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這是親的啊!
來的土豪不是別人。
正是唐刀的未來岳父澹臺雲舒。
老頭兒自從上次和女兒分開,和陪伴着自己的老家人一路狂奔,把三百進步學生安排好等着唐刀接應,然後就一刻也不停歇坐着火車南下。
在江夏一通忙活,湊夠了錢,就再度坐上火車抵達豫省再由豫省搭乘開往蘇北地區的軍列。
也得虧澹臺雲舒交友廣闊,走哪兒都能憑關係開上通行證並獲得關照,否則僅憑他一個金陵大學教授的頭銜,可是沒法登上運送士兵的火車玩這種逆流而上的。
他來徐州只有一個目的,給唐刀送錢!
澹臺雲舒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給唐刀報酬就一定會給。
澹臺家是大家族,近兩百口族人,除了留下有限十幾人還留在家鄉看管祖產,其餘都撤離了,基本算是舉族南遷。
兩百口人要吃喝要住,還要在落腳地重新站住腳,這種花銷當然是巨大的,就算是澹臺家族原本富庶,也再無可能像以前一樣動輒能拿出十幾萬銀洋。
這一點唐刀也知道,但他顯然對自己這位未來岳父舔犢之情還是不夠了解。
爲了給自家閨女站臺,某老岳父可是豁出去了,連自己最喜愛的幾幅畫和古玩都變賣了。
風塵僕僕趕到徐州城67軍聯絡處的老澹臺,見唐刀第一句話就是:“老夫是來兌現諾言的,這是給你的!”
第二句話纔是:“老夫快餓死了,你小子趕緊給我去弄點兒吃的。”
跟在老家人遞給唐刀的是一個手拎着的皮箱,唐刀來不及去感受皮箱的重量以判斷這裡面裝的是啥,讓莊師散代領了,就匆匆跑向聯絡處的廚房。
唐刀很少下廚房。
不是他不會,而是根本沒機會。
前世,在部隊,吃的是食堂,在戰場,吃的是速食乾糧;這一世,不是在戰場就是在趕赴戰場的路上,他的全部精力,幾乎都放在如何幹掉日本人上,那會有心情去做什麼吃的。
但看着原本清雋風度翩翩的老澹臺一身灰塵,滿臉疲憊,眼角皺紋都多了許多,唐刀完全可以想見這位老人爲了來兌現所謂承諾,這一個月來不知跑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
就算他不是澹臺明月的父親自己未來岳父,唐刀也會感激老先生如此待他,給不了別的,符合他口味的江南蔥花面必須得有。
這個時期可沒有什麼掛麪,麪條那都得先擀,好在唐刀還有個來自松江的參謀長。
別看莊師散曾經是地頭蛇級的保安團營長,基本以撈錢爲己任,但誰也沒想到這位也有着淞滬人骨子裡的精細,那一手面擀的不錯不說,麪條切的也極爲精細,每根一般粗,光從賣相上說就是極好,絕壁是個過日子的好男人。
“臥槽,老莊你這一手應該深得嫂子之喜吧!”唐刀對自己搭檔展現出的另類能力驚奇的無以復加。
“嘿嘿!讓團座見笑了,我們松江人在外可以充大爺,在家可絕對不充大頭,那分明是想讓後院起火!團座以後指不定比我做飯手藝還好。”莊師散笑道。
怪不得未來淞滬男人都會買菜做飯,敢情這傳統有點年頭了,關鍵是家庭地位認知賊清晰。
至於說莊師散調侃他未來也會娶一個細膩的江南女子爲妻,最終會成爲一個爲妻子做飯的男子這個點,唐刀卻是也笑了。
想起在自己昏迷時,那麼差的環境,清醒過來的唐刀也沒聞見自己身上有任何異味兒,可見澹臺明月對他照顧的有多麼無微不至,深情無以爲報。
如果到了迎接和平的那麼一天,唐刀願意放下手中刀槍,就在鄉下建一棟有院子的小房子。
院子裡有花草,錘子會帶着它的小狗狗們重新擔任起看門的職責,而他則和澹臺明月忙時種種地,閒時泡壺茶讀讀書打打孩子,給老婆孩子做做飯,那感覺卻是不要太好。
