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下午,莫斯科某軍用機場。一架軍用運輸飛機降落到跑道上。艙門打開,巴扎羅夫走下飛機。
一輛轎車快速駛來,停到飛機舷梯旁,巴扎羅夫上車。轎車快速駛出機場。
半小時後,又一架軍用運輸飛機降落到跑道上。
艙門打開,謝苗諾夫、格魯吉亞內務部的波波夫中將、兩名上校和一隊內衛部隊士兵走下飛機。
兩輛大轎車駛來,停到飛機舷梯旁,謝苗諾夫等人依次上車。大轎車依次快速駛出機場。
巴扎羅夫乘坐的轎車直接駛進了克里姆林宮。
轎車在斯大林所在的辦公樓前停車後,他立即被一個秘書帶進來斯大林的辦公室。
斯大林抽着大煙鬥聽完了巴扎羅夫的詳細彙報。
斯大林沉思片刻,吐出一口煙說道:“這就是說,他們已經到了莫斯科......”
巴扎羅夫的神情有些憂鬱:“我認爲只這樣,或者......還在來莫斯科的路上......”
斯大林忿忿地說道:“這個小丑!他到底是有一套,他把你們都耍了。”
巴扎羅夫繼續說道:“他們一定是臨時改變了入境路線,‘萊歐’和‘卡塔琳娜’都沒能送出情報。他們可能都受到了嚴格的控制。”
斯大林點點頭:“說說你的最新判斷,他們會怎麼幹?”
巴扎羅夫說道:“我認爲他們會在‘五·一’舉行盛大閱兵式時行動。我冒昧的問一句,斯大林同志,您是否會參加檢閱?”
斯大林反問道:“爲什麼不呢?”
巴扎羅夫擔心的說道:“斯大林同志,我請求您最好還是不參加......”
斯大林並不理會巴扎羅夫的請求:“巴扎羅夫同志,你最好馬上去見貝利亞同志,他很可能要佈置全城大搜捕,你可以把你的見解向他說明。”
巴扎羅夫立正敬禮:“遵命,斯大林同志。”隨後他轉身退出。
機要秘書走了進來:“斯大林同志,伏羅希洛夫和李維諾夫同志到了。”
伏羅希洛夫、李維諾夫依次進入。
伏羅希洛夫立正敬禮:“斯大林同志。”
李維諾夫微微鞠躬:“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看了他們一眼:“都坐吧。”
伏羅希洛夫仍然站着:“根據您的指示,受閱部隊準備完畢,今年的閱兵式一定會是空前的,但不會是絕後的。”
李維諾夫跟着說道:“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向所有駐我國使館的大使和武官發出了請柬,他們均已確認準時出席。”
斯大林點點頭:“嗯,很好!”
伏羅希洛夫繼續說道:“閱兵式定在十點鐘準時開始,最後將有六十架我們的戰鬥機低空飛過紅場上空。”
李維諾夫補充道:“屆時紅場上將會有超過五十萬的市民一同觀禮。”
斯大林滿意的再次點點頭:“很好!我們就是要向全世界宣示,我們不會發動戰爭,但是,我們不怕戰爭!我們的國家----蘇維埃聯盟是強大的,我們的軍事力量是強大的,我們是不可戰勝的!”
伏羅希洛夫立刻附和着說道:“完全正確!斯大林同志。”
李維諾夫也附和着說道:“完全贊成!斯大林同志。”
此時,在內務人民委員部貝利亞的辦公室裡的氣氛異常的嚴肅。
貝利亞正在訓斥波波夫等格魯吉亞來的軍官:“你們身爲國家的高級軍官,你們的所作所爲,我爲你們感到羞恥!你們辜負了斯大林同志對你們的信任,也辜負了我的信任!你們應該無地自容!應該......”
由於過分的憤怒,貝利亞不停的咳嗽着:“你們.....應該......去死!”
波波夫戰戰兢兢的說道:“人民委員同志.....請允許我解釋......”
