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宅男同學的身影后,安娜便意識到了這是一個陷阱。
從一開始的射擊就是一個騙局,讓他們錯以爲後面進行偷襲的人是磐舟,進入這個建築物也是爲了讓宅男同學的能力發揮作用。
如果是其他的王權者光是換一件衣服是不可能騙過別人的,但是現在他們面對的卻是灰之王,善於隱藏自身的他在真正找出來之前,很難進行確定,這也讓宅男同學有了僞裝的機會。
現在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特意讓宅男同學僞裝起來吸引注意,那麼磐舟絕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早已蓄勢待發的攻擊向着安娜射來,灰色的光芒擊穿牆壁撕裂火焰,帶着致命的威力,即使是王權者也可以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安娜!”
無形的屏壁在安娜前方展開,扭曲物理法則令周圍陷入靜止的力量降臨在周圍,阻擋在了子彈前方。
下一刻,冰晶四散開來,倉促張開的防禦還是無法抵擋磐舟的攻擊,子彈穿過防禦命中了安娜的身體。
“呃!”
從安娜咬緊的牙縫中傳出了低吟,安娜的肩頭被滲出了鮮血,使她身上紅色的洋服變得更加鮮豔。
緊隨第一發子彈,後續的攻擊不停地襲來。
不過在第一擊之後,宗像終於有了反應的機會,他在身前揮動着佩刀衝向安娜,將其一把抱住,接着不管前方有什麼東西直接衝了過去。
建築的外壁爆炸開來,宗像抱着安娜重新來到了外界,緊隨其後的槍擊也總算是停止了。
“赤之王,沒事吧!”
宗像向着懷裡的安娜看去,安娜咬着嘴脣眉頭微微皺着,即使在這種時候她依舊保持着冷靜。過去曾有人想要利用她的天賦,而對她進行了很多非人道的實驗,這些經歷讓她有了超越年齡的冷靜。
“……手臂動不了了,其它沒事。”
可以看到第一發子彈是擊中了安娜肩頭,子彈本身已經被熔化。因爲有宗像的及時抵擋,安娜也反應過來進行了防禦,總算是避過了要害。只要及時進行治療,應該就會恢復了,不過現在卻是讓她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也是呢。”
磐舟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語氣中並沒有什麼失望的情緒。
“……”
安娜望着周圍的灰霧,卻不禁想到對方是不是真的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呢?如果再稍微換個位置,她受到的傷可能會更加嚴重。當然這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對方是敵人這件事依舊沒有變。
看到安娜只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沒有生命危險,宗像也放心了下來。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王……不,應該說是灰之氏族的力量嗎?”
他一邊護着安娜,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灰霧,做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不要恨他哦,那小子只是按照我的要求行動。”
“在王陷入危機挺身而出的男人,可稱爲忠義之士。我會認真對待的。”
“呵呵。”
能夠讓一本正經的青之王這麼說,可以說是極大的誇讚了,不過聽到宅男同學的耳中,他心中的想法只有“還是不要認真對待就可以了”。明明是做出了一舉爲王逆轉劣勢的行爲,此時他還是沒出息地這麼想着。
“看來形式逆轉了呢。青之王。”
如今安娜失去了戰鬥力,只剩下宗像與磐舟一對一。宅男同學這個氏族成員此時的用處倒是不那麼大了,同樣的方法沒可能用兩次。不過畢竟有氏族存在,磐舟這裡反而有了些微的優勢。
僅僅是一位氏族成員的加入,就在面對兩位王權者的戰鬥中逆轉劣勢,磐舟的力量與統率力當之無愧的強大。
“來吧,你也想要一決勝吧。”
這時磐舟發出了邀請。
“放心不會對那個小姑娘做什麼的。”
如果真像磐舟說的,他就是放棄了自己的有一個優勢,以其善於偷襲的手段是不可能的,不過此時的磐舟卻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不知是不是與氏族的出現有關。
“禮司,去吧。”
安娜對宗像說道,她的周身纏繞着火光,訴說着她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好。”
宗像向着磐舟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這次沒有小姑娘打擾,又是一對一了呢。”
“沒想到你也如此執着於這場勝負呢。”
“也許是不甘心吧。”
磐舟忽然笑了起來,在笑聲中子彈飛向了宗像。
“!”
宗像揮舞佩刀,將對方的子彈彈開。
就在這時磐舟從另一個方向衝到了宗像跟前,倒持的手槍像錘子一樣揮下。
鐺的一聲,宗像的身體沒有轉過去,但倒持的佩刀抵擋了磐舟的攻擊。
“嗯?”
“你的套路我已經看穿了!”
宗像轉身的同時刺出一劍,逼得磐舟退後數步。
剛纔磐舟的攻擊宗像其實依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不過對方遠程偷襲和出色的近身戰,以及善於交替使用的特點已經被他看出來了。而連續偷襲後突然近身攻擊的招數,他自己就受到了很多次,所以此時憑藉推測他擋下了這一擊。
因爲招式被看穿,磐舟的攻勢一瞬間被打破,爲了不讓對方重整架勢,宗像立刻發動了連續的猛攻。
“!”
金屬的碰撞聲與交錯的光芒發生激烈的碰撞。
“喝!”
宗像用力將佩刀揮下,就在此時位於他上方已經佈滿裂痕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再度增加了一道傷痕。達摩克利斯之劍上的傷痕越多也就意味着距離墜落更加接近,同時越是處於這種狀態,王權者發揮的力量也越強。宗像的力量再度上升了一層,一舉攻破的磐舟防禦。
“呃!”
灰霧被斬開,磐舟也被一劍斬飛出數米,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槍也掉落在了一旁。當他想要重新爬起來的時候,宗像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下去一點就會取走他的性命。
“我輸了。”
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而他輸的沒有怨言。
“以劍制劍,吾等大義毫無陰霾。”
宗像望着散去的灰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