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天策冤枉你了?”羽逍遙漫不經心地掃過虛空,【落雪無痕】就懸在身側,隨時便可殺入虛空。
澹臺洪瑞身上的壓力陡增,就連虛空中那些澹臺古族老祖都險些被逼出來。
“天策,末將自認沒有對不起過御龍軍,就算您要栽贓嫁禍,也要拿出證據!”澹臺洪瑞硬抗着壓力,咬着牙狠狠說道,點點血跡從他牙間滲出。
“栽贓嫁禍?證據?我羽天策行事,何須向你解釋?”輕飄飄的一句話,硬是讓澹臺洪瑞說不出話來。
論實力,我只手便可鎮壓你澹臺古族!
論勢力,羽天策之名便代表着九州最大的勢力!
我就是要欺你,你待如何?
“羽天策,你未免欺人太甚!我澹臺古族千年前也是參與過御外之戰的,你這般行事,恐怕讓天下人寒心!”一尊極致境界的白眉老者終是忍不住踏出虛空,氣溫驟然直降,周邊的空間都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呵,的確,你們的確參與過,若不是你們,說不定域外萬族已經被我七十萬御龍軍給覆滅了,至於天下人,與我何干?”羽逍遙冷笑着,繼續收納腳下七源道礦。
天下人?簡直笑話!
蒼天軍、御龍軍不惜一切代價抵禦域外,爲的可不是天下人,而是這方世界!
不管是九洲,還是九州,他們所守護的,從來都是這一界的萬千生靈,只是羽逍遙他們所重視的,是人族無限的未來可能性!
上至九重天,下至九幽,三界之中的種族又何嘗不多,可除人族之外,又有幾個種族可以無視先天天賦,站在頂峰?
除此之外,人族有命魂的存在,可藉此明悟命魂所含大道,金木水火土這些元素算是最常見的,而空間、時間、吞噬等,又豈是一般人可以明悟的,但人族卻有可能一出生便有這個機會,那便是覺醒!
這些其實也並算不得什麼,外族也未必不是領悟不了,可時空、命運、輪迴這些呢?
人族這個種族太過特殊了,最初時,人族明明沒有強悍的體質、特殊的血脈、妖孽的資質,卻偏偏從無數強悍種族中殺出,崛起,歷經數個時代而不消亡,甚至愈加強大。
回想荒古時期,龍、鳳、麒麟三族何等鼎盛,可現在,麒麟族雖說並未滅亡,可舉世難尋一頭麒麟,就算有,也大抵是雜血,而龍鳳二族,各佔一州之地分界,看起來無比強盛,可比起荒古之時,已然沒落。
再看人族,荒古之時不過是數百萬奴族之一,任他族圈養,淪爲血食玩物;
如今,九州之中,龍族佔據東北蒼寰界,鳳、凰佔據西南九羽界,東南通玄海域和西北冰天雪域不適合人族生存之外,東玄島、天北境、西玄陸、南炎域,以及板塊最大的中州,都是人族爲主!
昔時血食玩物,今朝已成主宰!
這便是羽逍遙等人傾向人族的原因,可笑的是,他們的付出,被某些雜碎當作了理所當然,竟妄想以天下人壓在羽逍遙的頭上,殊不知,只要羽逍遙想,御龍軍三日便可蕩平九州!
這不是狂妄之語,這是御龍軍如今實力的映射!
域外萬族如今爲何偃旗息鼓?
天庭爲何建立僅五百年卻未遭萬族大軍來犯?
真以爲千年前,御龍軍中強者都死絕了?
呵,笑話!
隨着羽逍遙的話音落下,整片空間就如死一般的沉寂,澹臺古族之人完全不敢出聲,因爲,已經出不了聲了。
羽逍遙御界訣全開,三千世界的氣息碾壓而出,澹臺古族之人之所以還在空中,是因爲這氣息來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他們被死死禁錮在那裡,一步都不能挪動。
“我不相信傳承了八千餘年的澹臺古族,境界最高的只有極致修爲,起碼也得有尊不朽,你們纔敢把源界放在明面上吧。”羽逍遙盤腿坐在空中,閒聊似地說着,身下七源道礦已然被剝離而出,已然近半數融入了他的起源之界。
良久,一聲嘆息在澹臺源界中炸響。
“唉。”
不過一嘆,竟然便破開了羽逍遙三千世界氣息的禁錮,一衆澹臺古族老祖被解放出來,大口地喘息着。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體內自成循環,就算不呼吸也沒什麼的,可羽逍遙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令人心悸。
“滾出來說話。”羽逍遙目光直視前方,御界訣運起,直接打開了前方空間。
一尊青年模樣的紫袍人從虛空中走出,浩瀚雄渾的氣息向着羽逍遙重重壓下,一步一落,氣息疊加,竟是連此界空間都險些破碎而開。
要知道這源界主人雖已隕落,可終歸是一方趨近完美的世界,論空間之堅固,甚至還要超過如今的九州,這等世界的空間,竟連一人的氣息都承受不住,那這人的實力之恐怖,可見一斑。
“澹臺洪瑞參見二祖。”澹臺洪瑞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當即單膝跪地行禮。
不只是澹臺洪瑞,其餘一衆長老,不管緩沒緩過來,都是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行禮。
“該死的老東西。”羽逍遙暗罵一聲,就連他都沒想到,澹臺古族的二祖竟還在世。
六千多年前,澹臺古族沒落,瀕臨滅亡,就是這位澹臺嵩以一日千里的修煉速度,飛速崛起,硬是將澹臺古族再次撐起,傳言兩千多年前,他入了一處秘境,再無消息傳出,世人皆以爲他隕落其中,竟沒想到他騙了所有人。
他硬是以極巔之境,扛着澹臺嵩不朽境的威壓站起身來,空間都在兩者的對抗中作響,道道裂縫突兀顯現而出,久久不曾癒合。
“嗯?有意思,沒想到老夫多年不曾出關,外界竟有你這般少年妖孽。”澹臺嵩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從他那青年模樣的皮囊口中傳出,說不出的違和。
“呵,倚老賣老的東西,久居源界之內,怎知天地之廣闊?你與那井底之蛙也無甚區別。”羽逍遙冷笑着回道,暗中卻是以三千世界之力包裹自身。
“哈哈哈哈,倒是好久沒見過你這般狂妄的小輩了,老夫喜歡。”澹臺嵩竟是頗爲高興地說道,好似羽逍遙的作爲,他一點兒不放在心上,“這樣,你跪下,給老夫磕三個響頭,拜老夫爲師,老夫便不爲難於你,如何?”
“磕頭?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