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雖然被踢了一下,但它這是在黃毛母豬身後下的口,豬崽想要後踢,腿彎子限制,往後擡不了多高,真要有威力,還得像驢馬之類,前腳撐地,後腿用力一蹬,將後半身竄跳起來,然後進行踢蹬。
別小看了野豬的蹄子,這玩意兒,不像牛馬那樣大,野豬的蹄子又小又尖,被踢蹬一下,那也是相當厲害。
可黑虎原本咬的就是它的菊門,又被白龍花豹咬着後半身的肚皮和腋下,這也躥不起來,雖然踢蹬到了,但對黑虎來說,也只是擦到了一下皮毛,根本就沒造成什麼傷害,它的閃避,更多的是爲避險。
何況,這只是只不大的黃毛,本身也沒多大力。
一見危險解除,黑虎跟着上去就是一口又將它的菊門給撈住,猛甩腦袋撕扯。
三條狗崽均是如此。
就即使黃毛偶爾掙脫,跑不出幾步,很快就又被咬上。它還太小,想要轉身,三條專門襲後的狗崽,也會跟着轉。
這是他們在對付猞猁時學來的經驗。
後邊最安全,最容易上,也最有感覺。
呂律心頭不由一緊,以更快的速度往吠叫聲傳來的方向衝。
呂律沒有立刻回答,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看向自己手中的半自動,咬牙說道:“練!有可能元寶它們一過去,那炮卵子就跑掉了,就即使沒跑,咱們手中還有槍,找機會打。越是艱難危險的磨練,效果越好。”
呂律和陳秀清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尋找射殺的機會將事情結束。
只是,呂律越是擔心什麼,事情似乎就越往那個方向發展。
緊跟着狂奔的呂律和陳秀清,就得花一分多鐘甚至更多時間了,因爲被驚嚇的野豬羣會選擇第一時間跑,又有追逐,距離還會拉遠。
這聲音跟大炮卵子和母豬的決然不同,最起碼要稚嫩得多。
而三條狗崽還在死死地拽着黃毛母豬,它們咬合力撕扯能力要差些,但三條狗崽擺平那隻黃毛也沒啥問題。
如果說隨着元寶娘四個衝過來,它遠遠避讓在一旁不靠近,時不時叫上一聲算是助威的話,現在分明是已經是準備參與其中了。
他說完,不待陳秀清多說什麼,直接衝着元寶娘四個發出了進攻的命令:“吜吜……”
正面硬槓,太容易受傷。
只要大炮卵子一掉頭,立馬跳往一邊避開,泡着環在周圍,狂吠着尋找機會。
最讓呂律頭疼的是,想象中是一回事兒,真正來做又是另外一碼事兒。
呂律看到這種情況,稍稍鬆了口氣,但依舊不敢大意,繼續尋找着機會。
頓時,黃毛母豬被咬得怪叫。
狗其實是灰狼的一個亞種,哪怕被馴化了,也保留着被人爲隱藏,但不得不承認依然還存在的等級劃分。
不用呂律多說,陳秀清已經忙着開腸破肚取下水。
可看着看着,他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一樣讓陳秀清上前探查情況。
看到呂律有些犯難,陳秀清知道呂律擔心狗崽受傷,勸說道:“律哥,要不就算了,等狗崽再大些再練?”
青狼隔得更遠些,也在吠叫。
取出來的下水在餵過元寶和三條狗崽後,呂律才動了侵刀,割了四隻豬耳,拿過去喂青狼。
事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元寶這裡更快,強大的咬合撕扯能力下,對着小黃毛每一口下去都是血。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呂律判斷出應該是一隻黃毛被逮住了,只是,很快那黃毛的叫聲一下子沒了,轉而換成了元寶娘四個的狂吠。
除了一開始有些凌亂,險象環生讓呂律冒出陣陣冷汗,漸漸地變得有模有樣。
母野豬沒留下,這樣的小黃毛對三條狗崽,沒太大的訓練作用。
呂律初步估計,元寶它們第一時間逮住的還是一隻黃毛,只是,黃毛的慘叫將大炮卵子給招引回來,逼得它們不得不放開,繼而選擇圍攻威脅最大,衝着它們追攆的大炮卵子。
剛剛那點活動量,對於元寶娘四個,熱身都算不上。
漸漸地,大炮卵子被圈在一個範圍內,雖然看上去依舊在四處衝撞追擊,但更像是來回跑。
陳秀清回來的時候告訴呂律,這次有九隻野豬,兩隻母野豬和幾隻黃毛豬崽,最關鍵的是,有了一頭三百來斤的大炮卵子。
狗幫又何嘗不是,雖然在餵食御使等方面的干預下分出了頭狗、幫狗的分工,狗羣被誘導着聽頭狗指令,但這樣的劃分,對於元寶娘四個就連拴都沒怎麼栓過,本就是有着血緣關係的狗幫來說,唯一的成年狗元寶就是這幾條狗中的王者,哪怕它是條母狗。
它們需要更多的實戰和更厲害些的對手。
這就致命了。
面對猞猁那等靈巧的野物,它們尚且能勉力困住,更別說大炮卵子了。
不管大炮卵子朝着誰衝撞,飛挑,總有其中一個趁機找着機會去往後邊撈。
呂律也只是給幾條狗喂個半飽,和陳秀清一人帶上一隻黃毛野豬,送回去給追風馱着,然後繼續在山裡換個地方搜尋獵物。
