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兩個人走在山路上,正是齊流海和青年。
青年名叫汪鑫,嗯,名字裡都是金,還是三個。
兩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遠離了村子。
在齊流海離開的時候,村民們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逃難了。
齊流海並沒有去阻止,因爲他知道就算阻止也沒有用,沒有任何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條件。
“喂,汪鑫啊,姑且問一句,這陰山軍距離這裡應該不遠吧?”
既然有斥候在,那軍隊肯定不會太遠,這是肯定的。
“不算很遠,再翻過兩座山就到了,我聽說陰山軍在那做山上是打算攻破一個鎮魂街,但好像不是很順利,已經駐紮有一段時間了。”
王鑫迴應道。
“嗯?你早就知道?那爲什麼不早點跑?”
齊流海很奇怪,既然早知道有危險,爲什麼不離開?
“能跑到哪裡?可以收容亡靈的只有鎮魂街,而距離我們最近的鎮魂街就是被陰山軍攻擊的那一條,除了這個鎮魂街,距離我們最近的鎮魂街光路程就要5天,五天時間...五個夜晚...就我們這點人,連那些夜間出沒的獸型惡靈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王鑫滿臉愁容,這天大地大的,奈何一處容身之所都沒有。
“最近的鎮魂街要五天時間??”
齊流海愣了一下,他是從懸龍街跑出來的,如果說懸龍街是最近的鎮魂街,那他這地行符跑出去的距離可就有點嚇人了。
“嗯,應該是傳說當中的懸龍街,直線路程倒是不算遠,但中間隔着大山,還有一些江河分流,五天,已經是最順利的時間了...”
齊流海聽完唏噓不已,確實,在這個交通並不發達的世界,遠行實在是太困難了。
“但是現在他們又開始遷移了,是覺得我們這次完全是去送死,最後陰山軍還會派人來屠殺他們,他們覺得留下來十死無生,所以纔去爭取那飄渺的運氣,呵...可悲可笑,殊不知,他們留在那裡反而是最安全的。”
齊流海搖頭苦笑,一旁的王鑫沒有說話,其實,他也以爲齊流海是在送死。
“幹嘛不說話,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要是再變成個悶葫蘆,那可就太無聊了,哦對了,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勇氣的,明明怕的要死,但卻能捨生忘死的給我帶路,你很不錯,哈哈,而且你找藉口的技術也太差了,說什麼怕我跑了,就好像我要跑你能攔得住一樣。”
齊流海拍了拍汪鑫的肩膀稱讚道。
而汪鑫一聽齊流海的話身體突然一僵,隨後一層冷汗就冒了出來。
齊流海看到汪鑫的反應也是表情一收,然後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這麼在尷尬的氣氛當中,翻過了幾座大山...
......
......
“咳...到了...”
是的,找到陰山軍了。
經過一天的路程,傍晚時分,齊流海和汪鑫找到了陰山軍所在。
他們躲在一塊巨石後面,露頭看向前方的山峰。
整個山峰陰氣瀰漫,鬼氣縈繞,烏雲籠罩山峰,將整個山峰變成森羅地獄一般。
以齊流海的眼力,已經能看到山上數量衆多的惡靈陰兵,龐大的數量佔據了大半個山峰,他們有紀律的做着各種事,真的是一隻軍隊,還是紀律嚴謹的那種。
“聽說這山上有一個鎮魂街入口,叫什麼...七殺街?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說鎮魂將很厲害,不然也不能抵禦陰山軍這麼久。”
汪鑫開口說道,他只能勉強看到山上有人,以及濃郁鬼氣,其他都看不真切。
聽了汪鑫的話,齊流海擡頭往山頂看去,確實,山頂的位置有一個大門,上書七殺街三個字。
這個大門已經被團團圍住,大量惡靈正在被趕進進入門內,但進去的惡靈都是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陰山軍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失,那些惡靈都是陰山軍從各地抓來的普通亡靈變成的,飽受折磨心裡奔潰後,普通亡靈就會變成惡靈,變得具有攻擊性,變得沒有理智。
這個時候惡靈陰兵再將它們趕入鎮魂街當中,讓他們和裡面的鎮魂將廝殺,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消耗鎮魂將的氣力,陰山軍大將很願意這種交換。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用過精銳部隊發動突襲,但結果很慘烈,千餘名陰兵全部被殺,陰山軍自此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陰山軍惡靈陰兵不少,但有了神智的惡靈也算不錯的戰鬥力,不能隨意消耗。
於是,爲了不讓七殺街鎮魂將喘息,陰山軍開始使用這種人造惡靈的方法,既不消耗多少資源,也能不斷騷擾七殺鎮魂將,一舉數得。
這種事情已經持續半個月,近處的亡靈已經全部被抓來,那些被齊流海消滅的斥候也是爲了尋找新資源而翻山越嶺外出的。
正對七殺街大門,一處將軍臺上擺着七把黑木交椅,此時黑木交椅上正坐着三名鬼將。
這三名鬼將身披鎧甲虎背熊腰,面甲將臉部蓋的嚴嚴實實,這三人除了鎧甲樣式不一樣,其他幾乎相同。
“已經半月有餘,我看時機差不多了,該是一舉攻破這七殺街的時候了。”
一名盔甲最爲厚實,身邊放置一把鬼頭大刀的鬼將悶聲說道,似乎已經急不可耐。
旁邊,又一名擦拭短槍的鬼將開口。
“鬥,莫急,謀還沒有發話,再等等。”
鬥,謀,似乎就是他們的名字。
“哼,再等等再等等,老子等了一個月了!過失!你這麼愛聽謀的話?什麼時候你們穿一條褲子了!”
鬥鬼將翠綠的眼睛看着過失鬼將,眼神充滿挑釁。
但過失鬼將並沒有理會,依舊擦着短槍。
這時。
“又鬧,能不能消停一會兒,我聽你們吵架都聽煩了。”
又一名鬼將開口。
四道鬼氣落到其他四把交椅上,又是四名鬼將出現,其中主位上一個消瘦一點的鬼將笑看着鬥鬼將,他的手臂上一把袖劍彈出,劍刃上,一個血色劫字,閃着隱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