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找了家米線店吃的米線,飯後送她回學校。
“趙哥,現在咱們去哪?回公司?”車子點着火卻沒急着開,歪頭,餘山彤看向自己老闆。
“今天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回……去婦產醫院吧,去看看那個孕婦。”頓了一下,趙啓明心裡還是沒放下那個癱瘓孕婦。
倒不是饞人家的身子,而是趙啓明覺得他可以做得更好些,同時也希望能做得更好。
錢,趙啓明有,也能出、願意出。
但問題是有些事情不是錢能搞定的。
趙啓明是要做慈善的,他不想以施捨的心態去肆意點評一些人、一些事,對於那些受捐者,他更希望能俯下身子和對方平等地交流、溝通,並且通過這種方式來查找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漏缺。
從系統的‘性價比’上來看,趙啓明最好的做法是每週都籤一份合同一類的,這樣能獲得參與度,進而獲得光環獎勵。
但硬性規定會挫傷太多東西,趙啓明寧願自己在後面跟着查漏補缺,也不願意去弄一個看似很美好的規定,然後被下面人弄出如水滴籌一樣奇葩的操作來。
“好的老闆,不過在中午的時候,一個名爲巔峰設計公司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設計圖已經出來了,問你哪天有時間。”鬆離合、踩油門,車子緩緩啓動。
“明天MV要拍,問問玉燕週六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上午去看設計圖,看完了約報喜鳥的人來家量數據訂衣服。”趙啓明吩咐道。
“好的老闆。”目視前方,餘山彤應了一句。
趙啓明這次來醫院很低調,誰也沒通知,按照昨個的路線,來到三樓的病房內,可能是剛吃過午飯的原因,病牀上孕婦正躺着睡覺呢,而昨個那個老太太則坐在凳子上,趴着牀沿睡呢。
站在門口的位置看着,趙啓明並未過多的打擾。
看了一會,趙啓明準備撤了,想着過段時間再過來看看吧,結果剛轉身,就看到走廊那邊走來個男人。
男人手裡捧着一個金屬小盆,裡面是一堆水果,而這個男人正是那位孕婦的丈夫。
“趙理事長?趙理事長快請進!”驚訝趙啓明的出現,但更多的是開心和驚喜。
這男人左手抱着小盆想要握手,但右手伸出去一半又收回來在褲腿上蹭了蹭,最後才伸出去,一臉的激動。
“她們都睡着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今天來是想找你們聊聊天而已,別打擾到老人和病人了。”握手之際,趙啓明寬慰對方一句。
心中的激動稍稍壓制了些,男人看了看病房內沉睡的兩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彷彿是覺得不好意思,男人連忙把金屬小盆塞趙啓明面前,說:“趙理事長吃個蘋果,剛洗的,乾淨呢。”
“蘋果就不吃了,我吃水果差,先放裡面吧,咱倆到外面聊聊。”瞥了眼剛剛路過的小護士,趙啓明不想暴漏自己的行蹤。
至於水果的話,他吃得還真挺少。
說起來也是趙啓明不走心,明明來醫院看人家了,結果啥東西也沒拿,而餘山彤這時候也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頭。
“誒誒,我這就放進去,馬上就出來。”推辭了兩下,發現對方真不要碰過,這男人也是連忙回病房放東西。
九月末的天,依舊是秋高氣爽,樹葉尚未變黃,花壇裡的花朵也綻放着斑斕的色彩,點綴着這個生與死的輪迴之地。
“抽菸?”掏出來眼,趙啓明問了一句。
“不了不了,戒了,我媳婦懷孕,年初沒懷上的時候我就給戒了。”連忙擺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着。
“戒了好,對自己好,對家庭也好。”點點頭,趙啓明很看好他爲家庭的付出,然後自己把煙給點上了。
“醫院這邊醫療,後續都跟上了?”走在樹蔭下,趙啓明抽着煙問道。
“跟上了,都跟上了!”說到治療上,這男人立馬精神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他輕快地說:“昨天主治大夫跟我說,醫院這幾天就要聯繫什麼什麼醫院的專家做會診,昨晚的時候院長還特意來見我們,說之後的複檢、復健以及生小孩的費用全都免了,多謝趙理事長!”
