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開學典禮終於結束了,真是麻煩啊,每年都必須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聽一模一樣的話,升上高三之後,還要再來一次,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呢。”
“嗚~我到覺得很不錯啊。”
“喂!腦袋壞掉了嗎,那種無聊的典禮,哪裡不錯了?”
“當然是,在典禮上能欣賞到威廉老師的姿態啦~。”
“嘖,花癡女。”
聽着走道上學生們談論的話題,白華有些無奈的輕輕搖頭,旋即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注視向窗外的風景。
空無一人的操場略顯寧靜,隨着一陣微風拂過,捲起片片粉色櫻花瓣飄落,給寧靜中添加了一絲唯美,使人不由得心境平復。
“不知不覺,已經三年了,高二了嗎。”
輕聲呢喃着,語氣中有着淡淡的遺憾與滿足。
原本對白華和威廉,這類永生種與長生種來說,三年的時間非常短暫,甚至白華的本體睡一覺,或是稍微沉思一會兒,三年的時光便會轉瞬即逝。
可此方世界,平靜而安逸,沒有殘酷的戰爭,亦不必艱難的抉擇。
人們只需要享受安逸,並用各自的行動默默維護就好。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一點點的改變了白華和威廉。
雖然這些改變並不明顯,但對兩人來說,能留下痕跡,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過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起,教室內的學生們立即坐好,等待新班主任的到來。
除此之外,有一些學生時不時的掃過白華,投來微妙的視線,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對此,白華自然是直接無視。
他可不會自戀到,認爲這些學生很在意自己。
實際上,他的風評並不好,雖然經過三年的時間,身上戾氣散去了大部分,但在外人看來,白華依然是冰冷且危險的存在。
特別是搬入櫻花莊之後,這種疏遠更加明顯了。
要知道,那可是櫻花莊啊,光是這個名字,便足以造成,即使是朋友也會下意識遠離的破壞力。
兩者相加的威力,可不是1+1這麼簡單。
簡直成幾何形勢增長,連教師都會退避三舍。
學生們期待的真正原因,是會隨着白華一起到來的那個人——威廉。
和白華相反,威廉是享有‘完美貴公子’的美譽,學校的絕對明星。
事實也的確如此,威廉在此方世界,擁有Y國貴族的身份,更是日本數個實力強勁的集團的掌控者,乃至這所學校,都有威廉的股份,無論是家境、體能、容貌、學識、性格,都無可挑剔。
自然而然成爲了學園中最受歡迎的存在。
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無論男性還是女性,皆對其抱有極端的崇拜。
和白華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果然,沒一會兒,一道淡金身影走入教室,引得學生們歡呼雀躍。
“哎呀呀,看來大家都認識餘呢,那麼餘就不用多餘的介紹了,好了,現在開始點名吧。”
威廉的聲音,沉穩不失親切,加上隱隱的魄力,瞬間安撫了學生的情緒,令人心生好感。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對誰都親切的教師,始終與人保持着距離,只能崇拜,只能遠觀,絕不可親近。
唯一一個能與威廉真正並行的人······
所有學生齊齊看向白華,眼神裡流露出莫名的羨慕。
很快在威廉的組織下,正式開始了課程。
與一般學校不同,水高非常重視藝術,且擁有特殊制度,將學生劃分爲普通科和藝術科。
普通科自然與外界一樣,所接受的,皆是普通教育。
而藝術科,則可以細分爲美術科和音樂科等等。
白華所在的,正是美術科,學習的知識,基本上是以美術爲主,雖然歷史、國文、英語等等學科也有課程,但不受重視。
換而言之,藝術科的學生擁有比起普通科學生,更多的自由空間。
就比如此刻。
“威廉,我已經完成了。”
在衆多學生或冷漠或嫉妒的眼神裡,白華遞上一副素描,直接走出教室。
其行爲所說特立獨行,甚至孤僻,都不過分了。
可沒有任何一人去懷疑白華敷衍的可能性。
因爲,一張如同照片般的素描,就這麼被威廉拿在手中,別說素描中的人物了,就算其身後的背景,都沒放過一絲細節。
開課僅僅五分鐘,就完成了一副精細的素描。
這便是天才,與生俱來就擁有,常人無法觸及的天賦。
可是······
威廉微微一嘆。
“還是老樣子啊。”
僅僅只是還原了場景而已,如同照片一般精細,可也因此失去了神韻,根本算不上藝術。
或許常人看到,會驚歎其無與倫比的繪畫技術。
但有眼光的人,只會感覺這幅畫如同垃圾一般毫無價值。
這是藝術,這是繪畫,要求的並不僅僅是寫實就可以,還需要畫出獨特的神韻,不然的話,還不如一張照片有價值,至少照片更加方便。
“嗯,你們繼續上課,餘出去一下。”
說着,威廉便不顧學生們的眼神,很不負責任的快步離開教室。
不用看,一定去找白華。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學生們並不驚訝,只是······討厭白華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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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操場,白華靜靜的坐在長椅上,觀望遠方盛開的櫻花樹。
威廉嘆息着走了過來,眼底閃過莫名神色。
他敢打賭,如果不是體能受限,這傢伙絕對會直接離開學校。
“你的身份可是學生啊,不經過餘的同意,擅自離開教室,不怕餘處罰你嗎?”
“那反過來問你,你認爲,繼續待在教室裡,有什麼意義嗎?”白華淡淡的瞥了一眼。
“······”
反駁不能。
如果換做其他學生,威廉可以找出一大堆理由,但白華卻不同,知識儲蓄量遠遠超出校園等級,與學生們沒有交際,便不用談所謂的感情。
繼續在教室裡,反而只會更加壓抑吧。
“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就算再過十年,你也不會改變,真的不再嘗試一下嗎?”他有些憂愁的問道。
“改變啊,雖然我也······不,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