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宇文川的神經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跑步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慢的,甚至於被一個女人追上了。
“喂喂……”
他還是掙扎着往前面跑,這時候關元也跑到了這裡。兩個人同時把宇文川拉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瘋狂了的宇文川拉回來。
“你這麼衝動怎麼給伯父報仇呀?”
“報仇?”纔來的蕭妮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驚訝於關元的話。
“回去再說吧,這件事情應該從長計議!衝動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兩個人半拖半拉把宇文川帶回到家中,回來的時候,家裡廳堂裡面坐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驚訝,喜悅,迷惑……
屋子裡面的衆人目光都放在郭丫的身上,現在目光中又分出來一道目光,盯着躍躍欲試的宇文川。凌母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悲傷。
此時的郭丫眼中只有疑惑。疑惑凌母看自己的眼神爲什麼是那樣的溫柔,是那樣的和藹可親,疑惑關元爲什麼看見自己就很高興,好像他也是這家人一樣;疑惑省長夫婦爲什麼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更加疑惑爲什麼那個似乎認識自己的人現在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時間流逝中不會是平靜如水的,會穿插一些東西,比如話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凌母詳細的敘述着事情的經過,“他知道蕾蕾的丟失是因爲陳家人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着想要去告他們,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蒐集着證據,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他親手犯罪的證據,以至於一直隱忍到現在。雖然還是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已經忍無可忍了,不想自己的家人一個個都死在他的手裡面。我們謀劃着。到法院裡面提交了訴訟申請。但是事情一開始就不是很順利,首先是,法院以證據不足駁回了訴訟,然後那個惡霸聽到我們告他們的消息,又派人跑到家裡面鬧事,威脅我們如果再敢上告,就殺了我們全家。原本就鬱郁的他被打到上了醫院,”
說着說着,凌母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先是鬱郁的心結,然後又是重重的外傷,再加上你父親本來心臟就不好,沒多久就……”
“父親!”宇文川跪倒在凌雨的遺像前,重重的磕着頭。每一個頭都觸到地上,清晰的看到血管爆裂的瞬間。每一個身體彎曲,都可以聽到震盪心靈的響聲。在場的人沒有不爲之心痛的,有的已經是淚流滿面,有的則是強忍着淚水,本應該和宇文川一起跪在地上,爲之守孝的凌蕾,現在卻只有作爲一個局外人爲之難過。天壤之別,可誰讓那造化弄人呢!
漸漸的人們看到了他額頭上血管的迸裂,漸漸的那些血液已經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父親,孩兒一定給您報仇,將那個惡魔生吞活剝,大卸八塊!”
“宇文川,宇文川你不要這麼激動!”
“我有激動嗎,沒有!”宇文川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害死我兩位父親,還要我怎麼樣,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頭上,你會怎麼樣?你說!”他鐵青的臉,加上滿臉的血漬,拒人千里之外,讓人觸目驚心。
關元被問得啞然無語。
“川兒,伯父知道你現在的心情,知道你心裡面不好過,但是你這樣煩躁的心情,這麼莽撞,怎麼將那些惡人繩之於法呀,難道僅僅是靠那身蠻力嗎?”關元說不過,又來一位苦口婆心的,“我們一併來籌劃一番,伯父一定讓那些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可是!”省長待宇文川像親生兒子,宇文川更加尊重省長像一位慈威並重的父親。對於他,他不敢再造次。
“難道你還不相信你的伯父嗎?”
“相信,……”
“相信我,就調整好你的心情,我們一起啓程做事情,行嗎?”
“哦!”
“你也好久都沒有睡過覺了,去睡一下吧,瞧瞧黑眼圈都出來了!”
“哦”
宇文川的氣勢一下子被省長不威爾怒的神采壓之下來,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睡覺。
總算是解決了一個麻煩,當然事情還不止於此,大麻煩是解決了,但是小麻煩還有呢!宇文川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瞌睡。大廳裡面還有很多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核心人物:郭丫
“蕾蕾,乖女兒,你終於回來了,如果早一點回來該多好呀!”
“蕾兒,你回來,川兒他也就不用整天那麼失魂落魄了,有你給他支持,相信沒多久川兒他就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省長也慈祥的說道。
“爸……”
“對呀,對呀,凌蕾沒你呀,我兄弟真的快不行了。你這麼一回來呀,比什麼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都管用!”
“她……不是凌蕾!”看到他們都這麼期盼着凌蕾回來,蕭妮真的不想讓他們失望,但是事實是,她真的不曾承認她是凌蕾!
“什麼?”幾個人不知所措,怎麼可能不是,她的外貌是那麼的像。
“對,我不是凌蕾,我叫郭丫!”
幾個人更細緻的看着,上下打量着。怎麼看怎麼像,怎麼看怎麼是。
“伯母您沒有生雙胞胎吧!”
“沒有,不,不是什麼郭丫,她就是我的寶貝女兒,蕾蕾!”
“嗯,我看着也像是凌蕾,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我最熟悉了,比一般人要清澈的多!”
“不,不是,她缺少了凌蕾的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就是凌蕾,我和她接觸的雖然不算多。但是我感覺她就是宇文川的凌蕾!”關元依然堅持着知己的意見。
“是嗎?”