可能沒人會想到,戰場上冷酷至無情的唐團長,對於人生最大的夢想竟然是圍着老婆孩子鍋竈轉。
其實,越是領略過戰場的殘酷,越是知道和平安寧的可貴。兩世爲人的唐刀比這裡所有人經歷過的戰場都要多,更是渴望和平。
只不過,做爲一個破空而來的小蝴蝶,他更清楚一點,所有的和平,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而從來不是靠什麼憐憫。
卑微的流浪者,連看門狗都會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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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蔥花面,先把面煮熟,滴入幾滴香油,不帶麪湯撈出,再將面放入已經放好調料的碗中,後撒上蔥花,在鍋中將香油加熱,最後將熱油澆在蔥花上攪拌,一碗熱氣騰騰鮮香可口的蔥花面就此而成。
已經飢腸轆轆喝茶喝的兩眼冒綠光的老頭兒看到久違的家鄉味道,那裡還有半點大畫家大詩人的矜持?三口並兩口,硬是不到三十秒就吃完一碗。
幸好,唐刀知道他應該是餓狠了,特意多做了兩碗,一共五碗麪條,老頭兒一人就幹下去三碗,從小就當他書童親如弟兄的老家人卻是就吃了兩碗就主動停下了,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從未吃過多少苦的亦主亦兄的主人努力乾飯。
看得唐刀這種鋼鐵直男卻是鼻頭微微一酸,他知道,這不是狼狽,而是在他面前不顧儀態的老澹臺、已經徹底接受他這個正在搶走他小棉襖的男人了。
當老父親的,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唐刀不知道,日後若他遇到此種事情,會不會這樣坦然。
或許,他會先揍那個狗賊一頓?這個可能性極大,只要沒什麼意外,哪怕年過五十,唐刀敢保證自己的戰力也依然保持巔峰。
顯然,那是沒當過爹的人自己瞎幾把想。
等他當爹又到那個時候,唯有無奈,和眼前這位一樣。
“你小子手藝不錯,這面我吃得很舒坦!嗝!”老澹臺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斜了斜一旁陪坐着的唐刀。“你不好奇我給你弄了多少報酬?”
“嘿嘿,哪能不好奇,不是您老當面,我不好太直接開箱嘛!我怕我兩眼冒金光嚇着您不是?”唐刀笑道。
“哼!你小子巧言令色就是,我怎麼感覺你是看不上,怕當着我的面打開就區區幾百塊雙方都尷尬呢?”澹臺雲舒冷哼一聲,嘴角卻是驕傲的翹起。
一瞅傲嬌老澹臺這副小驕傲的模樣,唐刀卻不由得是多了幾分好奇。
皮箱算不上大,頂多就未來小號行李箱那般大小,若是全裝的是大黃魚,估計還值不少錢。
可那顯然不現實,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中年那有那個力氣扛着跑上兩千裡?可若不是大黃魚,這個皮箱又能裝上多少錢?一萬大洋也裝不下吧!
可就算是一萬大洋,雖然說不少,也絕不會讓見過大世面的老澹臺展現出這個姿態吧!
在唐刀的示意下,莊師散拿老家人遞過來的鑰匙打開鎖着皮箱的小銅鎖,拉開拉鍊,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出現在幾人面前。
美刀!
