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圓呢?”馬智勇剛一進屋就環顧一圈屋內,沒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就有些緊張的詢問。
“和暖暖去樓上玩去了。”宋詞隨口道。
果然,就在這時,聽到樓上傳來小麻圓嗨嗨嗨的笑聲。
聽到女兒的笑聲,馬智勇不由的感到一陣心安。
“小馬,過來和我下盤棋。”雲時起招呼道。
“叔叔,我找宋先生有點事情。”馬智勇有些赧然地道。
“哦,那算了。”雲時起聞言也不再強求。
而宋詞此時也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屋內幾人。
馬智勇和蘇婉婷趕忙向衆人招呼。
一番言語過後,宋詞招呼馬智勇坐下,然後問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馬智勇聞言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把目光看向客廳裡的其他人,面露糾結之色。
見此宋詞主動道:“我們去書房說吧,免得打擾大家。”
“哎,好,好的。”馬智勇聞言滿是感激之色。
然後推上蘇婉婷跟上宋詞。
暖暖外婆家有兩個書房,一個在樓上,屬於雲時起,裡面塞滿了刑偵類的書籍和卷宗。
另外一個在樓下,屬於孔玉梅的,但說畫室更合適一些,裡面堆滿了孔玉梅平時用來練筆的書法和畫卷。
馬智勇推着個輪椅,宋詞自然不好帶他們上樓,於是直接來到樓下的書房。
書房面積還是挺大的,除了孔玉梅用來作畫的長條桌外,還有休息時喝茶用的桌椅。
宋詞再次招呼馬智勇坐下,然後有些好奇第問道:“你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馬智勇聞言,張了張嘴,有些躊躇,轉頭看向旁邊妻子蘇婉婷。
蘇婉婷同樣有些尷尬,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從小到大,毫不客氣地說,都是天之驕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人,幾乎沒怎麼開口求過人,臉皮薄的很。
不過蘇婉婷很快想到手上的禮物,趕忙揚了揚,馬智勇也反應過來,立刻接過,然後放到茶几上。
接着在宋詞好奇的目光中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上。
“豁?”宋詞驚歎一聲。
這些東西各個價值不菲,總價不下於五百萬。
突然送他如此多鉅額價值的禮物,宋詞就已經反應過來,他們肯定是有事情求自己。
他們有錢,能要求到自己的事情不多,想到這裡,宋詞心中就已經有所猜測。
不過卻沒有開口點破,而是靜靜看着兩人接下里的動作。
“宋先生,再過幾日就過年了,我們給您準備了些禮物,提前預祝您新年快樂。”馬智勇道。
好傢伙,送禮的理由都提前想好了,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可誰家過年,送個禮送的如此隆重,單純只是爲了拜個年。
宋詞沒看那些禮物,而是注視着馬智勇道:“我們相識時間不短,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需要搞這些。”
在宋詞的目光注視之下,馬智勇略感緊張,但是回頭看到妻子那滿是期待的眼神。
他還是鼓起勇氣道:“宋先生,您送給小麻圓的護符,能送我一串嗎?”