……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蕭妮想插話,但是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郭丫也想插話,但是發現自己根本插不進去。
說了好長時間,終於話音漸少了。或者是說累了吧!關元在這裡好像是處在自己的家一樣,對每一樣東西的放置都輕車熟路,見大家都有些口渴了,便去給大家倒茶喝。
“我是爺爺撿來的,難道我真的就是他們所說的凌蕾嗎,看來原來的我真的像爺爺所說的那樣,生活在一個腥風血雨的家庭中呀!看他們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和善,爲什麼還會招來殺身之禍呢?我到底承不承認我曾經在一個充滿壁畫的大房子中見過那個宇文川;我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們我就是爺爺撿來的,至今還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可憐的孩子;我到底是不是他們所說的凌蕾?”這時候的郭丫也沒有閒着,腦袋裡面胡思亂想着,“不行,不要這樣,如果這樣我就會有個丈夫,他是那樣的頹廢,一點也不陽光;他是那麼莽撞,偏激,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類型;還是那樣不修邊幅,好邋遢,他比躍差遠了。我和郭躍,我們是相愛的,永遠都不會分開!”
還有一個插不上嘴的人,便是蕭妮,她也沒有閒着。
“凌蕾姐姐真的回來了,那麼我在這裡就是多餘的了。真的到那個時候,我不會打擾到他們,我會離開的。我知道不一定要擁有,只知道該如何去愛……”
“咦?你怎麼流淚了呀?”
“哦,我爲伯父的不幸離世,而傷心!”
“來來喝些茶水吧,一會兒宇文川醒來了,我們還要談論爲伯父申冤的事情呢!”
“哦,對了,宇文川現在需要做手術!是不是應該把他的安危問題先考慮一下?”
“什麼?”
“他怎麼了?”
“他腦袋裡面長了個腫瘤,需要儘早做手術把腫瘤切除!”
“川兒,怎麼會變成這樣?”凌母褶皺的眼角,眼淚滴了下來。紅腫的眼皮隱隱作痛。她在慨嘆着老天的不公平。
“是呀,他平時健健壯壯的,怎麼會?不可能的!”
“醫生說,可能是哪次腦部受傷,沒有治療徹底。以至於病毒入侵,或者可能是遺傳性的!現在腦癌的病因還沒有找到呢!”
“唉……我苦命的川兒呀!”凌母剛剛停止的哭泣聲,再次響起來了,“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已經找到了最權威的醫生,相信川兒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你真的不是我的蕾蕾?”
郭丫否定的搖搖頭
“既然不是,我也不能要求你什麼,但是伯母想求你一些事情,可以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份天生的悲天憫人的心懷是不能因爲記憶的消失而消失。
“嗯,好吧,伯母您有什麼事情說把!”
“這段日子,可是苦了川兒了!伯母呀,想請你幫他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
“我要怎麼做?”
“陪在他的身邊!”
“啊?”
“很爲難嗎?”
“不是,只是我是被他硬拽來的,我的家裡人都不知道。我想徵求他們的意見!”
“那好吧!”指着屋子的一角說道,“川兒給你帶來的不便,真是不好意思,我做母親的替他給你道歉,那裡有電話,快給你家打個電話吧!免得他們着急”
“嗯”
郭丫徑直走了過去,感覺這條路好像走過一樣。她給郭躍打了電話,接通電話的時候,郭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禁對着郭丫大呼小叫,這讓驚魂未定的郭丫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或者是因爲對方的聲音太大了吧,屋子裡面的人都聽見了。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郭丫憑着自己的記憶說出了這裡的具體位置,衆人不覺一驚。蕭妮更是低下了頭,如果是讓她下次自己來找的話,她一定找不到。
“對不起,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困擾!對方是你的?”
“嗯,男朋友!”
“哦,不要介意,你的男友可能是太關心你了,纔會那樣精神時常的,我想他平時對你一定不會那樣的是吧!”
“嗯!”
“來來,擦擦眼淚,要學會換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夫妻是要生活一輩子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爲別人想想!”凌母感覺這個孩子和自己特別的投緣,好像就是自己的女兒。
可能她是想暫時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吧
“謝謝伯母的開導!”
“有些事情,只是表象而已,要想更深一層纔會看到真實的面目!”
“嗯!”
說話間,宇文川已經醒來了。才醒來的宇文川起來便把那些剛剛攥在手裡面的檔案袋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這是?”
“證據!”
“川兒,你是不是先,治療你的病!”
“我沒有什麼事情的!還是先來討論一下怎麼爲我的父親報仇!”
“川兒,你父親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你這樣的,身體最重要,聽話,先治病,治好病,我們再告!”
“媽,我沒事的,相信我!”
“宇文川,沒有了身體,報仇還有什麼用?”
“就算沒有了身體,我依然要告!你信嗎?”
“宇……”
“你不瞭解我嗎?”
宇文川的話,讓關元到嘴的勸說,又咽到了肚子裡面。差點岔氣。
衆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郭丫的身上。意思是讓郭丫勸解。但是郭丫對於宇文川的脅迫,還心有餘悸,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前。
宇文川看出了衆人目光的匯集點,也看到了踟躇的郭丫
“你是……郭丫吧?對不起呀,我以爲你是凌蕾呢,才把你帶了回來,現在我知道錯了,真是抱歉呀!不問清楚就把你強迫到這裡!”今天宇文川的語速顯得特別快,“你先呆一下,一會兒有時間,我便找人把你送回去!”
衆人一聽到宇文川的話,心涼了一半。
“他們說…你,應該…應去治病!”
宇文川頓了一下,她的聲音和他的是那麼的像,但是理智起來,知道那只是幻覺。
“我們家裡的事情,請你不要插嘴!
原本就哆哆嗦嗦的郭丫,坐的更不自在了。
“關元,我們走!”
“做什麼?
“敲山震虎!”
“?”
說話間已經是離開了座位,朝着門來了!
“喂喂”
打開門,意想不到的一羣人正好想敲門進來,會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