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重炮之威(求訂閱,求月票!)
檢驗一支部隊成色的,從來不是看裝備幾何,人員多少。
看的是戰鬥力。
敢不敢戰,能不能戰。
涅槃的警備營,沒有先迎來戰鬥,反倒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日軍重炮。
日軍從中午到下午,都沒有進攻,直到傍晚時分。
秋雨暫歇!
天空雖尚是有些陰鬱,但遠方天空中已現紅霞。
散在城外的騎兵連發來電報,日軍一支大部隊在最少2000日軍步兵的護衛下抵達黃浦江北岸。
其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馱馬的嘶鳴,就算隔了將近一千米,也能清晰的傳到躲在山丘上的哨兵耳中。
那是日軍的重炮旅團抵達了。
類似於戰略級的火力支援部隊來了。
放在二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不算啥,可在這裡,就是中日兩軍見過的最可怕火炮。
松江指揮部立刻下令:“松江全城,除城牆內的工事裡留下足夠的警戒哨,其餘所有人等進入防空洞和早已挖好的避彈工事。
包括指揮部全體,轉入指揮部地下倉庫,若遭遇電話線炸斷無法與指揮部聯絡等突發狀況,各旅各團自行決定與來犯之敵戰鬥,無需向指揮部彙報。
另,無松江指揮部軍令,各師、各旅、各團可自行選擇作戰方式,但不得撤離陣地,哪怕戰至最後一人。違背軍令者,殺!
108、107兩師所屬山野炮營、重迫擊炮營暫歸兩師師部指揮,67軍山野炮營、重迫擊炮營、機關炮營依舊歸指揮部直接指揮。
暫時休整的保安團餘部、新成立警備營歸指揮部直接指揮,暫於防空洞駐地待命!”
面對日軍即將轟向松江的超過200口徑的各型重炮,指揮部兩名將軍可不敢怠慢,甚至將指揮權下放至各步兵團,除去死守陣地不得後退一步的底線劃定,其餘都由各團自行決定。
這也是做好了萬一運氣不好,已經深達地下三四米的指揮部依然被重炮轟中坍塌喪失指揮能力的準備。
當然了,除了兩名中將軍長留守指揮部外,67軍中將副軍長去了南城,107、108兩師中將師長各去一城,26師中將師長到了唐刀所在的西城,也是打着不能被日本人一鍋端的心思。
指揮權的接替順序,更是不用多說,在松江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上早已由吳中將宣佈過。
六個陸軍中將,足以承受六次最高指揮官戰死的噩運,中將死了還有少將,連王公嶼這個掛名少將,都被排了名,雖然在少將中也是擺車尾的。
只是,聽着吳中將宣讀松江全軍指揮權接替順序高達十九人的名錄,那一幕,對於王公嶼這個專員來說,絕對是無比震撼的。
那意味着,除了他這個掛名的陸軍少將專員以外,尚有十八名將軍,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
將軍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何況士兵?
警報聲淒厲響起,匆忙離開陣地狂奔向避彈工事裡的士兵們是怕死,不過,不是懼怕死亡,而是怕自己死的太容易了,連日本人的面都還沒見到,就死在炮彈爆炸的氣浪中,那真的是太憋屈了,能朝日本人開上一槍,最好乾掉一個,再死去,也是值得的。
當然了,這倒不是說松江守軍突然間就境界昇華了,熱血澎湃的要以此身衛國,不破倭寇誓不還。
很多都沒有國家民族概念的士兵們那會有這個覺悟?
而是,沒活路了。
放眼望去,城牆外全是在忙忙碌碌挖戰壕的日本人,往哪兒跑都是個死。
逼到這份上了,可不得死戰嘛!這個道理,連松江保安團那幫混混們都明白,尤其是當王老實被日本人掛在裝甲車後面拖行的時候。
全軍都在恐懼中等待日軍即將鋪天蓋地而來的洶涌炮火。
日本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急切的多。
從騎兵傳來消息沒過20分鐘,日軍的重炮就轟過來了。
那真的是叫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別說裸露在地表用沙包堆砌的陣地了,就連可防500磅航彈的防空洞頂部,電燈在拼命搖擺,頭頂在撲簌簌不停掉落灰塵,人坐在地面上都像是坐在大海里的船上,地面在晃動,不自覺的向角落地方靠。
就連最愛開玩笑的那幫川省老兵,也失去了擺龍門陣的心情,紛紛悶着頭抽菸。
這裡的所有人,恐怕都沒有他們對大口徑重炮的威力體會更深。
因爲,在大場鎮一戰,日軍同樣動用過大口徑重炮對他們進行炮擊過。
“排長,你說你當時在陣地上,只能縮在戰壕裡,炮彈就在周圍一片炸,你怕不怕?”巫小虎縮在錢大柱邊上,看着頭頂不斷搖晃的燈泡,小臉都白了。
防空洞中早已斷電,燈泡只是擺設,照明主要靠插在牆壁上的火把。
只聽說大口徑火炮威力大,但這一通炮下來,也太嚇人了,連擁有鋼筋混凝土頂的防空洞都在顫抖,還是超過了這名曾經在街區經歷過日軍山野炮炮擊的老兵預料。
尤其是,呆在防空洞裡都還快被嚇尿,那呆在外面的人究竟會怎樣?巫小虎甚至都不敢去想外界的情況。
“怕不怕?”錢大柱瞥了一眼被自己任命爲副班長兼衝鋒槍兵的巫小虎。“你怕不是個傻子喲!”