宋詞聞言挑了挑眉毛,讓其細說。
“昨日小麻圓回去,她的變化讓我們很是吃驚……”
“小麻圓告訴我們,是因爲送給她的護符原因……”
“婉婷好奇,就取下來看了看,可沒想到的是,癱瘓幾年的婉婷瞬間痊癒,竟然直接站了起來……”
“婉婷心疼女兒,自然捨不得奪了女兒的機緣,所以我想着再來求求宋先生您……”
馬智勇說着站起身就要給宋詞跪下。
“你別這樣,如果這樣,我轉頭就出去。”宋詞一臉認真道。
馬智勇聞言,一臉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蘇婉婷在旁邊見此有些不忍,可是她真的好想回復正常,她再也不想成日坐在輪椅上。
沒嘗過再次站起的感覺還好,嘗過之後,心如蟻噬,無時無刻都在盼望着能再次站起來。
昨晚小麻圓睡着之後,他們又偷偷解下小麻圓的護符,然後蘇婉婷如同瘋了一樣,大半夜的在家裡上上下下,享受那自由行動的暢快。
所以雖然心有不忍,但還是強忍着沒開口說話,生怕惹惱了宋詞。
好在這時,宋詞開口道:“坐下說。”
“好,謝謝。”
馬智勇趕忙道了聲謝,同時偷偷觀察宋詞臉色,卻見他神色平淡,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心中不由更是忐忑幾分。
就在這時,卻聽宋詞道:“確實我考慮不周了。”
他的突然一句,讓馬智勇和蘇婉婷很是疑惑,沒明白他話中意思。
宋詞沒管兩人,心念一動,罐子界面就浮現了在眼前。
於是宋詞心中向罐子許下一個願望。
“所有他所贈送出去的桃木護符,只對贈予對象產生作用,其餘之人即使獲得,也將無任何作用。”
馬智勇道話提醒了宋詞,也算是給之前的願望打了個補丁。
不然這些東西要是流傳出去,恐怕會引起騷亂。
這不由讓宋詞想到他之前所獲的那些罐子產物,都需要願望再次激活,轉贈他人同樣如此,想來是加了類似到願望規則。
果然,他的思想還有不足之處。
宋詞坐在那裡思路萬千,卻把馬智勇和蘇婉婷夫妻倆弄到焦急不已。
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答應還是拒絕,也不給確切的話。
如同判刑一般,是死是活,也沒個確切答案,着實讓人心焦如焚。
偏偏又不敢出言詢問,一時間只能煎熬苦等。
好在宋詞並未讓他們等太久。
只聽他出言道:“你們也知,這桃木護符並非凡物,伱們想用這些,換取一枚護符肯定是不足的。”
宋詞看向茶几上那些琳琅滿目的禮物。
聽宋詞這樣說,夫妻倆不但沒生氣,反而聞言大喜。
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宋先生,您說個數,哪怕是傾家蕩產,我們也在所不惜。”馬智勇立刻說道。
蘇婉婷在旁邊也急忙點頭附和。
臉上難掩激動之色,錢對她裡說,從來就不是問題,只要能讓她重新站起,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願意。
“哦?”
宋詞輕笑一聲,然後問道:“你們有多少錢?”
兩人聞言微微一愣。
但很快反應過來,馬智勇張口剛想要說,卻被蘇婉婷搶先道:“十億。”
宋詞聞言吃了一驚,就連馬智勇都一臉吃驚地看向她。
因爲他們家現在並沒有這麼多錢。
蘇婉婷見兩人驚訝,於是解釋道:“我父親早年就從事醫療器材行業,這些年生意做的不小,涉及到很多產業,資產不算大,但也不小,幾百億還是有的。”
“我有兩個哥哥,這些產業大部分肯定會是他們來繼承,但是我父母和哥哥都比較疼愛我,不可能一點資產都不給我。”
“早年我父親也說過,他會把總資產的五分之一留給我,我說十億,也只是保守估計,宋先生覺得不夠,我可以再加,或者我打電話詢問一下我的父親,幫我把具體可繼承的資產詳細估算一下,都可以轉讓給您。”
蘇婉婷說的斬釘截鐵,馬智勇在旁邊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很顯然是默認了妻子的做法。
不過蘇婉婷卻看向他,主動開口道:“要是我沒錢了,憑你的能力,能讓我和女兒過上安穩的生活嗎?”
馬智勇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遲疑。
這不是他自大,因爲憑藉他的能力,讓蘇婉婷和小麻圓過上好日子,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兩人達成一致,就把目光看向宋詞,看他怎麼說,他要是還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好在宋詞沒有讓他們失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要五分之一,兩億,你們看如何?”