貝利亞厲聲喝道:“你閉嘴!你不知道、你沒接到報告、也沒接到命令,等等等等等等……你可以有一百個理由!但是,那個小丑,留西科夫他還是進來了!是從你的地盤進來的!”
波波夫還是不服氣的爭辯道:“他們......是從亞美尼亞......”
貝利亞勃然大怒:“來人!”
一隊端着衝鋒槍的內衛士兵衝進來,分列兩旁。
貝利亞:“把他們都帶下去!關禁閉!”
波波夫繼續爭辯道:“人民委員同志......”
貝利亞把手一揮:“都帶走!”
幾名內衛士兵立即將波波夫等軍官帶出屋門。
內務人民委員部大門外,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車。
巴扎羅夫下車,急匆匆踏上大樓的臺階,又急匆匆向執勤的衛兵回禮,快步走進大樓。
貝利亞辦公室。貝利亞又開始訓斥謝苗諾夫和卡爾波夫。但是口吻中更多的是自責,以至有些語無倫次:“從一開始我們就被那個小丑牽着鼻子走,新加坡你沒能登上什麼‘亞洲丸’......伊斯坦布爾你們被涮了兩大圈......又跑到烏克蘭設哪門子路卡......那個小丑真他媽的......當然了,他畢竟是他媽的老牌的......我說到哪了?”
謝苗諾夫說道:“您是說我們沒能抓到他。”
貝利亞繼續說道:“我們到底是低估了那個小丑!我們的思維......我們的判斷......還有那個該死的‘卡塔林那’......從烏克蘭入境......傘降......真是活見鬼!”
卡爾波夫插言道:“人民委員同志,是我們判斷失誤......”
貝利亞打斷他的話:“不!卡爾波夫......少校,是那個小丑擺了個迷魂陣......我們都鑽了進去......還有,我們兩個部門沒有及時的交換情報,你們軍事情報局有點.....那個......單獨行事......我要向斯大林同志提議,我們以後必須......統一指揮!”
機要秘書快步走進來,低聲向貝利亞:“巴扎羅夫上校來了,他帶來了斯大林同志的指示。”
貝利亞微微一驚,急忙說道:“請,快請!”說完他轉向苗諾夫和卡爾波夫:“你們可以走了。”
苗諾夫和卡爾波夫立正敬禮,退出。
貝利亞坐回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點燃一支香菸吸了幾口,穩定着自己的情緒。
“報告!”
傳來巴扎羅夫的聲音。
貝利亞說道:“請進,巴扎羅夫同志。”
巴扎羅夫走了進來,立正敬禮:“人民委員同志。”
貝利亞站起身:“請坐。”
巴扎羅夫仍然站着:“人民委員同志,我來向您彙報情況......”
貝利亞說道:“您什麼也不用說了,我們還是安排下一步應該從哪裡開始吧。請您告訴我,斯大林同志有什麼指示?”
巴扎羅夫說道:“斯大林同志決定後天準時出席閱兵式。”
貝利亞問道:“就是說,他們會行動?”
巴扎羅夫反問道:“您不這樣認爲嗎?”
貝利亞點點頭:“肯定是那一天!我已經決定,從明天晚上六點鐘開始,一直到第二天閱兵式結束,整個紅場地區全面戒嚴,三千名內衛部隊官兵進入緊急狀態。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巴扎羅夫又問道:“斯大林同志說,您要展開全城大搜捕。”
貝利亞再次點點頭:“是的,現在已經開始了!說實話,我不報太大希望,這麼大的莫斯科,這無異於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再說,我們也沒時間了。哦,我已經命令,今天開始對德國大使館和所有德國機構實施嚴密監控。”
巴扎羅夫說道:“人民委員同志,我還是建議您和政治局的委員們一同去勸說斯大林同志取消出席閱兵式......”
貝利亞打斷他的話:“不!這決不可能。斯大林同志絕對不會同意!我也絕對不會去勸說!”
巴扎羅夫還是不死心:“可是,人民委員同志......”
貝利亞再次打斷他的話:“不要再說了!巴扎羅夫同志!斯大林的決定是不可改變的!而我們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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