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狻猊醒來之後,立馬被執念劉浩送到了黑洲草原,至於是否危險,是否能夠安然而退,是否真如執念劉浩想的那般在將來打下一份屬於自己的江山,執念劉浩絲毫沒有提及。
有時候,給予了對方一個任務,反而是一件壞事。
因爲任何一個任務,都是一份不小的約束。
會讓對方的思維限定在某一個固定的空間之內,哪怕這個交代的任務未來能夠達成,或許也會因此損失了無數。
執念劉浩自然不想自家坐騎因此錯過原本可能爭奪的機緣。
哪怕他被方運點醒可以在其中落子,也僅僅只是落子,能夠充分發揮自家坐騎的主觀能動性,纔是他最想看到的。
黑洲,狂野之地。
這個稱號,哪怕在現代科技時代,也沒有從黑洲這塊土地上脫離。
相對於人類而言,這裡遠離了‘文明世界’;
他們彷彿被真正的文明世界拋棄了,亦或者乾脆懶得搭理。
在現代科技時代裡,人類難道不知道這塊土地上擁有者數之不盡的資源嗎?
比如諸多礦產,比如可耕種土地等等等等。
這裡,幾乎就是未開發之地,誰都知曉誰佔領了這裡,無盡的財富都將任由你去奪取。
可事實呢?
這個哪怕是個人都清楚的事實,真正去碰觸的,也少得可憐。
無他,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其中風險太過於龐大。
靈氣復甦之前,尚且如此,更別提靈氣復甦之後了。
這裡,如今人類唯剩下黑洲北角一小戳人,整個黑洲沙漠以南,哪怕其中人類有着倖存者,也將用‘保護動物’來稱呼,是幾乎到了滅絕紅線的存在。
他們就好似漂亮洲原本那數以幾十億計算的旅鴿一般,差別不過在於旅鴿死於人類之手,而黑洲人類死於妖族妖獸之口。
這裡,更加狂野了,或者說只剩下狂野了。
或者說,這裡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爲了妖族和妖獸們的天堂,更激發了它們骨子裡的野性。
也是因此,黑洲這塊大陸上的妖族和妖獸們,總要比其他地域的妖族和妖獸們更加暴虐。
它們或許已經不再遵循靈氣復甦之前的生態鏈,但弱肉強食,在這裡從來都是淋漓盡致的。
你在這裡,可以看到食肉妖獸們整日只想着如何撲食,也可以看到哪怕角馬這樣原本的食草動物,也樂意獵殺獅子作爲糧草。
無非是誰的修爲更高,誰的拳頭更硬。
在這裡,倘若你有着一絲不忍,留給你的也將是將來的喪失。
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怎麼可能圈養出對人類擁有憐憫之心的妖族?
哪怕其中一些頂層的妖族手中也有着電腦手機之類,也通過它們可以鏈接到網絡上獲取外界信息。
可它們的想法,又怎麼可能和貼近人類文明世界的妖族等同?
大概率在它們看來,那些妖族大妖們,已經被人類文明污染,已經不能稱之爲最純粹的妖族了吧?
環境,從來都是性格最大的支撐點,不同的環境,也從來無法相互體諒對方。
這些黑洲的妖族們,顯然已經和其他地域妖族格格不入。
可這樣的天地,天然上就適合小狻猊在其中歷煉。
這廝,可是來自於完美世界大荒之地,在那裡,小狻猊哪怕沒有停留多久,其中三味也早有體會,如今換做黑洲,不說如魚得水,倒也相得益彰也。
執念劉浩絲毫不擔心小狻猊進入其中,會不會出現意外,亦或者會不會在這些不斷的意外之中死亡。
這幾乎是不存在的,
氣運如是也。
在將小狻猊送入黑洲之時,哪怕執念劉浩下意識的掃過其中,也做了小小對比,哪怕那些黑洲土地上最頂級的大妖,真正氣運蓋過小狻猊的,一個也沒有。
頂多,也不過七八個大妖和小狻猊相當。
這七八個數量,實際上已經讓執念劉浩心中震撼了。
要知道,這樣的氣運,哪怕黑洲之外大妖最頂層之內,也不過能尋得相當數量而已。
區區黑洲,就能夠比肩黑洲之外所有地域,足可見執念劉浩以往當真小瞧了此間。
他仔細分析其中內情,過不多時,也猜測出其中內情七七八八。
說白了,也可以用一句‘奪運’來形容。
黑洲一整個大陸,從靈氣復甦開始,到如今進入了高峰期,期間有着多少世界通道鏈接此間,誰也無法說出個準確數量來。
在這些諸天之內,原本那些世界的天命之子們,如今還剩下多少?