唐刀眼睛猛地睜大。
做爲未來世界流通最廣的貨幣,唐刀當然無數次見過美刀,雖然此時美刀的顏色和未來略有差別,但美刀上人物圖像卻是從未變過。
美刀上顯示的數字爲10,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沓100張10元美刀爲1000美刀,就算不用細數,這裡至少也有二十多沓,那就是價值兩萬以上美刀。
若根據現在的匯率,這幾乎就相當於近10萬銀洋。
“嘿嘿,爲方便攜帶,我跑遍江夏各大銀行,將黃魚和大洋兌換成美刀這種硬通貨,別看不多,但這裡一共有兩萬四千美刀!怎麼樣,是不是足夠付你送我那些學生北上的報酬了?”看着唐刀和莊師散相顧駭然的眼神,澹臺雲舒略顯得意的說出數字。
近10萬大洋一次的送人報酬,放哪兒都是近乎於天價,別說送區區300人了,就是3000人,也是夠夠的。
莊師散看向唐大團長那一刻的目光,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攤上一個有錢的岳父沒啥,一個有錢還又如此大方的岳父纔是關鍵!
‘咋的,羨慕個球啊!老子不僅小夥長得帥,還會做蔥花面!’唐刀回了自己的參謀長一眼。
但顯然,大步向前的唐大團長可比莊師散還要激動,緊握住得意洋洋地老澹臺的手,嚎了一嗓子:“爹,您是親爹啊!”
老澹臺一哆嗦!
差點兒沒一巴掌呼唐刀這個湊不要臉的大臉上。
實在是,這很容易讓老父親往那些不太好的方面去聯想。
咋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也就是老澹臺是拿畫筆的,換成老韓那樣的八極高手,管你唐刀有多秀,絕壁是一記龍抓手奉送。
“叔,您別誤會,我這是想表達一下我激動心情!我們家鄉特有用語!”
還得是唐刀反應快。瞬間感覺出某老丈的殺氣騰騰!
川省人表示不服,老子們可沒你娃兒那麼猥瑣。
“失態了失態了,實在是有了您給的這筆錢,我就可以給將士們發軍餉了,那些爲國捐軀的將士們的家人也終於可以領到撫卹了。”唐刀眼含熱淚。
“你也是當團長的人了,可不能如此得意忘形,平白惹人笑話!另外,你們二人沒成婚以前,切莫亂喊!”澹臺雲舒臉色好了不少,板着臉教訓未來女婿。
“是,是,叔您說得對!”唐刀頭如搗蒜。
“哈哈!好啊!可算是有人能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孫猴子給降服了,老澹臺,老吳可真是羨慕你生了個漂亮女兒啊!”門外響起一陣豪邁大笑。
隨着笑聲,老吳同志從門外進入。
看他臉上笑得燦爛如花,顯然,對於唐刀吃癟這件事,這位是很開心的。
“怎麼?有你這個吳叔叔看管着,這小子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澹臺雲舒很敏銳,卻是聽出了自己這位老友正在內涵自家未來女婿。
“嘿嘿,你的好女婿可是一來徐州城就給了20軍團一個下馬威,好傢伙,帶着一個騎兵排提着馬刀就衝着幾十條槍上啊!你說是不是膽大包天?”老吳同志笑咪咪的給唐刀上眼藥。
“哦?還有這種事,那其中有什麼因果?”老澹臺臉色一肅,卻是繼續追問道。
老吳同志倒是不偏不倚將其中因果講給自己老友聽。
對於這位大軍長來說,如此告唐刀‘黑狀’,其實也不過是希望唐刀稍微約束一下。
但他知道,這些他說給唐刀聽,唐刀多半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標準和堅持,唐刀不畏強權的特質很得他歡心,可不免有些操心。
這世間不平事多了,今日可能是20軍團這種混賬,那來日是集團軍級別的重將又當如何?
老澹臺的身份卻有些微妙,尤其是對於唐刀來說,是徹徹底底的長輩,怎麼說唐刀也得硬着頭皮聽教誨。
“好!唐刀你這做得甚得吾心,不枉我跑了幾千裡給你送軍資!”澹臺雲舒卻是鼓足中氣一聲吼。“身爲軍人,就當外拒強寇、內除奸邪!下次再遇到此類之事,還應如此!”