呂律趕忙叫住陳秀清,這要是靠近,大炮卵子首選的攻擊對象必然是人,元寶它們圈不住,而槍又沒能打致命的話,那人就危險了。
狗不硬,圈住都難,更別說定住。
慘叫着的小炮卵子掙扎着站起來,沒跑出去幾步,就跌坐在地上。
野豬不斷的衝撞,幾條狗也跟着移動,這戰場隨時在變,左衝右突的,加之有林木阻礙,想要打中野豬都成問題,更別說打準了。
它可完全不懂這種配合,萬一衝上去朝着大炮卵子亂咬,或是被大炮卵子盯上,那就危險了。
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出狀況。
這次一直找了三個多小時,才又找到了一羣野豬。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兩頭小黃毛去了下水,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十斤,量不大,都是好肉。
陳秀清提了侵刀,直接過去將元寶咬着的黃毛豬一腳踩着,一刀捅進去進行放血。
這種小羣體之間的感染力非同一般。
元寶娘四個配合得很好,暫時問題不大,可裡邊還有個也跟在戰圈之外躍躍欲試,從未參與過圍獵的新手——青狼。
兩分鐘後,呂律看到了前方的情況。
受元寶娘四個不斷狂吠的引領,開始還遊離在外的青狼,也在不斷朝着戰圈靠近。
大炮卵子力量更大,殺傷力不小外,但在靈巧程度上,明顯就比猞猁差了不少,更容易躲避。
這要是被挑到一下,那傷害可就大了。
沒多長時間,呂律和陳秀清就聽到了黃毛豬崽的叫聲。
它從來沒吃過野豬肉,青狼湊過去聞了又聞,在呂律抖手示意下,似乎意識到了這是可以吃的,這才叼過呂律遞來的一隻豬耳,到一邊撕扯。
青狼到了旁邊,在一旁低着腦袋嗅,大概是被血腥味吸引,湊到被元寶逮住的那隻黃毛旁邊聞了聞,顯得很有興趣,但更多的是站着發呆。
大笨狗聰明着呢,也懂得吃一塹長一智。
青狼被領回來第二天被元寶直接咬着脖子摔翻在地不敢動,接納後屁顛屁顛跟着元寶娘四個的樣子就足以說明這問題了。
四條狗崽忠於元寶,而元寶忠於呂律,現在是元寶發令的時候,青狼也會選擇服從。
定不住啊!
這些黃毛豬崽可不像大豬掛了甲,它們還嫩着呢,牙也還未長成,力道更是弱小,哪裡都容易下口,沒幾下元寶就將那黃毛小炮卵子腸子給扯出一截。
元寶領頭一衝,呂律也提着槍跟着狂奔起來。
至於剩下的的野豬,母野豬也沒有回救,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大概是因爲吃到了野豬肉的原因,這一次,青狼居然沒有停下,而是跟着元寶娘四個衝了出去。
這分明是在不斷完善着小團隊之間的配合,還越來越嫺熟,攻擊中充滿着試探,對機會的把握,也越來越精準。
呂律立馬端槍上臉,一邊瞅着位置跟着變換,一邊去儘可能地進行瞄準。
距離兩三四百米,對於獵狗來說,甚至用不了多長時間。
一頭三百多斤的大炮卵子,正在朝着元寶娘四個悶頭不斷地衝撞,逼得四條狗不斷往一旁躥跳。
這樣的大炮卵子,那就相當厲害了,要力量有力量,要速度有速度,關鍵是那一対獠牙,當真是跟刀子差不多。
果然,在它加入戰圈,毫無章法地衝着大炮卵子狂吠,並試圖上前撕咬的時候,還是吸引了大炮卵子的注意。
呂律希望看到的是它們在追獵過程中,不斷地在實戰中學會如何躲避攻擊避免被傷害,懂得咬什麼地方更合適,學會把握合適的下口機會。
聽到有這麼一隻大炮卵子保護豬羣,呂律神色就有些凝重了。
他接着去將三條狗崽咬住的那隻也結果了。
就像是成羣的流浪狗一樣,會誕生出一個最強者,一干流浪狗會以強者爲尊。
力量再大,殺傷力再強,也得撞上、咬到或是挑到才行,可在躲避上,元寶娘四個明顯更爲擅長。
元寶娘四個,在對上這大炮卵子的時候,用的法子,明顯跟它們之前圍攻猞猁的法子差不多。
呂律和陳秀清領着青狼趕到的時候,那小炮卵子後腿腋下和肚子,都被咬得血呼啦的,還正被元寶咬着它脖子狂甩撕扯,別說跑,連掙扎都顯得有氣無力了。
他看着元寶娘四個還有青狼,真對上了,元寶應付起來問題不大,可四條狗崽,那就難說了,捱上一下,後果難料。
在將襲後的黑虎嚇退,而青狼又靠得最近的時候,大炮卵子立馬衝着青狼就狂衝過來。
它可沒有像元寶娘四個那樣立馬跳往一旁保持一定距離環繞遊移的躲避技巧。
眼看着大炮卵子朝着自己狂衝過來,青狼掉頭跑,而不是往側邊快跑避讓,引導着大炮卵子不得不拐彎減速掉頭,於是突然爆發的大炮卵子在它掉頭的時候,眨眼間就到了後邊,腦袋一低,猛地上挑,青狼立馬被掀中屁股往前翻了個跟頭。
大炮卵子接連數次衝撞追擊落空,現在終於逮到一個,哪會放過,再次衝着翻滾在地,悲鳴着還未來得及翻身站起的青狼衝挑過去。
看到這一幕,呂律心裡一涼,暗道:廢了!
感謝書友神侃特工局、再切就變成女孩子嘍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