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賽加上的學分,已經不少了。
至於爲何選白貴……
很簡單。
白貴能踢館一高和東大所有劍道社和柔道社,體能絕對是不差的。好的體能在田徑社、射箭興趣社、射擊興趣社等等都有用處……
再說白貴的智商不低,那麼在文化類興趣社中組隊,成績絕對不會差,必能有所斬獲!
面對強者,如非生死之仇,都會進行結交。
另外,藤原三郎認爲白貴是可交之人。
“藤原兄能選中我,我也樂意至極!”
白貴挑眉,沒想到他的一時“善舉”,有了如此回報。
刷滿東大本科的六十學分,他只需努力一段時間,認真聽課,就能完成。
但現在有了興趣社這個捷徑,何樂而不爲。
聽文化課的課程,耗費時間還是太過漫長,如果能以興趣社多刷一點學分,就能少消耗一點時間。
白貴騰開抱着書本的右手,示意握手。
“隔日不如撞日,我正準備申請加入射箭興趣社和射擊興趣社,既然白君同意,那麼何不如現在一同前往?”
“也算提前適應適應。”
藤原三郎收回右手,露出笑容道。
現在是四月中旬,還屬於興趣社納新的時間段。
要是去晚了,想報名興趣社就得麻煩一些,沒關係,只能到下學期、下學年才能報名……
藤原三郎儘管有關係,但也不想將其消耗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件上。
……
平靜的日子一天天度過,轉眼就來到了五月份。
白貴除了每天去東大課堂聽講,刷學分之外。閒餘的時間也會去興趣社練練箭法和槍法,他在藤原三郎的帶領下,多報了射擊興趣社和射箭興趣社,至於田徑社和圍棋社則放在下個學期再報,以免刷興趣社學分這件事……太過引人注目。
之所以報考這兩個興趣社。
原因有兩個,一是體育競技類的興趣社在明治時期大學中還不如後世那麼品種多樣,比如籃球,雖然在1891年被髮明,但還沒成爲一項大衆運動,只能在一些教會學校偶爾能看到,還有棒球社,棒球社是後世東瀛著名的國球,現在雖然已經成爲東瀛著名的球類運動,但真正的俱樂部形式的棒球隊十年後纔會出現……,二則是射擊興趣社和射箭興趣社對目力都有要求,在訓練上兩種射擊運動相近,比較利於刷學分……
棒球之所以成爲東瀛的國球,則是因爲留學阿妹肯國的東瀛人平崗熙於1878年回國後組建了一支名叫新橋俱樂部的棒球隊,在時隔十二年之久,挑戰阿妹肯國水手的棒球隊,並且勝利,這意味着自黑船事件以來,東瀛對西方世界的第一次勝利,所以棒球成爲了東瀛的國球。
射箭興趣社。
靶場。
白貴從背後的箭囊中取箭,然後張弓搭箭。
動作連貫。
崩的一聲弦響!
一隻離弦之箭就從勁弓脫落,嗖的一聲刺破空氣,落在了橡膠箭靶上。
“好,靶中十環!”
藤原三郎跑到靶子旁邊,看到正中紅心的羽箭,臉上不禁露出激動的紅暈。
厲害!
實在太厲害了!
自從白貴參加射箭興趣社之後,基本上每一次落箭,就沒有低於九環的。
“白君,那須與一估計都不如你,這已經足足兩百五十步了。”
“你這可以稱作是神箭手了……”
一身防具的藤原三郎小跑走了過來,將羽箭遞給白貴,笑着說道。
那須與一,東瀛著名的神箭手。相傳當年平氏將一面扇子放在船頭,挑釁源義經的軍隊,認爲沒有人可以射得到,結果被那須與一用一箭射中。
大致這個典故,相當於呂布的轅門射戟一樣。
在東瀛誇讚神箭手,都會舉那須與一的例子,與華夏誇讚神箭手,都會說百步穿楊的養由基一樣。
“儒家有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在學堂和書院的時候,就有射箭課,有此成績也屬正常,藤原兄不必豔羨……”
白貴謙虛道。
他在白鹿書院和省城學堂確實學過射箭,但還達不到百發百中的地步。而到了東瀛之後,兌換入微天賦,開發目力,遠處箭靶看的真真切切,而他又練武,能夠控制身體各處肌肉不抖動,只需多加練習,不可能射箭不厲害。
“白君此言謙虛了。”
“再過十來天,就有射箭賞,到時候就看白兄你大展神威了。”
藤原三郎狀似不在意,隨口說道。
“那你幫我們倆個一起報名吧。”
白貴點頭。
“好。”
藤原三郎露出笑容。
他憑藉手段,幫着白貴推掉一些興趣社無趣的活動,替白貴省下時間。可就不就是爲了此時這一刻,讓白貴帶他一同參加小組賽,取得射箭賞,從而刷履歷,加學分。
“我這會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白貴脫下訓練服,遞給藤原三郎,“你幫我還一下。”
“這是小事。”
藤原三郎自無不可。
不多時。
白貴就出了東大的本鄉校區,來到了民進報報社。
他來到辦公間,坐下。
翻閱報紙。
面色愈來愈凝重。
“皇族內閣來到,這天也快傾了……”
白貴嘆了一口氣。
迅哥兒敲門,走了進來。
兩人聊着天。
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這件事。
“美和兄,你到底是什麼想法?我打聽過,你來一高沒幾天就剪了辮子,恐怕對朝廷亦不會看好……”
“現在皇族內閣鬧得沸沸揚揚,你怎麼看?”
迅哥兒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柿霜糖,慢慢咀嚼,品嚐味道。
白貴呷了一口熱茶,“朝廷的事情,自有人處斷,我身無長物,不怎麼打算多理睬,只想安安靜靜的讀書、看報、寫書……”
迅哥兒眉宇微皺,但想了想,嘆了口氣。
白貴對他畢竟不錯,這件事牽扯太廣,他有所猶豫,也是正常的……
“既然美和兄不願意決斷,那……我就告辭了。”
他掖了掖衣袖,起了身。
等走了幾步。
又緩緩頓了下來,因爲此刻白貴又開口了。
“我離長安留日之前,曾經去茂陵祭拜過,茂陵想必豫才兄是知道的,那是漢武帝的陵寢,省城師範學堂出了南門,就是少陵塬、杜陵,那是漢宣帝劉病已的陵寢……”
“美和兄是想說: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迅哥兒皺眉。
在他看來,皇帝甭管秦皇漢武,都是必須貶斥的!
這纔是當今思想!
“不,《孟子·告子》說過:‘人人皆可爲堯舜’。何謂堯舜?此爲上古聖王者也!”
白貴搖了搖頭,說道。
六經注我,我注六經。他傳自關學,而橫渠先生就是宋儒,以六經注我!
他……也有這個氣魄。
白貴想了想,右手手指伸入茶杯,蘸着茶水,在矮木桌上寫了三個字“霍去病”!
“這是上對,還請豫才兄對出下對!”
白貴淡然一笑,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