老吳同志
老子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總感覺小丑竟是老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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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老澹臺雪中送炭送來的這兩萬四千美刀,唐刀終於又闊氣起來。
這次唐刀卻是一點也不摳門,給67軍和59軍兩位大軍長一人送了兩千美刀。
兩位大軍長當然不能要小兄弟的錢,但唐刀一席話卻讓他們兩不得不收下。
“兩位長官大哥,唐刀雖戰場勇猛,但畢竟年輕,許多人情世故尚未圓潤暢通,有意或是無意間得罪諸多權貴,唐刀雖是從未後悔過,可諸多掣肘亦令唐刀煩不勝煩。
唐刀想當一個極爲純粹軍人,但唐刀也知道在這樣的世道和制度中千難萬難,幸好唐刀結識你們二位以及郭軍長這樣的猶如兄長的長官,能不計較唐刀之魯莽併爲唐刀背下唐刀所抵擋不了的陰暗,唐刀視爲來此世間之幸。
唐刀無以爲報,只能借花獻佛,將此資金轉增兩位兄長之軍部。因我知曉,二位兄長爲官皆清廉,個人積蓄並不多,但值此大戰之即,將士需要獎勵,就算將士有報國之心無需激勵,可那些殉國之將士也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他們的背後有父母妻兒需要撫養,兩千美刀也就摺合八千銀洋,僅夠百餘犧牲之將士撫卹,還請兩位長官大哥收下!”唐刀極爲少見的在兩位年長他一倍有餘的軍長面前坦露心跡。
這同樣也是唐刀的心裡話。
別看他既是勇敢又是充滿智慧的創造了一次又一次戰場上的奇蹟,死於他麾下的日軍少說也有數千,但若沒有郭、吳二人的傾力支持,他所率之兵不過百餘,任他唐刀三頭六臂,面對日軍數萬大軍的滾滾洪流,也只能徒呼奈何!
真正主導那些勝利的,其實正是兩位敢於徹底信任的指揮官,那需要足夠的智慧和抗戰之心。哪怕唐刀知道歷史的長河中他們如此過,可當和他們近距離接觸,唐刀更加知道了這幾位曾經在偉大抗日戰爭中留下自己名字的指揮官們的難得。
他們或許都有着舊軍閥舊軍隊的一些影子,堅定維護己方勢力陣營,可他們都有一顆愛國心,面對入侵國家的日寇,義無反顧的甩開自己的堅持奮勇而上。
這一點,卻是比某些人要不知強多少倍。
而唐刀所說的幾人替他抗下背後的陰暗更是事實,若沒有43軍、67軍乃至後來加入的59軍這幾位大軍長罩着,光是在徐州城內擺明車馬和20軍團做下的那一場,唐刀就敢保證心胸狹小的那位湯姓將領會在他行軍的某處等着他四行團。
畢竟,他是奉令北行,行軍軌跡可是脫不開手眼通天的那位的視線。
“行!既然老弟你如此說,那做大哥的就收下!”張軍長見唐刀已然如此說了,也不再拒絕。
在這位頗具俠義氣質的軍長來看,既是兄弟,那就不要太見外。
何況,唐刀還有個能賣畫換錢的岳父呢!
老吳同志此刻也是大爲欣慰,他幫唐刀全是看在唐刀能殺敵份上,可從未想過從唐刀這裡獲得回報,沒想到,唐刀如此有心。
原本就已經待唐刀猶如子侄的親切,卻是更近一分。
而澹臺雲舒看着唐刀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辛辛苦苦變賣家族一部分家產籌集並遠道送來的資金給送出去,卻一點也不惱,反倒是很欣慰的捋起了自己的長鬚。
唐刀這廝,要才華有才華,要模樣有模樣,要說配自己的小棉襖,倒也般配,唯獨有時候吧!偶出一些驚掉人下巴的新鮮之詞,這讓向來傳統保守的老澹臺略微有些不喜。
倒不是那些詞有什麼,而是你小子都是團長了,還那麼不穩重,這以後怎麼當將軍?