“阿拉那裡傻了,排長你可不能這樣說嘞!”巫小虎有些急了。
江南人讀書人多,說白了就是受教育程度高一些,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傻子,那是比壞蛋還低級的存在。
“炮彈轟轟的炸過來,你卻只能縮在戰壕裡抱着腦袋,你說老子怕不怕?老子當時特良的把老子能知道的神仙名字都來回報了好幾遍。”錢大柱咧咧嘴。
“還有,老子實話跟你說,這不算啥,老子當時在大場鎮,鬼子的重炮一來,眼瞅着另一邊的半個步兵排兄弟都炸沒了,老子一時沒忍住,褲襠都溼了。
就這,你還問老子怕不怕,你說你不傻誰傻?”
“原來排長你也怕啊!那行,那行,我現在也怕的很。”聽說排長也曾經嚇得尿了褲子,巫小虎也不糾結自己是不是傻這個問題了,那至少證明自己並不是最膽小的那一個。
“排長,你遭遇過這種重炮啊!沒防空洞,怎麼活下來的啊!”旁邊有人很是好奇。
其餘士兵也暫時忘記了對重炮的恐懼,紛紛將目光投向有過被重炮炮擊經驗的少尉排長,等着他的回答。
這就是寶貴的戰場經驗,對於沒有此等經驗的士兵來說,無比珍貴,很有可能幫自己逃過一劫。
“這種炮,沒法躲!”錢大柱痛苦的閉上眼。
因爲淞滬多雨,地下水資源無比豐富,導致他們的戰壕最深只有1.5米,再挖深,就會不斷沁出水,導致整條戰壕就像是條水溝一樣,更別說挖什麼避彈洞了。
一顆重炮下來,沒落在陣地上就罷了,若落在戰壕周圍二十米,靠近的士兵會被活活震死,而若是正好落在戰壕裡,可怕的氣浪甚至能將半條戰壕裡的士兵卷飛。
初入戰場的川軍經驗不足,爲省功夫,挖的戰壕都很平直,向着四周逸散的氣浪沒有任何阻礙。
甚至曾發生過一顆炮彈砸過來,大半個步兵連都完蛋的現象。
一個人要長到十八歲,耗費爹孃十八年的心血,在日軍的重炮下,卻只要區區一瞬。
“構築的戰壕要彎曲,躲的時候要將胸腹離開地面”雖然再度陷入痛苦的回憶,錢大柱也依舊說着老兵們給自己曾經傳授的避這種重炮的經驗。
這就是傳承。
經驗和精神的傳承。
“把你能做的,做到最好,剩下的,只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錢大柱掃一眼周圍,臉上浮起淡淡的苦澀。“不然的話,你們以爲我們一個步兵師怎麼打光的?”
“幸好松江城有防空洞,長官來了就拼命敦促着大家夥兒建工事,否則,這輪炮一下來”一個原屬67軍的士兵無比慶幸。
不用他說的太清楚,在場的人都明白,沒有這些,在座的各位別說蹲這兒害怕了,可能有一半人已經上天了。
被炸上天了。
日軍的重炮之威下,整個松江城就像是個長滿了‘花’的花園,騰起一蓬蓬彈花的城池在戰慄中被硝煙徹底覆蓋。
包括令日軍有過慘痛經歷的西城街區,在國崎怔的請求下,也被納入到重炮轟擊範圍。
雖然那裡沒有中國人了,但國崎怔少將就是看這個地區無比不順眼,不炸爛它,晚上就睡不好覺。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恨屋及烏吧!越是驕傲的人,心眼越小。
203口徑重炮可和105榴彈炮有着本質區別。
那一炮下去,就是整棟房屋的湮滅。逸散的氣浪還順便沖垮周邊房屋。那威勢,可比未來城管拆違建要牛逼多了。
眼瞅着自己的戰略支援部隊牛逼,松江城被按在地上蹂躪,日軍也放出飛艇進行空中偵查。
坐在裡面的觀察哨可以透過望遠鏡看見硝煙瀰漫中的街區逐漸變得斑駁。
歷經數次炮擊和硫磺彈攻擊的街區再無昔日鱗次櫛比,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房屋變成廢墟,還有些房子也只是勉力支撐着不倒,但看其搖搖欲墜的模樣,或許下一刻一陣風吹過,也就徹底坍塌了。
當然了,日本人可沒西方人那麼豪,說是飛艇,不如說是個熱氣球更合適,升空數十米下面還得栓着根繩子,不然的話就得飛的他麻麻都找不到了。
飛艇的重點觀察目標是松江城內。
日軍想找出炮兵陣地位置和座標,那纔是對即將開始大規模攻城日軍最大的威脅。
只是,重點被攻擊的松江城上濃濃的硝煙遮擋了日軍觀察哨的視線,炮兵陣地也做了足夠的僞裝,觀察哨的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也一無所獲。
於是,惱怒的谷壽夫命令,飛艇向前移。
原先距離城牆超過2000米的距離,變成了1000米。
真以爲二十幾門重炮就是個大棒,松江城在大棒的威懾下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日本人還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
唐刀在每面城牆之內都設置的有機關炮和平射炮火力點,除非有火炮能將高六米厚三米多的城牆炸飛,否則那些火力點就能發揮作用。
然後,既充當觀察哨又是機關炮射手的士兵就發現了天空中的這個土鱉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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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