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直好心幫助她們的妙善真的是生氣了,她們也急了。如果一開始,她們還有意尋求別的真神救助她們,那麼在見識了寧採臣輕描淡寫便滅殺了一直以來她們的夢魘魔物後,她們便認定了他了。
什麼事都怕比較。這些年來,她們在所謂的修真界,不是沒有求助過大門大派。但是隻看追殺她們的紅魔依然存在,便知道結果了。
這樣非形非質的魔,本身便是修真的天敵。天魔、心魔……這一個個的,哪個不是修真們最怕遇到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可不是說笑的。
不是迫不得己沒人願意招惹它們,更不要說她們那個世界現在全是這些東西了。
穿到另一界,只是爲了救助一幫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修真界做出的選擇,只看她們跟寧採臣來了,也就不用做更多解釋了。
現在聽妙善的意思,她們好像做了什麼,惹惱了這可能是她們唯一的救星後,紛紛說道:“還請上仙告知我等做錯了什麼?”
“上仙,咱們國內一直全是女子,實在不知男子的忌諱。”
……
她們的解釋,讓妙善氣得直抓頭皮。這世上還有這麼笨的女人,連男人與女人的曲別也不知道?
可是沒辦法,就像她們說的,她們是女兒國來的,國中本來就沒有男子。
“那你們交給修真者的姐妹是爲了什麼?”
“是因爲他們要的啊!”
妙善又要發火,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爲這事生氣太不值了。“那他們爲什麼討要?”
衆女看了看,小心回答說:“是因爲我們漂亮吧?”
“這,也對。然後呢?”妙善引導她們。
最終的結果,妙善是明白了。她們完全沒有男人的概念,就連當年留唐僧也只是因爲唐僧長得好看。什麼男女房事?別逗了,你問女兒國的女子這事,簡直是在浪費時間。這就和詢問大男人,是什麼感覺似的。
唉!要把這麼一幫人調教到能用。
妙善知道她得先從男女差別講起。這調教之路,是任重而道遠。
寧採臣根本不知道妙善在幹什麼,他現在正全心全意吸收世界存在法則之基。
初接觸到法則,一時半會兒實在是很難消化吸收,因爲解釋就這麼少。這就和你在看“1+1=2”一樣,一目瞭然,但是這就是全部嗎?顯然不是,不然也就不需要數學家去證明了。
寧採臣現在也是,雖然有了這一線生機的世界建立基礎理論,但是吃不透,就依然是幻術,而不是幻道。
甚至寧採臣明明就是知道世界構建成功,他便是界主。這是一種類似掌中佛國的力量,但是絕對不同。而這不同不處,便是他的難處。
悟不透,吃不明,你永遠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公子,宮中來人相請。”
反正也是悟不出來,寧採臣也就走了出來。
一看,來人竟然是雲裳。“雲女官,這次不知有什麼事?”
她很急,沒有多做解釋,只急急說:“寧大人快一點,是娘娘找你。”
“哦?娘娘找我所爲何事?”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快點就是了。也不知你是圖個什麼,怎麼住在這麼遠的地方?想找你都極不容易。”
雲裳對鄭貴妃絕對忠心,她這麼急切,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
從寧採臣的桃花庵到皇宮絕對不近,但是再遠,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
寧採臣的馬車是特製的,雖然不是修真的法器,但是粉衣的手藝,讓它日行千里還是辦得到的。
馬車是好東西,限制速度的反而是馬,不過就是這樣,緊趕慢趕,也不過才花了半個多時辰。
“娘娘,不知你召臣來,所爲何事?”
匆匆進了宮,鄭貴妃卻歪躺在一張大椅上,什麼事都沒有的說道:“我,不,本娘娘沒事啊!”
“可是娘娘你不是半個時辰前還抱着頭,說讓趕快找寧大人來嗎?”雲裳急急進言道。
“哦?是了,是有這麼回事。”她恍然想起來說道,“對了,寧大人,你出的滴血認親的主意似乎不靈。”
寧採臣撇撇嘴,原來是爲了這事啊!“回娘娘,太子身邊高僧環繞,這法子自然是不靈的。”
“哦?你是說他們動了法術?這世上還有法力高深者……”她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寧採臣。
她穿着實在是暴露,似乎是在剛剛洗完澡似的,身上只披着一件輕紗,裡面是件肚兜。
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個的,全都回到了大唐不成,怎麼一下子全變得這麼開放?還是拿我不當男人?那麼快就射了,實在是……
他不想下去,太丟男人的自尊了,沒有擡頭,立即回道:“娘娘不是知道嗎?娘娘一身的佛力又有進步,顯然是修爲有了進步。”
“喲,你能看出我身上的佛力?”她甜甜笑道。
“是,娘娘。”
打過這麼多次交道了,怎麼可能還不認得。咦?怎麼《黃庭內景經》還在動?