看着這張又有些激動的面龐,趙啓明雖是面帶微笑,但心中還是嘆了口氣。
中國語言博大精深,且不提網絡上被玩壞了的漢語字典,就聽這男人說‘特意來見’這四個字,趙啓明心裡就有點小塞。
倒不是趙啓明態度超然,畢竟他昨天看到副市長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但怎麼說呢,悲你我之不爭吧。
新中國成立近百年,但百年的時間還是沒辦法根治千年時光中,鐫刻在骨子裡的官本位思想。
也正式官本位思想,國家在打擊貪污腐敗上纔會零容忍,同時禁止公務猿經商什麼的。
本質而言,這也是中國能屹立在世界之巔的原因之一。
對比西方,純粹的官員所思考的東西當然要比官商混雜的官員思考純粹。
“嗯,那就好,昨天匆匆忙忙,很多事情也沒來得及細問,你們家是我慈善基金會第一個捐助對象,所以特意過來問問你們的憂慮以及我們的不足,這方面你不需要顧及什麼,今天你每說出一個不足,惠及的將會是未來衆多的捐助對象,所以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正好溜達到一個垃圾桶旁邊,趙啓明連忙吸了口煙滅火,然後把菸蒂扔垃圾桶裡。
“呃……其實都還好,只是這錢是打在醫院賬戶裡,我們不知道接受捐贈多少錢,而且這錢也不在我們手上,我個人的話,還是挺怕出現啥變故。”男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坦白。
“這個錢不到個人賬戶是怕受捐者挪用,畢竟這個錢是專門對應受捐者的治療用的,算是專款專用,這個還是希望你們能理解。”來到戶外長椅附近,趙啓明伸手邀請對方坐下。
“這個能理解,我的意思是我看不到這個錢有多少,所以在用藥、治療上不好開口,比如說這個捐助款是按照我媳婦一天100塊來給的,我要是非要用好藥,最後一天花了200,最後怕治到一半沒錢治了。”男人連忙解釋道。
這是一個好人居多的社會,但社會中真就存在個別敗類,所以對於資金流入醫院賬戶中,男人並不反感,只是在不知道捐助款是多少的情況下,他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這個不用擔心,醫療救助審覈通過後,醫院會先給出一個完整的醫療計劃,然後再根據醫療計劃來計算錢是多少,所以這一塊你不用擔心,簡單而言,就是聽醫生的話,醫生讓檢查什麼就檢查什麼,醫生讓吃什麼藥就吃什麼藥。”說着,趙啓明忍不住想起和醫院簽署的協議,其中藥物方面,優先選用國產藥,或者是納入國家醫保的藥物。
這一塊主要是爲了防止個別醫生爲了吃回扣一類的,私下使用國外同類、同質、同效的高價藥。
當然了,如果國內和醫保內沒有替代選擇,該選擇國外高價藥還是要選擇的,人命關天,這一塊也沒誰會開玩笑。
“再一個你說的這個變故也不用擔心,醫療救助這塊,既然審覈通過了,就代表當次醫療中,我們會盡最大可能去治癒患者。”
“如果下次再發生重大傷病,就需要重新審覈,所以爲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和健康,請你和你的家人繼續保持善良。”
歪頭,趙啓明認真地看着這個男人。
PS:快上架了,有個想法,就是首訂多少我捐多少,畢竟寫慈善題材的小說,我總不能無動於衷,說得再好聽、寫得再好看,不如實際做點什麼。
不過只能看到起點後臺,所以是以起點後臺數據爲標準,再具體的容我細想,正式的還看上架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