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胡啓發的工作沒一點難度，警方到的時候他並未逃跑，顯得格外鎮定。
警方也沒怎麼審訊，他就直接交代了自己的犯罪過程。
“那你們什麼時候安排他去現場指證？”宋詞問道。
“就這兩天吧。”雲萬里也沒在意，直接說道。
“那到時候你通知我一下。”宋詞道。
“咦？你有什麼事嗎？”雲萬里聞言有些驚訝。
“的確有點事，不過與伱們警方無關的事。”宋詞道。
雲萬里聞言想起宋詞的身份，心中立刻有了猜測，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不過宋詞倒是問起一事來。
“我今天早上看新聞，說鴻運酒店一位女子全身赤果，從二十三樓跳下來，警方判定爲自殺，這是真的？”
“真的。”雲萬里道。
“呃，這事情聽起來感覺有點匪夷所思，自殺我可以理解，幹嘛非要把自己脫光光？”
“其實吧，這不是第一起。”
“什麼意思？”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案件，有赤果割腕，赤果觸電，赤果上吊……”雲萬里一連說了好幾起自殺案件。
“除了都是赤果，一定還有其他共同特徵吧？”
宋詞知道，警方不可能只是單憑赤果自殺這一特徵，就把所有赤果自殺的人都聯繫在一起，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十多億人，總有一些奇葩。
“對，所有赤果自殺之人，肩上都紋有燕子的刺青。”
“燕子？”
宋詞有些詫異，這是某個組織的標誌嗎？
“對，是那種比較抽象的燕子圖案。”
“你那邊有照片嗎？可以發給我看看嗎。”
“等會我發給你。”
“你們警方覺得，這些人是屬於同一組織？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選擇以這種方式自殺？”
“這就不清楚了，警方內部專家認爲，他們有可能屬於某一個宗教組織，他們的教義中鼓勵人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這種喪葬方式在歷史上並不少見。”
“這樣啊，那這麼多年，你們警方就沒調查出些什麼？”
這幾年國家對這些組織管控極嚴，如果警方察覺有這樣的組織存在，他相信警方應該不會聽之任之。
“警方倒是想查，但是這個組織神秘無比，互相之間並不認識，甚至沒有絲毫交集，警方猜測，他們互相之間，應該有着特殊的聯繫或者溝通方式，但到目前爲止，警方並未掌握任何有用線索……”
“這些屬於警方的機密嗎？”宋詞問道。
“不算，世界這麼大，總有一些我們警方所不瞭解的存在，只要不涉及國家安全的，哪有那麼多機密。”
“既然如此，你能把關於這個組織的資料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說實在的，資料非常少，因爲我們幾乎沒掌握任何線索，卷宗裡記載的也只不過是一些自殺者的信息罷了。”
“沒事，我就看看。”
“那行，那稍後我發給你。”
兩人又聊了幾句，然後這才掛了電話。
而宋詞之所以想要知道關於這個組織的信息，是因爲覺得這個組織有點超出常規。
而這個世界上，只要涉及超出常規的，很大可能都與罐子有關。
“老闆，你要的資料。”喬煙霞敲門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張傳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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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資料，防止泄密，很多都還是以傳真的方式發過來，很少用互聯網絡，網絡無秘密。
“這麼快啊。”宋詞伸手接過。
“嗯，我和周警官說了一聲，沒想到她只半個小時，就把資料給我了。”喬煙霞道。
“那行，你忙你的去吧。”
宋詞看起手上的資料。
喬煙霞聞言也未多言，直接轉身出去，同時順手把門帶上。
黃明山，三十七歲，祖籍贛州，四歲隨父母工作調動定居江州市。
父母都是江州市交通局員工，職務不高，但家庭條件甚佳。
黃明山從小聰慧，當年以江州市第十五名的成績考入首都醫科大學，畢業之後，先後在日本、澳洲、夏京和奉天等三甲醫院擔任過外科主治醫生，是神經外科專家。
三十四歲從奉天回到江州市，創辦了江州市腫瘤醫院，身份很不簡單。