但唐刀剛剛那一番話,送禮都送的有理有據情深義重,這說明唐刀其實有着超越他年齡的成熟,老澹臺自然是放心多了。
錢算啥,不夠,老子多賣幾幅畫唄!心裡暢快的老父親這會兒卻是略微有些膨脹。
亂世黃金盛世收藏,這時候,畫可不是那麼好賣的。
唐刀手裡有了兩萬美刀,卻是完全彌補了此時團部的虧空不說還多了不少富裕資金出來,但此時的美刀是硬通貨卻不是流通貨幣,找到合適的商家可以兌換,可老百姓拿出去,小商小販們卻是不認這個,若是發給官兵們寄回老家,不是被黑心商人坑了就是不會使用。
透過67軍聯絡處的軍需官問了問當前銀行美刀兌換大洋的匯率,官方匯率不過1:3,唐刀可是記得此時兌換比例應該是接近4,一來一去可是相差兩萬大洋,想了想,還是讓呂三江跑一趟去找來馬文學。
馬文學一聽這是四行團的軍資要兌來給傷殘犧牲軍人兌付獎勵和補貼,當下就拍胸脯答應了,並且按照當前黑市上最高比例1:4進行兌換。
戰前,美刀兌換大洋是1:2.5左右的匯率,戰爭打了半年,中國國內物價開始飛漲,美刀兌換大洋的匯率也一路走高,黑市上更是達到接近1:4的匯率,馬文學能按照這個比例兌換,絕對在唐刀心中掙夠了好感度。
馬氏商行有足夠底蘊,收到唐刀需要兌換美刀數量後,用時半天,就湊足了8萬銀洋,給唐刀進行交付。
唐刀收到大洋,立刻決定啓程動身回四行團駐地,兩位軍長也都是果斷之人,知道不過幾日大戰將起,也不留,兩人各自帶着衛兵送唐刀一行出城。
軍人間的告別很簡單,互致軍禮!道聲珍重,轉身即行!
哪怕誰也不知道,此一別還能不能再見!
有些話,不用說,就知道。
“兩位長官大哥,保重!他日再見,我請二位喝酒!”唐刀說完,撥轉馬頭就走。
老澹臺則坐上一架專門提供給他的馬車,衝站在城門處的兩人揮手作別。
馬車裡墊着軟乎乎的被褥,甚至還有一個供以取暖的陶瓷手爐,這都是唐刀的安排,老澹臺自是心安理得的享用了,他這把老骨頭連續奔波了一個多月,可經不起再顛簸了。
馬上要見到自己的小棉襖了,澹臺雲舒那顆心可比唐刀要急切多了。
二十幾騎伴隨着長長的駝馬隊和車隊,揚起漫天灰塵逐漸遠離城市。
“老子竟然莫名的有種傷感呢?是不是老了!”看着唐刀遠去的背影,老吳同志突然出聲感嘆。
“哈哈!靜山老弟你這是愛之深才關之切啊!”張軍長豪邁大笑,提起手中馬鞭指指遠方。“你沒聽唐刀小弟說嘛!他日再見請你我喝酒,酒喝不贏他,但咱們殺鬼子的數量一定超過他,誰讓咱倆人馬比他多呢!”
“藎忱兄說的有理,咱們到時再相聚,就看誰殺敵多,少的,就按百人一杯酒爲數吧!”老吳同志亦是大樂。
顯然,兩人太過樂觀了。
抵達北方的四行團,先不說規模,光是化整爲零在敵後零打碎敲幹掉的日軍,都是令日本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目眥欲裂的數字,將其視爲心腹大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