在這些世界裡,一方世界的‘天道’,確實會給予這些‘天命主角們’衆多照顧。
可這種照顧,難道就沒有盡頭不成?
當來自劉浩世界黑洲整個大陸的妖族和妖獸們涌入這些世界,當這些世界原本的‘天地主角們’被這些妖族和妖獸們逐漸沖垮之時。
就當真能夠指望一兩個天命之子來保護一整個世界嗎?
在這種時候,哪怕這方世界的‘天道’將所有的照顧都給了這些‘天命主角們’,就一定能夠確保這方世界的勝利?
反過來,一旦這方世界原本的天地主角們敗了,其中‘天道’分潤給這些‘天地主角們’的氣運,就只能被勝利的妖族和妖獸們奪取。
因爲那是真的全方位的替代也。
而最得利的,自然是將其中‘天命主角們’吞噬的幾個大妖們。
幾乎不用猜測也能知道,在這些世界的最後一戰,一定是其中天命主角們和黑洲最頂層大妖們的廝殺。
勝利者,自然獲得好處最大也最多。
這不算是歪打正着,只能說是物競天擇的諸天之戰。
只要在其中一方世界品嚐到好處的大妖們,就沒道理放過其他世界,就定然要將每一個鏈接到黑洲大陸的諸天一一奪取。
通過這樣的手段,也纔有了執念劉浩看到的場景,也才能讓黑洲大陸這羣大妖們內心滋生的驕傲之心。
因爲,事實就是黑洲大陸上的這一小撮最頂層的大妖們,修爲更高一些,哪怕在執念劉浩看來依舊有限。
可它們不知道,修爲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戰鬥力,卻不能算得上戰鬥力的所有。
那些它們‘鄙視’的靠近文明人類的大妖們,就當真會因爲比它們修爲低下少許,就一定打不過它們?
就好似劉浩龍國境內的那些最頂層的大妖們,從龍國人類手中學會的功法技能,有該有多少?
可是很清楚的一點,比如莊周講道之時,可從來不會因爲聲音散播到妖族和妖獸們區間之內,就收斂了聲音。
比如哪怕中海大學,當真有大妖們化作人類在其中求學,龍國人類高手們也會裝作無視。
在這樣的基礎上,誰又能說的清楚哪一個更強?
這或許就是得失吧。
再者說了,劉浩龍國境內,被妖族掌控的諸天難道就一個沒有?
那又怎麼可能?
無非是多與少的問題,無非是沒有像黑洲那些妖族和妖獸們那樣,趕盡殺絕而已。
孰是孰非,如今絕難定論。
這本身就是一場漫長的旅行,現如今也不過是走到了中間段位,未來還有着很長的路要走,誰才能真正走到盡頭,哪一個又敢確保?
