過幾面的李先勇。
當然,不遠處的吧檯上面,還坐着一個面色冷如仙鶴的女人,她是我不久前在林至誠辦公室見過的楊橋。
來不及清理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我急急忙忙衝過去下狠手撥開在摸着陳美娟的手,一把將她扶起來,又急急忙忙將自己的小外套脫下披在她的前面。
這個時候音樂停了,在陳美娟生生不息的飲泣聲的伴隨下,有兩個男的站起來走到門邊按住了門。
而剩下來的好幾雙眼睛不懷好意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差點就打了一個寒顫,然後被我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最終,坐在靠近我這邊的李先勇率先開口了。
他指了指我,衝着那一排男人說:“嘖嘖,看看,這就是林至誠的妞,還給送上門來了,估計是平時林至誠滿足不了她。”
李先勇的話音剛落,那些男的全捧場地笑了。
我敢肯定,那不是會心一笑,也善意不到哪裡去,反而是包含了嘲諷的意味。
而我,扶着陳美娟,被李先勇這樣奚落侮辱,卻在心裡面告誡自己要忍着,先帶陳美娟走再說。
用眼角的餘光再一次掃了一遍,我終於判斷李先勇在這裡是最能說得上話的。
於是,我穩了穩語調,迎着李先勇的目光故作淡定地說:“勇哥,好歹咱們也見過幾次,更何況咱們上次見面也算愉快,算是相識一場。如果陳美娟有什麼做的不好開罪了勇哥,我也想懇求勇哥能給我賣個面子,不和我們這些小女人計較行嗎?”
就跟被鬼踩了尾巴中了邪似的,李先勇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差不多了,這才盯着我慢騰騰地說:“我憑什麼賣你面子?更何況,我挺好奇一個夜總會出來的野雞到底是技術有多好,才能搭上林至誠那種男人的。”
“嗯,周小姐你喜歡什麼體位,等下我遷就你。說真的我沒在ktv上過像你那麼天真的女人。”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我好幾下,最後將目光猥瑣地停留在我的前胸,似乎要把那些淺薄的布料看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