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水晶懸浮在半空之中,一段映像便被投射了出來。
“弈無陽,你這畜生我們炎魔島對你不薄,可是你爲何要如此對我,還殺我孃親。”
“我炎雪兒瞎了眼,居然招來了你這頭餓狼。”
“呵呵,雪兒其實我是真的愛你的,可是炎魔宗的基業我也想得到啊!”
“所以你們必須死。”
映像中播放着當初在秘境中那發生的那一幕。
各大宗門的修士皆是呆呆的看着這一切,一臉不可置信。
“原來陳北他並沒有說錯啊!”
“無陽這都是真的嗎?”
炎豔一臉難看,嘴角不停抽搐,盯着弈無陽顫聲問道。
“噗哧--------”
弈無陽臉色潮紅,仰頭噴出一口血霧,一臉悲痛的望着半空中緩緩旋轉的記憶水晶,雙腿一軟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從空中直墜而下。
“嘭----”
一聲巨響之後,濺起飛煙,隨即從煙塵中爬起,跪在地面之上,渾身不停抽搐仰頭歇斯底里:“雪兒-----------”
“這不可能,這是誰,到底是誰冒充我殺了我最深愛的雪兒。”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行血淚從眼角滾落而出,口中不停的咳着血,那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悲涼有多悲涼。
現場除了弈無陽的嘶嚎以外,一片寂靜,那淒涼的聲音不停迴盪在天道廣場上空。
陳北伸手摸了摸額頭喃喃:“我這一生走來,這弈無陽修爲不是最高,可這演技簡直達到出神入化,信手拈來的地步了,我不如以。”
“弈無陽-----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炎青衣一把將腰間火紅長鞭抽出,一條條猙獰火蛇圍繞四周,無風自動的長裙,被一股強烈的火系真元包裹。
“啊-----啊-----”
弈無陽披頭散髮的仰着頭,不停的哽咽着,一臉呆滯雙眼無神。
“弈無陽,你給我受死---------”
炎青衣一揮長鞭渾身泛起無盡殺意,一道數百米長的巨型火蛇,撕開巨嘴對直衝了過去,帶起一陣灼熱,就在這火蛇要將之吞噬之時,弈星終於動了,身形一閃就來到跪在地上一臉呆滯的弈無陽跟前,擡手一揮將火蛇打散。
“嘭-------”
這戲劇性的一幕令在場絕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原本同氣連枝的炎魔島與弈星魔宗居然兵刃相見了?
弈星掃了跪在地上的弈無陽一眼,緩緩扭過頭去:“青衣侄女,炎豔島主,此事在未調查清楚之前,還望兩位別急着傷了和氣,畢竟我們是親家,豈能爲外人隨便拿出一枚記憶水晶就能判定這一切都是無陽所爲?”
“無陽與雪兒的關係我們都是看得見的,再說這水晶是不是真的還無從得知,現在下定論未免也太早了吧?”
聽着弈星的話,一些人心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不由將目光從弈無陽身上挪開,轉移到一臉不自然的陳北身上。
“啪啪啪啪------”
陳北不停的拍着手,對地面上的弈星與弈無陽豎起一個大拇指。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孩子會打洞,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佩服,佩服。”
“不得不佩服,到了這一步你還能找到翻盤的可能性。”
陳北一揮衣袖,面無表情的負手俯視着地面之上的弈無陽,嘴角掛起一絲譏諷:“那斷魂生機散可不會說謊,諸位去那秘境之處便能找到我爲炎雪兒師姐砌好的那墳塚,到那時一切便也明瞭了。”
“兩者對比一下,兇手到底是誰,我想大家心裡都有一個數了吧?”
陳北說完,對天道宗的兩位強者微微躬身行禮:“因此事叨擾到諸位前輩,實在是無盡惶恐,待有機會晚輩一定爲諸位前輩賠罪一二,以表心中歉意。”
陳北身後的禪如秋,拈着鬍鬚,強行憋着想要笑的衝動,瞥了一眼站在地面上面色難看無比的弈星,心中已然是樂開了花。
炎豔面色冷如寒冰,一把抓住炎青衣的手腕,朝着真過方向極射而去。
她沒再多說說一句話,很平靜,可是那平靜後的暴風雨,是所有人可以預見的。
“哎------”
“諸位處理好宗門的事就趕緊散去吧!”
令無凌微微搖頭,負手飛走。
亦然好奇的上下打量了陳北一番,靈動的大眼睛顧盼間對陳北咋了眨眼,對衆人點頭一笑,也跟着令無凌飛離原地。
張天承偷偷對陳北豎起一個大拇指小聲:“厲害,厲害。”
禪如秋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擡手捂住嘴巴輕輕咳嗽兩聲大聲:“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人家的家事我們少陽劍宗可插不上手,哈哈哈------”
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弈星魔宗每一個人的耳中,令他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如同抽耳光一樣,啪啪直響。
特別是一直與禪如秋不對付的弈星,嘴中牙齒早就咬得咔擦作響了。
這一幕令禪如秋越加得意,拍了拍陳北肩膀:“陳師侄我們走吧!”
隨即帶頭飛向少陽劍宗宗門駐地,一行弟子長老也跟了上去。
站在原地的陳北淡淡瞥了眼地面上的弈無陽,搖頭一笑也飛走了。
周圍看熱鬧的門派修士,見主角都走了,也不好再留下看熱鬧,紛紛作鳥獸散,留下了矗立不動都弈星魔宗衆人。
弈無陽緩緩站起身來,伸手擦了擦嘴角鮮血。
“無陽這可是真的?”
弈星皺着眉頭沉聲問道。
弈無陽點了點頭,臉上閃過猙獰之色,雙拳緊握的咔擦作響。
“這姓陳的害得我好慘,只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老子要是不殺你,誓不爲人。”
望着披頭散髮的弈無陽,弈星終於也明白過來,搖頭一嘆。
“無陽啊,你還是太過心急,也太過大意了。”
一個時辰之後,少陽劍宗駐地大帳之中。
白少陽負手望着掛在座椅之上的一副青山碧水圖,良久之後才緩緩:“撕破他們的臉倒也無所謂,最多往後出門小心些便是。”
陳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放在口中輕抿一口:“行隨意動,只求一念通達。”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我輩修士如若瞻前顧後,乾脆自斷仙緣,不修這道算求。”
“哈哈-----”
“好,好一個一念通達。”
白少陽一揮手淡淡:“我白少陽自然也不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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