“原來是這樣,你回去吧!”
寧採臣沒有擡頭看,否則他一定會看出,鄭貴妃那種殺,還是不殺,所特有的表情糾結。
“是,娘娘。”寧採臣沒有耽擱,轉身就走。穿得太清涼了,而據他所知趙佶可不是喜歡給別人看自己老婆光屁股的人。
“娘娘,你真的沒事?”雲裳擔心道。她去之前,鄭貴妃痛苦的樣子絕對不像是假的。
“說沒事就沒事,你退下吧!”她不滿發了火。
“是,娘娘!”
等所有人都退下,她一個人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道:“多謝姐姐救命之恩。不是姐姐給了我再生的機會,說不定這世間就沒有我了。”
“你到底是什麼妖魔?怎麼敢佔據本娘娘的肉身?”一個聲音從她身體中傳出,仔細聽,這絕對是鄭貴妃的聲音。
“哼!娘娘,咱們可是老相識了。不是你找人做了佛塔鎮住我,我早就奪了你的身子了。佛又如何?我不過是稍稍改變了法力運行,還不是出來了。”
“是你!”鄭貴妃想起來了,“當年就是你害得本娘娘臥牀不起!”
“喲!記性不差。知道當年我爲什麼沒有直接奪你的肉身嗎?你還真以爲那和尚法力無邊。是上了你的身,才發現你的肉身太差,根本承受不住本姑娘,所以本姑娘才留了讓你修煉的信息,不然你以爲就憑你,這麼快就可以築基嗎?”
“什麼?是你?”鄭貴妃慌了,是真的慌了。
一直以來,修真都是她最大的底牌,這是她擁有的最強力的反擊手段,但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妖魔的詭計罷了。她如何能不驚,能不怕。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聽到鄭貴妃慌亂無神的聲音,她笑了,得意得咯咯直笑。
擁有批改奏摺權力的鄭貴妃,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而這樣的人,突然變得像個螻蟻一樣,顫顫發抖。對她,自然是件高興的事。
太高興了,彷彿這些年來的委曲終於發泄了一些似的。
姜子牙,你毀我道行,滅我元神。這筆帳,本姑奶奶非和你好好算算不可!
椒園中是她得意的笑聲。
寧採臣耳朵很好,他自然是聽到了。
他甚至在想:似乎娘娘真的很高興,如果我現在提出讓她把這塔送給我,不知她會不會同意。
我是沒看出這塔好在哪,但是家中卻有個煉器大師在,說不定她能看出來些什麼,只是可惜她來不了這皇城,皇氣太重。
上次大相國寺的和尚一口氣超渡了那麼多的冤魂,倒使得這皇城的皇氣又重了許多。
“寧大人,寧大人。”雲裳趕了上來。
“是雲女官,有什麼事嗎?”
“寧大人不要怪娘娘,娘娘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怎麼回事?”
雲裳本來是爲了緩解寧採臣的不滿,但是她卻不知道她越說,反而是有意無意把寧採臣往另一條路上引。
“娘娘本來是打算在太后大壽後,再提太子的事。但是今天正好官家來了,娘娘實在沒忍住,便旁敲側擊了一番。誰知官家爲此勃然大怒,還打了娘娘。”
“你是說滴血認親還沒有開始?”寧採臣注意到一處不解。
“是的。”
這就奇怪了。驗都沒驗,那她剛纔那段話便是牛頭不對馬嘴了。現在這笑聲……
噫!不會是這鄭貴妃是個sm愛好者吧?捱了打,還這麼高興。
寧採臣打了個冷戰,立即說道:“雲女官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解釋了,雲裳也沒有強要送。她還要去照顧鄭貴妃,她總覺得鄭貴妃哪兒不對勁。
可惜她顯然是不知道她這番解釋後果的。
只見寧採臣離開後,一下子打了個寒顫,自言自語說:“最近的女人都瘋了。看來這椒園今後一定要少來了。”
不是他想往這方面想,而是他最近的經歷不得不這樣想。
寧採臣可不知道他這樣想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只知道這接觸女人越多,這不正常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