黑洲大陸上,這些大妖們得到了它們自認爲最好的一面,也將它們推到了如今位置。
它們內心是驕傲的,但它們內心同樣也不是愚蠢的。
或許它們也通過各種手段外出旅行過,可它們也都沒有在外頭十分囂張,至少執念劉浩沒有在自家龍國聽到這樣的‘故事’。
換言之,他紫微大帝的‘故事’,多多少少也在這些大妖們耳中流傳,它們也清楚在腳下這顆星球上,有着它們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這似乎也就夠了。
執念劉浩可以允許黑洲盡數歸於妖族,可若這些妖族野心再大一些,該打壓之時,他可不會絲毫猶豫。
陡然間,他也發現自己這個臨時的決定確實一舉兩得。
作爲自己的坐騎,小狻猊去了黑洲,且不說歷煉好處未來到底有多少,就是其中驅散黑洲迷霧,也讓他這個主人獲益無窮也。
黑洲大草原之上,一頭血紅色的雄獅盤坐此中。
它已經大羅金仙,早就不需要外出狩獵,甚至於它如今連口舌之慾也逐漸消失。
它就是最早在黑洲大陸上崛起的大妖之一,在靈氣復甦最初之時,它也是整顆星球都鼎鼎有名的。
它就是‘烈焰狂獅’,這個人類爲它刻入的稱號。
只不過,隨着它修爲的越發提升,也越發低調了而已。
或者說,當它發現打下其他諸天,奪取到其中更多氣運之後,它對區區黑洲大陸上稱王稱霸的興趣就已經喪失七七八八。
從那個時候開始,它對黑洲大陸上的一切都變得興趣盎然,但不代表它對腳下這塊大陸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恰恰相反,有着太多太多的屬下,將黑洲大陸上的一切重要信息告知於他,無論他是否感興趣。
但小狻猊出現在黑洲大陸沒多久,這頭猩紅之獅很快察覺,看它也就是微微點頭給了迴應。
黑洲大陸本就廣闊無比,這麼多年以來,也不可能沒有出現過外來妖族,這些外來妖族到了這塊土地之後,也不是沒有選擇留下的。
只不過很難在其中掀起風浪而已。
它只是將小狻猊當作一頭在其他地域‘逃亡’這裡的大妖,只認爲不過是一個失敗者,和以往那些到來的大妖們一樣,過不了一段時日,也該老老實實上供這塊土地上真正的統治者們。
而它自然是其中之一,甚至於是唯三之一。
小狻猊,又恰好進入了它統御的地盤之內,自然在它看來,就該給自己上供。
它不着急,甚至於感覺這纔是修行閒暇之餘難得的小樂趣,心裡頭巴不得這個新來的能夠擁有更多的‘傲骨’。
它以爲小狻猊很快就會奪取一塊地盤,很快它就發現並非如此。
被執念劉浩流放到黑洲的小狻猊反而發現了其中樂趣,開始了四處流浪的生涯。
它修爲不低,但也說不上高。
金仙巔峰的修爲,也讓他哪怕碰上太乙天仙也能廝殺些許時日,而大妖們,往往不會一上來就下死手,反而讓小狻猊一路上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危機伴隨。
它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整個黑洲大草原上熘達,甚至站在高山上遠遠的眺望了猩紅之獅許久許久,才轉身離去。
它就這麼施施然的走出了屬於猩紅之獅的地盤,進入了另一個最頂層大妖的領域之內。
只留下那猩紅之獅一臉詫異。
猩紅之獅,也算是劉浩地球的高層,或許它對許多隱秘並不通曉,可它也同樣能夠看出小狻猊身上自帶的龍族威壓,豈能看不出小狻猊的血脈不凡?
它就是因爲看到了這份不凡血脈,使得猩紅之獅一度產生了‘培養’之心,哪怕明知道對方遠遠圍觀自己,也選擇了無視,將自己的‘大度’表現超然。
可就是這樣,卻依舊沒有讓對方上前拜訪,它一度也有些惱怒。
但它很快又給小狻猊尋找了藉口,比如無法知曉自己性格,貿然拜訪,反而不美之類。
可真正小狻猊離開了它的領域,猩紅之獅內心那份惱怒卻再也無法壓制。
它就好似一個國王,難得的在自家領土上看到了一個‘大將之才’,已經做好了對方前來投靠自己的心思,甚至於都總結了自己收服對方之時,需要的語氣和詞彙。
可最後呢?
自己辛辛苦苦計劃的一切,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彷彿自己不過是跳樑小醜,根本不值得對方投靠,如何讓它不惱?
它第一個想法就是衝上去狠狠教訓一下小狻猊,將心中這口惡氣發泄了再做計較。
可當它站起身行,朝着小狻猊方向看去之後,又不得不壓下這口惡氣,無他,那裡,已然是那頭大猩猩地盤,那廝脾性甚至比他還要暴虐,一旦自己貿然跨越,那廝纔不會聽從它解釋,最大的概率只能是先大打一場。
這樣的‘事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多少也有些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