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新鄭都是一片風平浪靜,天澤似乎完全失去了消息。
而血衣侯似乎忘記了凌天劫獄的事情,偶爾也會來紫蘭軒,和凌天相談甚歡。
聰明的獵人,總會耐心等待最好的時機,血衣侯和天澤,都不笨。
這段時間凌天一直住在紫蘭軒中,身邊跟着焰靈姬,天澤自然知道她出來了,但一直沒有見她,天澤正忙於召集其它人手的事情。
衛莊對凌天以及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有些好奇,不過在凌天口中,也不可能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一直到半個月後,焰靈姬接到一支箭書,方纔離開了紫蘭軒。
她離開的時候,凌天正在和血衣侯下棋,他的棋技很爛,看起來並不美觀,可每次輸的,都不是他。
血衣侯不敢贏他,就如同這天下。
“她走了。”
拿起一子,血衣侯有些猶豫,最終放在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位置上,棋盤之上,他已滿是劣勢。
“恩。”
凌天淡淡的應了一聲,隨手將棋盤上的子吃掉,他甚至連棋局的規則都沒太搞懂,卻能讓血衣侯這樣精通棋道的棋手喘不過氣來。
如果將凌天比喻成傀儡師,那和他下棋的人,大概就是傀儡。
不管棋藝有多高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要按照他的心意,翩翩起舞。
“以你的名義,去羅網發佈三個任務,發出最高懸賞,殺天澤,嬴政,還有我。”凌天一子落下,輕輕喝了口茶,滾燙的茶水順着喉嚨落下,有些苦澀,彷彿一口烈酒。
在這飲酒作樂之地,就連茶都帶上了幾分酒意。
“好的大人。”
血衣侯起身,臉上的表情很恭敬,從那雙眼睛中,凌天看見了一絲壓抑的不甘。
但沒用。
包廂門緩緩拉開,血衣侯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沒多久,小女孩走進房間,爲凌天添滿了茶水。
“主人,哥哥來信,秦國使者入境,天澤已經開始行動了。”站在凌天身邊,小女孩將一張情報恭敬呈在凌天面前,凌天接過情報,看了一眼,順手扔進了一旁的火盆中。
所有棋子已就位,接下來,就等待棋局開始了。
……
七天後,王宮內的朝廷上,所有官員依次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王座上暴怒的韓王,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短短几天,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秦國使者訪韓,死在了韓國境內,頭顱甚至都被兇手割下,示威般的掛在新鄭牆頭上。
對於此案的調查還沒展開,又有一夥百越餘孽憑空出現,這些百越餘孽各個擁有妖法,在新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最讓韓王感到驚慌的,是秦國接下來對於此事的反應,訪韓的大使身死,甚至頭顱都被人掛上了城牆,這對於強大秦國來說,無異於有人在秦國臉上打一巴掌。
他都能想象得到,這則消息傳回秦國之後,會迎來怎樣的報復。
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此事絕對是故意栽贓,但關乎臉面的事情,他必須要給秦國一個交代。
“衆愛卿,對此都沒什麼好的建議嗎?”
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韓王心中一陣疲憊,他這幾天都被這些事兒搞得心神俱疲。
“臣,有個建議。”
看到左右無人回答,姬無夜嘴角一勾,躬身走上前去:“大王,秦國所取,無非是臉面,只要我們抓住刺殺秦國使者的兇手,交於秦國,此事便可解決。”
在這個時期,七國的實力都不算弱,就算其中秦國強大,事實上也大不了多少。
沒有國家想要開戰,除非有什麼實在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只是一個秦使,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只要韓國將兇手捉住,放低姿態,秦國也不會死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寡人當然知道!可兇手,兇手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去捉?!”韓王揮了揮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他還以爲姬無夜有什麼好的計策,結果說了半天還是廢話。
不僅是韓王,連帶着文武百官都思考了起來,其中稍微聰慧的,隱隱明白了姬無夜的心思。
“大王,兇手已經確認,就是今日在城中作亂的百越餘黨,”姬無夜神態恭敬,韓王眼睛一亮,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甩鍋!
真正的兇手是誰,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能給出一個看得過去的交代,韓國之危,便會迎刃而解!
想通這件事情之後,韓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微微燃起了一點希望。
……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新鄭城都變得無比森嚴,一隊隊精銳的軍隊在街上巡邏着,搜索一切形跡可疑的人物。
一些店鋪嗅到了危險,早早關閉了店門,哪怕是敏銳一些的平民,也感受到了城中的不同尋常,開始變的提心吊膽了起來。
整座新鄭,都充滿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在血衣侯的特殊關照下,凌天並沒有受到什麼打擾,凌墨陸陸續續的傳來了幾則消息,天澤那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也對,在韓國舉國之力的圍剿下,天澤那些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等羅網參與進來了之後,估計情況會變的更加糟糕。
實際上天澤這些人,凌天都不怎麼在乎,如果不是爲了焰靈姬,凌天從一開始就自己出手,事情也不會這麼麻煩。
之所以讓百澤團伙陷入如此絕境,就是爲了給他創造足夠的機會去攻略焰靈姬。
雪中送炭,英雄救美,很俗的橋段,但往往是最管用的方法。
或許,以凌天在這個位面宛若神明一般的實力,直接一點,任何事情都會變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