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琦說:“你們這個小旅館管理可夠鬆的,應該加強管理。”
經理在一旁擦着汗,連聲說道:“對,應當加強管理,加強管理,我有責任,有責任。”
凌雨琦發現門後有一筐雞蛋,有十幾個雞蛋。凌雨琦覺得奇怪,用手掂起那一個個雞蛋,發現其中一個是熟的。筍起這個雞蛋,剝去雞蛋皮,只見蛋清上是一幅圖,仔細一看,是李正人先生住宅圖,每間房屋的位置都非常清晰,是用醋酸寫在蛋殼上,幹了以後將雞蛋煮熟,圖跡便透過蛋殼印到蛋清上,外面不留一點痕跡。
大家都吃了一驚。
經理張着嘴巴,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女人……不尋常啊!”
這時,法醫和公安人員已把那男子的遺體擡走。
凌雨琦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房間,在涼蓆下發現用過的避孕套。
凌雨琦對一個公安人員說:“立即調查這個男子的身份,把他的頭像製成照片,發往各派出所,估計他是本地人。”
那個公安人員應聲下樓去了。
凌雨琦發現牀頭櫃上的一個電話機,問經理:“每個房間都有電話嗎?”
經理說:“沒有,只有樓外服務檯有一部電話,可是這個女旅客非要安一個電話,說是急用,而且保密,她說可以多加點錢。於是我們給這間屋子拉了一條電話線,安了一部新電話機。”
凌雨琦立即驅車來到電話局,出示證件後走進負責電話記錄的值班室。
這個女旅客平時打的電話並不多。但是有兩條訊息非常重要,一個是她在幾天前給朝內大街的一個老頭店打過電話,這和林鶯曉接電話相吻合,那是在晚上8點多鐘。
她可能就是林鶯曉的“女兒”。
還有一個電話是在一天前的晚上10點多鐘,電話號碼顯示是朝陽門附近,凌雨琦查出那個電話是個公用電話號碼。
電話的內容是:對方已拍攝了這一男一女**時的照片,他要挾這個女人出五百元買下這些照片。
凌雨琦又風風火火地趕回這家小旅館,又搜查一遍,沒有發現新的可疑的東西。這個梅花黨的女特務爲什麼要**那個男人呢?是發展新的成員?還是另有所圖?
中午,凌雨琦在東四一家餃子館匆匆吃了二兩扁豆餡水餃,又奔往朝陽門附近那家有公用電話的房屋。
看電話的是一個老太太,獨門獨院,女兒在青島,只有她一個人獨身生活。
凌雨琦向她介紹了情況,老太太不假思索地說:“那天晚上10點多到我這裡來打電話的是泡菜!”
凌雨琦有些納悶:什麼泡菜,還醃黃瓜呢。
老太太樂了,說:“泡菜是個人,我們這一帶有名的小混混,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來了一個地痞,讓他鑽褲襠,他就老老實實地從人家褲襠底下爬過去。後來還跟人吹呢,說是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人家唾他臉上一大口痰,他高興得哈哈大笑,說:劉邦能忍唾液之罵!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不理、狗不嚼、貓不貸的玩意兒!那天晚上他到我屋裡,嬉皮笑臉地說他要發財了,塞給我一根冰棍,讓我出去溜達一會兒,他要玩玩我這裡的電話機,我答應了他,到鄰居家嘮嗑去了。”
“泡菜住哪兒?”凌雨琦問。
“這個衚衕甲6號大雜院最裡頭那家。”
凌雨琦進了甲6號大雜院,院裡掛着繩子,繩上掛滿了被單、衣物等。中間有棵老槐樹,可能是沒噴藥的緣故,掛滿了“吊死鬼”,像個“雨簾”。平時,凌雨琦最討厭這些條狀青綠色的小蟲子,此時她也顧不上這些了,徑直闖過去,不顧那些小青蟲蕩在臉上身上。
走進最裡面一個小院,整一個癟頭癟臉的小個子萎縮在一個小木凳上,怔怔地望着牆角,他臉有菜色,眼神呆滯。
凌雨琦叫了一聲:“泡菜!”
那小個子一聽,驚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