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皇宮裡面,大臣們緊張有序的站了一溜。司徒景崇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凝視着臺下衆人。
國師揚了揚羽扇,提醒道:“皇上,該提審犯人了......”等了一會看見司徒景崇沒有動,他又提高了嗓音:“皇上,該提犯人了!”
司徒景崇從回憶中驚醒,是啊,該提犯人了。這個犯人是他曾經最欽慕的女人生下的後代,他曾經發誓要護她的女兒周全,如今卻要那個女孩跪在他面前三堂六審。
他擺了擺手沉吟道:“帶她上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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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李公公一陣尖銳的嗓音響起:“帶——犯人上殿——”
在衆人的期盼聲中,殿外傳來了腳銬手銬的聲響,“叮叮噹噹”的鐵鏈聲音刺得人神經發麻。
一個身穿灰色囚服的女子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一夜之間她便像是枯萎了一般失去了靈魂,麻木的看着前方。
她胸前的兩根鎖骨被金色的鉤子狠狠的釘進皮肉裡,由前面的一個侍衛牽着金鍊,遛狗一樣將她拉了進來。
還未等皇帝發話,身後的監守便一腳踹在她的膝蓋處,燁含香普通一下子便跪了下來。
國師滿意的點了點頭,“皇上,可以開審了!”
司徒景崇呆呆的看着臺下跪着的女子,她彷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形木偶。他擡起微微發抖的手指着她問國師:“至於要這樣對她?”司徒景崇心痛不已。那鉤子穿透鎖骨是得有多疼!?
國師擺了擺手羽扇,不滿的撇了撇嘴:“皇上,她不再是以前的燁含香,她現在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妖女,如果不用‘定魂鉤’釘住可是會逃跑的!
皇上,當下要緊的是讓她交出另外兩具骷髏,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將骷髏放在了自己的丹鼎內!”
司徒景崇嚅囁了下嘴脣,眼睛緊緊的盯住燁含香焦急的說道:“含香,你快將那兩個怪物交出來!皇伯伯不會爲難你的!”
燁含香的依舊是兩眼空洞無力。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呵呵,修仙,好難。她突然有些想念地球的時光,雖然自己不會成仙,但也不會被人當成無情無義的妖女。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墨全他們也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老天眼瞎了嗎?
“大膽妖女!竟敢無視皇上的問話!”國師揚起羽扇一使力,金色的鐵鉤猛地被拉緊。
“啊!!!”燁含香被胸前的疼痛刺激的猛地回神。她的十指緊緊的抓住自己跪着的大腿,鎖骨間的鮮血頓時涌流入注。
“還不說嗎?”國師夠了勾嘴角,看向正滿頭大汗的燁家輝。“燁王爺,不如你來給皇上交代一下?嗯?”
這個嗯字拖着長長的尾音,讓葉家輝撲通一聲就給跪了下來,他在皇上面前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微臣只依稀記得,自從燁含香被退了婚以後,便在牀上躺了幾日,醒來後性格大變。但微臣真的不知道她是妖女啊!”
燁含香回過頭來,白癜風一樣的臉龐上掛着乾涸的淚痕,那張臉已經被血跡和灰塵弄得骯髒不堪。
她直直的盯着跪在自己身旁的燁家輝,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愛過自己這個女兒吧。如今自己落難,他據實以報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恩寵。
“爹爹,我不是妖女!”燁含香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話。
燁家輝擡起頭,沒有去看她,只冷冷的道:“我不再是你的爹爹,這是你親口說的。
你是妖女也好,是魔鬼也罷,都與我沒有關係。
而且我也相信,我那個平時總是癡癡傻傻的女兒早就死在了你的手裡。”燁家輝說完這些,便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真的,他更喜歡那個癡癡傻傻的燁含香。
“哈哈哈!燁家輝!你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其實你一直都巴不得我死對不對!?
因爲我醜!我給你丟臉!因爲我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我給你處處拖後腿!
還有什麼,奧對,說不定你也無比的憎恨我娘,想着折磨我來報復她吧?”
奈何燁家輝已經起身,再也不會多給她一個眼神。如今不需要他再做什麼,這一次燁含香真的死定了。
燁含香瘋了,彩雲死了,墨全和墨守也下落不明。
原本那些美好,都沒有了。
“無知妖女!竟敢大聲喧譁!”國師豎起了眉毛。
燁含香惡狠狠地看着國師,一切都是他,這個卑鄙的小人,肯定是他設計自己!“我呸!”燁含香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老孃不是妖女!”
國師又揚起羽扇,那金色的鉤子隨着羽扇的擺動而扭曲着,鐵鏈摩擦骨肉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讓人聽着頭皮發麻。
“啊!”燁含香倔強的仰起頭,死死的盯着國師,啊,好、痛。
不知爲何,燁含香眼睛一痛,一滴眼淚流了出來。
國師笑了笑,隨即臉色大變。“皇上,此妖女流淌血淚,恐怕有魔化的現象!”
司徒景崇臉色大變,燁含香的臉龐上兩道血痕格外的詭異,衆人嚇得連連後退。
國師又道:“皇上,這個妖女不能留着,現在兩個骷髏海在她體內!萬一一同被魔化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司徒景崇面色倉皇無措:“那、燁含香...怎麼處置?”
國師道了句:“午時三刻斬首示衆以慰民心!”
他擺了擺手:“依你說的做吧!”他看了看燁含香,隨後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便轉身腳步虛浮緩緩地離開了。
監守的侍衛又扯起了燁含香胸前的鐵鏈,不耐煩的吼道:“快起來!”
燁含香忘了自己是怎麼爬起來的。她身上的痛已經麻木了。
走出殿外,被人牽着上了囚車。
她擡起頭,緩緩地看看了天空中的太陽。那麼火熱,那麼溫暖,那麼高高在上
,可是自己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午時三刻開斬,聽說那時陽氣最盛,陰氣即時消散,罪大惡極的犯人,應該是連鬼都做不得了......
燁含香悲涼的笑了笑,鑽進了籠子裡。
車輪碌碌響,將自己帶向了宮外。
自從自己進了祭魂網後,到現在身上釘上了定魂釘,19號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自己彷彿跟他失去了關聯。
這一切多像是一場夢。燁含香想不通,爲什麼罪惡的人都會比好人長命?
沒想到,電視裡的橋段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自己的遭遇比他們還要悲慘,連着胸前的鎖骨都被鉤子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