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
寂靜的空間中,一聲空靈的嘆息迴盪開來,一道身影從那古陣祭壇之上走下,臨走前,還不忘回望一眼裂縫的另一邊。
要知道這可是遠古時隕落的東皇所遺留的世界,真要追根溯源,可至太古,看那陣法祭壇上的痕跡,分明是不知多少歲月之前便已經存在,不止如此,看強度,這方大陣,恐怕能磨滅不朽,連永恆都無法靠近。
如此看來,域外萬族的來歷,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一方古帝印璽被她鎮在祭壇之上,一股浩瀚無比的古之帝蘊散佈整座大陣,此璽,可鎮永恆!
做完這些,女子一步踏出,離開了這片空曠而又寂靜的空間。
……
“這座山脈怎麼突然間誕生了生氣,莫不是東皇大人昔日留下的至寶?”一頭形狀好似赤豹,長着五條尾巴和一隻角的異獸突然發聲道,它的聲音就如同敲擊石頭的響聲,它便是來自核心之地的一尊永恆存在,其名爲猙。
這也就是昔日帝俊、東皇身邊的強大存在都隨之戰死,否則核心之地哪能讓一頭猙雄踞一方,不,甚至它都不配入核心之地,畢竟它連兇獸都算不上。
“據說,是有異族出現在了東皇境,也不知是真是假。”猙身旁的狡迴應一聲,同時也在戒備着其他各方的異獸,至於瑞獸,只要不去招惹,它們不會主動動手,兇獸的話,防不防都無所謂,被惦記上就是一死。
“異族?難不成是域外?不可能,域外萬族如何能引發這般生機?”猙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生命之道,就算在太古之時,都沒有幾個悟得透的,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女媧聖人了。
“不知道,消息還是從最邊緣之地的一頭幽瀾虎那兒傳來的。”狡搖了搖頭,望向那片山脈的目光中滿是貪婪之色。
不單單是這些異獸,真正的兇獸與瑞獸都在雲層之上對峙,只待山脈中出現變故,雙方必然大打出手。
一座孤峰之巔,羽逍遙微微睜開雙眼,側過頭望向核心之地所在,心中閃過一絲忌憚與驚駭,他發現了一股遠比永恆還要強悍的氣息,唯一的奇怪之處,便是這氣息,自己竟有些熟悉。
搖了搖頭,甩去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羽逍遙的注意力放在了整片山脈之上,最終又望向了核心之地。
“陣法?汲取死氣來延續陣法,這就是東皇境無生機的原因麼?”
“難道是裂縫?”
“遠古,不,太古之時便有域外外族的存在麼?”
“羽宸,不得不說,對這個世界瞭解的越深,便越發覺得你的想法有多瘋狂。”
羽逍遙至今不敢想象,天生地養的他甚至都做不到的事,如何在轉世爲凡人之後展現無敵之姿,鏖戰諸天萬古至尊。
可他就是信了,且堅定不移地按照羽少君的佈置前行。
“呵,都把我當肥肉了嗎?就是不知道你們的牙口,夠不夠好?”羽逍遙冷笑一聲,若真把他逼急了,直接開兩大死禁,殺絕此方世界,正好供那大陣延續無數歲月。
心念微動,羽逍遙一步踏出,散去此處生機,將身形直接暴露在一衆豺狼虎豹之前,真要說起來,這些異獸,可遠比豺狼虎豹來的兇悍。
“諸位,這是在等我嗎?”羽逍遙清朗的笑聲迴盪在這片天地,目光掃過一衆珍奇異獸,卻是面不改色,真正讓他動容的,是天穹之上的那些絕世兇獸與瑞獸。
無一例外,皆非永恆,卻也都不是永恆便能與之一戰的,想來都是東皇座下親信的嫡系或旁系子孫。
“人族?你是何人?”一頭馬狀虎紋赤尾的異獸緩緩踏出,強橫的永恆威壓要遠遠勝過周邊異獸,仰着高傲的頭顱,不屑地看向羽逍遙,沒有特殊血脈,境界低下,在它眼中,與螻蟻無異。
“人族,御龍軍,羽天策。”
此言一出,衆異獸皆是不禁退了半步,更有甚者當即便遠離了此處,其中便包括之前的猙和狡。
它們可不管什麼人族不人族的,主要是因爲御龍軍那三個字。
這浩瀚東皇境中,不是沒有生靈誤入過,當然,能出現在東皇境的,無一不是強者,可最讓它們印象深刻的,便是“御龍軍”。
這無盡歲月以來,前前後後,御龍軍的人不知來過幾次,每次的人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是能把它們按在地上打的,尤其是現在佔據核心一隅之地的那個女子,當真是此境無獸可奈何,就算羣毆……
咳咳,也不知道是一羣異獸聯合抵禦女子強勢威壓,還是女子一人羣毆一羣異獸……
總之一句話:寧犯此境永恆,莫惹御龍來人。
別說這些異獸了,就是天穹之上的一衆兇獸、瑞獸,也是不由麻了爪子。
“咕嚕,怎麼辦?”一條生有雙翼,隱在雲霧中的螣蛇不由嚥了口唾沫,問出聲來。
“咳,別慌,我們未曾動手,還有緩和餘地,這裡的消息,想必那位已經知曉,等她到來便是。”一頭身上遍佈雲紋的麒麟率先提議,等待着其他獸族的決定。
這頭麒麟可不是如今九州的麒麟可比,它的血脈,在麒麟族之中,是實打實的嫡系,乃是天賜雲紋的真正瑞獸,名爲“踏雲麒麟”,雖說只是通玄境,卻可於永恆無敵!
說到底,這也是人族與妖獸一族的最大區別。
人族血脈取決於先祖的強弱,但縱然無那強橫血脈,照樣可以走上那巔峰之路;妖獸卻不同,它們未來能走到哪一步,取決於自身血脈,除非有逆天機緣,否則便註定無法突破自身種族的枷鎖。
“切,看來你們瑞獸,不過是一幫慫包罷了,螣蛇,真虧你被奉爲六神獸之一,哦,對了,差點兒忘了,六神獸除了你和勾陳,都被這所謂人族給奴役了吧,真是可笑。”檮杌嗤笑着走出,與踏雲麒麟針鋒相對,只是有些可笑的是,它那本該鋒利尖銳無比的獠牙,就好似被人生生掰斷一半,獨留下兩個並不平整的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