從這簡歷上來看，黃明山屬於別人家的孩子，這一生堪稱完美。
但是宋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不過也並不奇怪，黃明山的簡歷雖然堪稱完美，但畢竟還是普通人，警方並未調查出更深層次的東西。
——
小麻圓仰着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城堡，小嘴微張，一雙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滿臉震驚的小模樣。
“怎麼了？”
蘇婉婷蹲下身，把她摟在懷中，滿是溫柔。
“大漂亮，這裡面住着公主嗎？”
小麻圓收回目光後詢問。
都說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公主夢，小麻圓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沒有，你進去了你就是公主。”蘇婉婷道。
旁邊的馬智勇聞言，立刻道：“你就是公主，你是爸爸媽媽的公主。”
“可是我沒有城堡呢。”小麻圓呆呆地道。
“呃……這還不簡單，爸爸給你建個城堡。”馬智勇聞言立刻拍着胸脯道。
蘇婉婷聞言白了他一眼。
“跟孩子，也不要空口許諾，說到就要做到，你怎麼給她……”
蘇婉婷本來還想斥責他一番，讓他注意說話方式，但忽然想起了什麼，因爲並非不可能。
“你真要給她建一座城堡啊？”蘇婉婷道。
“也不是不行啊，建個城堡又不難，難的是需要一塊建城堡的地。”
馬智勇已經想到鄉下老家的老房子，地皮足夠大，要不推倒重建？
蘇婉婷聞言，也同樣陷入沉思，她爸好像有幾塊準備自建的地。
小麻圓其實也就隨口一說，此時聽聞到前面暖暖在喊她，立刻邁着小短腿跑了過去。
“喊我什麼事？”
“來和我一起讓外婆拍照片。”
暖暖拽着小麻圓跑到城堡門口，然後站在城堡的門洞裡，讓外婆給拍照。
“小朋友，要不要到我們這裡來拍照？我們這裡有公主衣服可以穿……”
城堡靠近大門的位置，就是迪斯尼官方換裝拍照的地方，主要就是針對像暖暖她們這樣的小女孩，不但可以換各種公主服，而且還可以去城堡上面拍照。
現在並非節假日，又是春節剛過不久，屬於迪斯尼“淡季”人不是很多，所以旁邊的服務人員纔會招攬顧客，平常她們可不這樣的，因爲拍照的人多得她們忙不過來。
但是很顯然暖暖對這並不感興趣，反而對對面的皇家宴會廳頗爲期待。
兩個小傢伙從城堡穿過，來到城堡後面，就能看到紅桃皇后的大腦袋。
小麻圓對這個大腦袋很感興趣，就拽着暖暖往橋下跑。
從愛麗絲夢遊仙境迷宮出來，兩個小傢伙直接去了對面小矮人叮叮車，這也是迪斯尼最火的項目之一，每天都有人排着長長的隊，即使今天人不多，也最起碼要排一個多小時的隊才能玩上。
好在唐胄從給她們買了快速通道卡，就不需要這麼麻煩。
唐胄從今天也來了，全程陪同，不但是他，還有小蝴蝶的媽媽葉蔚藍和小蝴蝶的弟弟。
兩個小傢伙對這個小寶寶也很好奇，不過他還太小了，一直被葉蔚藍抱在懷裡。
“你要喜歡，就讓你媽媽給你生一個。” 孔玉梅見到小麻圓踮着腳尖，伸長脖子，努力張望葉蔚藍懷中的嬰兒，於是笑着調侃了一句。
“媽媽有寶寶了。”小麻圓忽道。
“咦？”孔玉梅聞言一臉驚喜，轉頭看向蘇婉婷。
蘇婉婷笑着點了點頭。
“啊喲，恭喜，恭喜……”
暖暖在旁邊聽見了，立刻跑到蘇婉婷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肚子。
“阿姨，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這個，阿姨現在也不知道呢。”蘇婉婷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臉溫柔。
“我覺得是喬治。”小麻圓道。
“喬治是隻小豬耶。”暖暖說道。
小麻圓道：“那我就是佩奇，呼嚕嚕，呼嚕嚕……
小麻圓立刻學着豬叫，哼哼兩聲。
“你是豬爸爸，你是豬媽媽。”
暖暖指向馬智勇和蘇婉婷。
馬智勇一臉囧然。
之前想你媽媽生只狗，現在又想媽媽生只豬……
不過他夫妻倆其實還挺高興的，因爲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小麻圓開朗了許多，現在竟然學會了開玩笑。
當然，這只是他們認爲。
實際上小麻圓是認真的。
——
“老闆，你要出去啊？”
見宋詞從辦公室出來，喬煙霞站起身來問。
“對，出門一趟。”
“要我陪你一起嗎？”
