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水路,我在不久之前行舟駛過。”前往永州城的水路上,凌天找了一艘漁船,從水面上緩緩行駛。
說來也巧,船伕選擇的水路和他去往捕蛇村的水路是同一條,也就是他第一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
因爲上次他動用帝具的影響,水面上此時飄滿了薄冰,這讓船伕在一旁嘀咕不已,不過小白卻是站在甲板上看的津津有味,在這樣溫暖的地界,眼前的景象倒也罕見。
“那你有沒有打到魚?”轉過身來,小白臉上泛起笑容,就連白衣也顯得明豔動人了。
坐在船頭,凌天想起之前被自己斬殺掉的那些小妖,嘴角微微上揚。
“你想看嗎?”凌天站起身來,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少許塵土,看着前方平靜的水面:“有好大一條魚,等我一下,我幫你捕上來。”
小白疑惑的歪了歪頭,有些不明所以,但順着凌天面對的方向看去,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嘶……”
就在凌天話語剛剛落音的時候,一條巨大的黑影從水下一閃而過,同一時間,水流突然變的無比湍急起來。
沒有來得及防備之下,小白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小白轉頭看去,看見了凌天有些嚴肅的神情。
如此異變讓船伕有些慌亂,但他還是極力穩住身體,擺動船槳想要駛離這片地方,但下一秒,恐慌就出現在了他滿是褶子的臉龐上。
船後,連綿的浪花形成了一副水幕,來勢洶涌,連天空都變的陰沉無比。
水霧開始瀰漫,世界一片朦朧!
不知何時,前方出現一葉若隱若現的扁舟,扁舟上坐着一人,頭戴斗笠,手中持着一盞暗紅色的燈籠。
待到凌天乘坐的小船駛近,才徹底看清了前方的場景。
那不是扁舟,而是一條盤起來的猙獰蟒尾,亮着的也不是燈籠,而是一雙暴戾兇殘的眼睛!
“你居然和人這樣親暱。”斗笠微擡,露出了一個青年男人的猙獰臉龐,但下一瞬,一根根冰藍色的鱗刺從那張臉龐上破膚而出:“叛徒,我取你性命!”
話音剛落,一條足有十幾米長的蟒蛇沖天而起,巨蟒通體冰藍,尾巴末端長着密密麻麻的鋒利尾刺,一雙宛若來自地獄的眼睛緊盯着小白,蛇信吞吐着,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妖……妖怪啊!”
見到此景,船伕嚇得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慌慌張張的爬了幾步想要跳船,卻迎來了一根比他身體還要粗上幾倍的恐怖蛇尾,蛇尾上的猙獰尾刺在船伕面前逐漸放大。
恐懼,在瞳孔深處擴散!
就在蛇尾將要落在船伕身上的瞬間,一股浩瀚的寒冷氣息掠過,自水面開始,堅硬的寒冰順着巨蟒身體開始凝結。
“嘶!”
巨蟒嘶叫一聲,碩大的蛇頭昂起,身後尚未被冰封住的尾巴末端瘋狂掙動,尾刺相互碰撞着,發出讓人極爲難受的刺耳聲音。
此時,就連凌天也不由得捂住雙耳,體內的氣血瘋狂翻涌,不知爲何,這股刺耳的響聲讓他恍惚,甚至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砰!”
冰層消融,巨浪咆哮着從半空落下,落在下方的水面上砸起一片旋渦,小船晃動着,幾要傾覆。
似蛇似蛟的模糊吼聲從前方傳來,凌天極力將目光凝聚,想要看清自己身前的情景。
一個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飛速接近!
“摩訶……缽……”
凌天半跪在船頭,雙手痛苦的捂住頭顱,胸口的圖案仿若有了生命一樣緩緩跳動,逐漸變得異常鮮活!
世界開始清晰
一顆似蛟似蛇的猙獰蟒頭從瞳孔中逐漸放大!
凌天擡起頭來,眼中充斥着痛苦和暴戾,原本漆黑的瞳孔,在這一刻也變成了血紅!
“鏗!”
就在此刻,一抹白色從凌天眼前一閃而過,眼前巨蟒碩大的蛇頭停頓了一下,隨後無力的從脖頸處滑落。
凌天微微愣神,強行中止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身後傳來一聲微不可查的呻吟,凌天轉過頭來,血色從眼中消退。
早已殘敗不堪的船隻中央,小白無力的倒在甲板上,雙目緊閉,俏臉上殘留着一些尚未褪去的蛇紋,溼透的衣襬下方,一條白色的蛇尾緩緩收縮。
這船真長。
不對,這湖水真白。
……
十幾分鍾之後,凌天將小白抱上了岸,這邊的地理位置極爲偏僻,附近連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嬌軀在懷,卻一點都不溫軟。
自從小白變回人身之後,身體就一直十分冰冷,雖然因爲冰帝具的關係,凌天抱着小白也沒感覺到有任何不適,現在的小白和一跟特大號的冰棍沒什麼區別。
就這麼一路走着,一直到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凌天才從路邊找到一個荒廢的農舍,這間農舍明顯很久沒人來過了,內裡的傢俱都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凌天清理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後將小白放下,順手從屋子裡升起了一堆篝火,坐在火堆旁,凌天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白,心中卻在想着其他事情。
今天碰見的那條蛇妖,應該就是原著中奉命尋找小白的常盤,事實上只是一條蛇妖並無關緊要,但真正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常盤身後代表着的勢力!
那個萬妖蛇洞,也就是小白之前的師父已經盯上他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至少凌天現在還沒打算和那種級別的大佬有什麼交集。
就在凌天爲接下來的事情發愁時,昏迷之中的小白呻吟一聲,嬌軀微微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