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治從來都是不變的道理,只要人類存在一日,只要諸天萬界智慧生靈沒有消失,它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它總是在妥協之中求存,因爲懂得的人都清楚,針鋒對麥芒不是不可以,而是一旦形成,往往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你死我活。
可一旦這樣的格局出現,洗牌往往就成爲了必經。
誰不知道洗牌,意味着原本穩定的階層勢必破碎?
那些已經在行駛權力者,哪一個不屬於這個階層,打碎的,也只能是他們的階層。
對利益,他們比任何人都通透,也都清楚的明白非必要,決不能輕易讓針鋒和麥芒對碰,這個時候,身後的臺階就需要早早的準備好,各退一步,往往纔是真正的現實。
同樣,幫打落水狗,也是定律之一,有機會這麼做,他們一定不會錯過,也一定十分樂意爲之。
荀彧,在再次遇到司馬懿之時,有想過幫打落水狗嗎?
他定然是想過的,可稍微思考,也清楚沒有任何必要,因爲利益已經不在一個平臺之上。
既然利益很難發生衝突,哪怕過去荀彧家族和司馬家族有着不小的競爭關係又如何?
實際上,荀彧放下這個想法之後,第一個升起的念頭就是是否有合作的空間。
但很快,他這個念頭又被他放棄,無他,依舊是因爲可能得到的利益與失去的利益不成正比也。
眼前的司馬懿,哪怕在澳洲基地管理中心之內,也不過是九品小官,地位是那麼的低微,以至於一眼看去被忽略的可能高達九成九,從人家手中能夠獲取到的利益自然十分有限,自然也沒有任何必要上前招呼了。
這何嘗不是正治最現實所在?
今日倘若司馬懿在龍國澳洲基地管理中心之內,地位優等,荀彧哪怕拼着被曹孟德猜疑,也會溝通一番,最不濟也要招呼一番。
反之,忽略纔是硬道理。
相互無視也纔對二人臉面留存的最好方案。
荀彧可不是一個人前來的,也是攜帶着自己一小羣帳下的,這些帳下之中,哪怕他信任有加,就真沒有自家主公曹孟德的眼線了?
那曹孟德如今相比於過往,多疑的性格已經好了無數,可就真不在多疑了?
哪一個坐在那至高之位上的傢伙,對帳下文臣武將不是死死提防着的?
哪一個這樣的傢伙,
不是日日夜夜想着各種限制自家文臣武將手中權力的?
他們哪怕見識過了現代世界,引入了諸多現代世界的管理模式,其內心這份帝王思維,難道就徹底消失無蹤了?
那又怎麼可能?
有些東西,一旦出現,往往就是根深蒂固的,往往就會伴隨着一輩子的。
他們或許自己也不想這樣,也想要將完全的信任交給自己認可者,可他們依舊不敢這麼做,無他,因爲賭不起而已。
一旦信任所託非人,那是很可能將自己身家性命,間給自己王朝性命徹底葬送的,哪一個敢賭?
作爲王佐之才的荀彧,對此最是通透不過,哪怕他已經可以很好的掌握現代化管理模式,他也只是引入認爲不會與之衝突的部分。
這纔是荀彧在曹孟德帳下放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真正原因。
那歷史上,哪一次曹孟德外出征戰之時,後方不是託付給荀彧的?
哪一次荀彧不是很好的將這份託付完成的盡善盡美?
曹孟德帳下,人才是很多,可又有哪一個能夠真正與荀彧媲美的?
那郭嘉,浪蕩子一個,才高八斗,可將自己的屬性更多的還是點在了謀士之中。
那歷史上的賈詡,自從投了曹孟德之後,將自己智慧最大化發揮的,也是放在如何謀身之中,也只有與自己這個最高目標不衝突的情況下,纔會給曹孟德出謀劃策。
反過來,在荀彧與曹孟德理念沒有真正攤在桌面上之前,他纔是那個被曹孟德九成九信任之輩也。
可如今,這九成九的信任失去了,因爲理念之爭已然出現,已然被曹操發配了一次。
哪怕如今荀彧已經想通了,已經對匡扶漢室徹底沒了興趣,已經默認了四百年大漢帝國走向了終結。
但爭論過就是爭論過,就好似撕破過一次臉皮,你能指望再次握手之後的雙方內心會沒有芥蒂嗎?
不過是雙方都選擇將這個內心的芥蒂很好的隱藏起來而已,都假裝沒有,也都在假裝還能像過去那樣相互依託。
但雙方也都明白,維護這樣的場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好似如今的荀彧需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不能給曹孟德產生疑心,也就是無視司馬懿。
他同樣也不需要給司馬懿找茬,那也並非他荀彧的性格,真這麼做了,反而纔要讓曹操多心了。
他到此,就是爲了履行自己智慧的,最大的任務,也是安置這日日到來的民衆,看一看其中是否有着基地需要的人才,如何將這些人才留下,成爲未來龍國澳洲基地的居民。
當然,在這個過程當中,荀彧也不是沒有其他小心思。
人才這種東西,是任何地方都需要的,他荀彧所代表的曹魏,不同樣也需要引進這些人才嗎?
這和荀彧手中的安排也並不衝突,但他也不會真正的因小失大。
他如何不清楚整個澳洲,龍國基地才的真正的擎天之柱?
也只有龍國澳洲基地在這塊陸地上安如泰山,在這裡建立分基地的曹魏才能真正安全。
他必須承認,能夠頂着整個澳洲妖族和妖獸們衝擊的,也唯有龍國澳洲基地,主力也只有他們。
他自然希望頂在最前頭的擎天之柱根基穩固,自然也不可能去挖這擎天之柱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