“可以。”
“好的。”
兩人聞言,慌不迭的就點頭答應。
“你們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宋詞擺了擺手。
兩人臉上的喜色一僵,害怕宋詞提出什麼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條件。
“這兩億,你們不用直接轉給我,我希望你們以我的名義建一百所希望小學,如有剩餘,用來資助貧困農村的孩子上學。”
兩人聞言,有些吃驚地看着宋詞,臉上滿是敬佩之情,宋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所說的這些,我們希望能實實在在落到實處,而不是隨便找個慈善機構捐贈出去,最好你們能親自去做這件事,如果你們能答應,那麼我送你們一串桃木護符。”
“沒問題的。”
“當然可以。”
兩人聞言再次一口應允,雖然他們沒有從事過這件事的經驗,但是他們有錢啊,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來做,他們只要做好監督工作就行,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行,既然你們答應了,那就稍微等我一會。”
宋詞話剛說完,沒等兩人反應,就憑空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兩人面露吃驚之色,面面相覷,但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畢竟他們也不清楚宋詞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
一時間書房內氣氛極爲沉悶,蘇婉婷更是緊張的十指絞在一起。
馬智勇捉住她的手,安慰道:“既然宋先生答應了,就不會變卦,所以你不用擔心,應該高興纔對。”
蘇婉婷聞言,神色慢慢緩和下來,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那宋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們可一定要辦好。”
“這時肯定的,宋先生大善,我自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這件事情,等過幾天我爸過來,我和他商量一下,然後開始籌集資金,等春節過後,就可以着手去辦,不要讓宋先生等太久。”
……
就在這時,宋詞忽地又突然出現在了書房裡,兩人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是宋詞,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目光齊齊落到他的手上,皆都露出神色激動之色。
宋詞也不賣關子,直接把手上的桃木護符給遞了過去。
馬智勇趕忙接過,彎腰就準備給蘇婉婷戴上。
卻又聽宋詞道:“我之所以答應你們的條件,那兩億是個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爲你們是小麻圓的父母,如果有人再找上門來,即使給我二十億,我也不見得同意,所以此事到此爲止,我不希望這件事傳的到處都是。”
“另外這護符,只能蘇婉婷你自己使用,對其他人將會不起任何效用,包括小麻圓的護符也是如此。”
見宋詞說的嚴肅,兩人趕忙點了點頭。
看來還是沾了女兒的光,真是他們家的小福娃。
而此時蘇婉婷已經把護符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種感覺立刻就回來了。
她試着站起身,立刻就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生疏。
她驚喜地看着自己雙腿,原地小跳了兩下,回頭看向那空空的輪椅,眼角不由的爲之溼潤起來,她做夢都盼着這一天呢。
“好了,不用這樣,宋先生還在呢,別讓他看笑話了。”馬智勇摟着她的肩安慰。
他也真心爲蘇婉婷感到高興,兩人青梅竹馬一路走來,經歷了許多。
蘇婉婷癱瘓之後,他不離不棄,精心照顧,其壓力並不小。
聽到馬智勇的安慰,蘇婉婷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沒事,把這些東西拿上,回家去吧。”宋詞指了指桌上的禮物道。
“這怎麼能行,這是送給宋先生您的禮物,怎麼能收回呢?”馬智勇聞言急忙地道。
宋詞卻搖了搖頭道:“我既然已經收了你們兩億,自然不能再收你們禮物。”
“那不一樣的,再說那兩億也沒給到宋先生您,而且哪有送出去的禮物拿回去的?”馬智勇堅持道。
“對,而且宋先生您不只是幫助了我,也幫助了小麻圓,我們送您些許禮物,也是應該的。”蘇婉婷也在旁邊道。
見他們如此堅持,宋詞也沒再多說。
然後夫妻倆人推着空輪椅,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歡歡喜喜告辭回家。
等他們剛一離開,宋淮和雲時起就一臉嚴肅地看向宋詞。
他們知道人心之惡,宋詞如此暴露自己,是一件很危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