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傻傻地躺在chuang上,睡着大字形狀,林雲初的腳擱放在紀晴的腿上,紀晴不甘心搬開他的腿,然後又把自己的腳擱在他的腹肚上,再一個翻身,全身壓在林雲初的身上,呵呵地傻笑。
感覺到他的心漏了幾拍,眼神專注而迷離地望着她,紀晴仍無辜地瞪着大眼睛瞧望着他,又一個翻身,林雲初將紀晴壓在了身下,“紀晴,你知道,你這是勾我犯罪。”
“我有嗎?是你自己想犯罪,還賴我?”紀晴勾住他的脖頸,其實這個問題她想過,也想得很清楚。曾經的詹穎,後來的蓴冰不都先後經歷了嗎,這是成年的一種洗禮,從少女變成女人,由自己愛的人來完成,來寵溺,有什麼關係呢?她心甘情願。
林雲初的吻深情地落一下來,似要將人揉碎般,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永垂不朽,一切都不是神話,也不是童話,她相信他們會有未來的。
一切可以發展得順其自然,理所當然。
可在最後時刻林雲初停下了所有動作,只是靜靜地抱着她,牢牢地jin鉗她。
“爲什麼?”過了很久,紀晴伏在他的xiong前低低地問道。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林雲初低低地壞笑着。
紀晴狠狠地對着他luo露的xiong前yao了一口。
“我怕有人又抱着媽媽痛哭。”林雲初想起那天紀晴撲到母親懷裡痛哭的樣子,他覺得這樣的女孩是需要保護,而不是傷害。
紀晴突然想起上次林雲初說他學校的mei女特多,便伸長脖子,在他的頸項狠啄一口,種了個大大的草黴,這才滿意地呵呵笑。
“這下不怕mei女垂涎了。你要記住,你是我的戰利品。”
“我這樣像被人敲了章的牲口,等待着被人宰割。”林雲初笑道。
“挺形象的嗎。”紀晴看了看印在林雲初脖頸上的草黴,俯下頭又親啄一口,恬然地笑道。
暖熱的手指突然感覺一絲冰涼的觸感,那枚小小的指環緩緩地滑入她的無名指中,是一顆並不十分閃耀的鉑金戒指,中間也無鑽粒鑲鉗,卻照亮她的整顆世界。
紀晴依偎在林雲初的懷裡,眼睛如流星劃過般的悸亮,脣上的笑意深深盪漾,低低地問:“這個什麼意思呀?”
“對不起,我現在只買得這個。以後我們結婚時再給你換個鑽石的。”林雲初已經沒有剛纔的謔笑口吻了,說得極其誠懇認真。
“不,我就要這個,這個已經很好了。”紀晴的臉蹭鑽進他的脖頸處,感動的淚水摩蹭在他的肌fu上。因爲她知道他和他mu親的關係很僵硬,僵硬得他根本不想要他mu親的錢,他是那麼驕傲,那麼自負,他的學費靠每年的獎學金,還有不停地家教,打工賺來的,而且紀晴知道雲初還向銀行申請了助學貸款,這一些他不會告訴她,這是他的自尊,紀晴也不願去點破,只是看着他辛苦覺得心疼。現在這個戒指可以想像是他做多少家教存下來的積蓄。
以前紀晴不知道他和他的母親到底有什麼樣的怨恨?後來當林雲初的母親來找紀晴,那個女人就像第一次見到時一樣,依然美麗,高貴,砌着厚厚的脂粉,穿金戴銀,她把一沓錢放到紀晴的面前,她說雲初不肯收,她希望紀晴能幫她,紀晴拒絕了,因爲她懂雲初的性格,他不要任何人給他,他也不會接受。
可是當雲初的母親在她面前幽幽地啜泣,“是我對不起小云,我也是沒辦法,一個女人帶着一個無名無份的孩子我能怎麼辦?年輕時犯下的錯我已經用一輩子去承擔了,可是我不甘心賠上一輩子的幸福。”
一個長輩,還是雲初的母親,她將來的婆婆,卻在自己的面前失態地痛哭,彷彿她只是她的朋友般哭訴自己的經歷,這樣的身份轉換紀晴適應不過來,一下慌亂不已,遞紙巾給她:“阿姨,你不要哭了,雲初他會明白您的。”
雲初的母親接過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水,她jing致的妝弄花了,細潤的手蓋着紀晴還未褪去嬰兒肥略胖乎乎的手背,雲初常嘲笑她的手像小饅頭,偶爾會裝出視作可口饅頭的模樣張大口啃yao她的手背,想起這個,紀晴竟然恍恍然然地輕笑起來,回過神正撞上雲初母親溫柔探索的眼睛,細細觀摩,雲初像極了他的母親,尤其是這雙眼睛,還有嘴脣,薄薄淺勾,很美,很,年輕時,她應該也是個很美的女子吧!
紀晴感覺到這樣盯着一個長輩看似乎很不禮貌,又低下頭,手任由她拉着,“你叫紀晴是嗎?”
“嗯。”紀晴點點頭。
“我看得出,小云他很愛你,他從小都想有個家,我記得小時候每次去看他,他都會畫房子,房子裡住着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可是從小我對他都很冷漠,他是他外婆帶大的。”她的淚又落了下來,落在紀晴的手背上,溫溫的,紀晴卻覺得冰涼,刺冷。
後來雲初的母親常打電話給紀晴,問雲初的消息,偶爾會捎些並不貴重的東西讓紀晴轉交,雖然紀晴並不十分清楚雲初的家庭關係,可是她知道雲初成長在一個並不完整甚至是殘破的家庭裡,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個家。也是在很早時,紀晴暗暗發誓,她要給她一個幸福完整的家。
林雲初俯下頭,尋找到她的脣,輕啄一口:“不用這樣吧!不過一個戒指,瞧把你感動的,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紀晴的雙手像只長腳猴子似的環扣住雲初的脖子,深深地獻上一吻,牙齒俏皮地在他的薄脣上輕輕一yao,才滿意地放開他,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平躺着,紀晴的頭枕在他的臂彎裡,像個繪畫大師般勾畫着他們未來的家。
“我要藍藍的牆,窗簾要是雷絲的,牀套也要雷絲的,白天陽光照進來,就彷彿置身在一片浩海中。天花板上的燈要做成點點星爍,在夜謐俱寂時,我們躺在chuang上,恍若置身在一片草地上,看着頭頂上的星星。”紀晴邊說着邊開始手舞足蹈。
“我怎麼覺得這像兒童房呀?”林雲初啼笑皆非的聲音打斷了紀晴的遐想。
“我就要這樣的。”紀晴踹了一腳取笑的林雲初。
“紀晴,我會努力的。”林雲初已經收起玩笑,十分認真嚴肅地承諾,這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所作的承諾。
紀晴擡眸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我們一起努力。”
一大一小的小手指輕勾,齊聲喊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賴。”然後大拇指和大拇指之間輕輕一按,算是蓋上有效章印。這是小孩子時的遊戲,也是他們之間永不變的盟約。
紀晴不喜歡送人的感覺,尤其是送心愛的人。依依地拉着他,看着他進入站口,感覺都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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