宋詞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喬煙霞聞言，神色自若地拿起了自己的捆包，並未喜形於色。
看着喬煙霞隨宋詞出去，剩下的三人立刻小聲嘀咕起來。
他們工作輕鬆，剩下的時間，不是在網上到處溜達，就是私下八卦。
“老闆，我們去什麼地方？”
出了公司喬煙霞纔開口詢問。
“醫院？”
“你身體不舒服嗎？”喬煙霞吃驚問道。
“不是，調查一些事情。”宋詞道。
“哦。”喬煙霞聞言沒再繼續問，只是默默跟在宋詞身後。
等上了車，宋詞向喬煙霞道：“你用手機掛一個腫瘤醫院黃明山醫生的號。”
“黃明山？”
喬煙霞想起早上宋詞讓她向警方要的資料，立刻就明白過來。
宋詞出門的時候，就用手機看了，黃明山今天在醫院坐診，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醫院。
腫瘤醫院不是什麼大醫院，所以號還是很容易掛到的。
看着坐在副駕駛座上，掏出手機正在操作的喬煙霞道：“用我身份證。”
說罷把旁邊的駕駛證遞給了對方，駕駛證上有他的身份證號。
“不用，用我的就行，又不是真的看病。”喬煙霞不以爲意地道。
“不，用我的。”宋詞堅持道。
喬煙霞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是在擔心我嗎？黃明山是不是就那個碎屍殺人魔？”
喬煙霞也猜到了。
公司一共三件案子，一件交給了錢餘瑞和於紅葉兩人，一件已經抓住了兇手，唯有碎屍案還沒破，她自然不難猜到。
宋詞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辯解，沒有意義，而且他也的確不想把喬煙霞置於危險之地，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喬煙霞見宋詞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並未說話，於是也就沒再多言，點到爲止。
等來到腫瘤醫院，宋詞停好車，對正要下車的喬煙霞道：“你在車上等我，我自己上去就行。”
“有必要這樣謹慎嗎？”喬煙霞聞言有些詫異地道。
“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宋詞說完，直接轉身向醫院走去。
喬煙霞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坐在車上，乖乖等宋詞回來。
宋詞來到醫院，發現來看病的病人並不少，不過以老人居多。
宋詞按照指示牌，直接來到醫院三樓，發現整個等候廳裡坐滿了喊號等候的病人和病人家屬。
宋詞看了一下手上的號碼，直接來到B06的門診前。
門診外面全是人，好在宋詞身材比較高，他透過外面的長條形玻璃往裡面瞅了一眼，然後愣住了。
然後轉頭向旁邊一位老大爺問道：“裡面是黃明山醫生嗎？”
老大爺有些奇怪地看了宋詞一眼，然後道：“當然，你也是掛號來看病的？”
宋詞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都不認識黃醫生？”
“我聽別人說，他技術特別好，所以就掛了他的號。”宋詞道。
“原來這樣。”老大爺聞言有些恍然。
宋詞掏出手機，找到一張黃明山的照片，遞到老大爺面前問道：“是這位黃醫生嗎？”
這張照片，是宋詞在知道黃明山身份後，從網上找來的。
老大爺隨意看了一眼，然後道：“對啊，這就是黃明山醫生，你不會自己看嗎？”
老人說着，還指了指裡面正在坐診的醫生。
“這兩個是一個人？我怎麼看一點也不像呢。”宋詞笑着說道。
“不像？小夥子，你眼神沒問題吧？”老大爺一臉詫異地看向宋詞。
這時，旁邊一位正在焦急向裡張望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宋詞道：“這就是黃明山醫生呢，我們專程是來找他瞧病的。”
“哦，這樣啊，謝謝。”
宋詞用手機，隔着玻璃，對着裡面拍了一張照片。
宋詞看了眼手機裡的照片，臉色微變，然後轉身就走。
因爲在宋詞眼中，黃明山是一位國字臉，皮膚微黑的男人。
可剛用手機拍的照片上卻是一位皮膚白皙，臉頰瘦長的男人。
這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而宋詞在周紅松夢境中所見到的黃明山，是臉頰瘦長的，這自然是因爲受到周紅松主觀認知的影響。
虧得他親自來看了一眼，這種古怪的情況，又讓他想到之前竊取他人定數的董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