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讓呂祖當打工人
羅天大醮是異人界十年一次盛世，尤其是此次更將決定天師府第六十六代天師傳人，通天籙也將作爲獎品。
原本通天籙是陸瑾爲了反擊其他十佬對張楚嵐的圖謀，選擇獻出通天籙作爲羅天大醮的獎品。
只不過如今十佬中，王家王藹暴卒，呂家呂慈被抓，關外關石花失蹤。十佬已經沒有任何心思打張楚嵐的注意了。
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夾着尾巴做人，再無往日的風采。
這段時間，公司藉着剿滅全性爲由，全面介入異人界當中。
不管各門各派願不願意，異人界秩序必須與普通人世界齊同。
並且法度更加深嚴，門下弟子犯錯，門派一起受到處罰。
各種各樣規則編製成大網，將整個異人界裹住。
讓自由慣了的異人非常不習慣。
山間小路彎彎曲曲，黑裝青年與白袍老人同行在鵝卵石的道路上，路邊長滿了黃色的野花和淡紫色的薰衣草，微風拂過，花香撲鼻而來，令人陶醉。路上的石頭灑滿了影子，透着涼意。
“這段時間，興起的殺戮是否太重了。”
老天師聲音頗爲疲憊。
“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江南答非所問，細嗅這清香的花味，擡眸掃了老天師一眼。
老天師真是蒼老了許多。
“這是命數。”
江南淡聲道。
“你也不怕把那些門派逼走。”老天師幽幽道。
江南啞然失笑。
他扶着摸着面前的梓樹，擡擡頭看去，樹木長得高大挺拔，白色的梓樹皮顯得十分潔白，亮晶晶的，梓樹枝繁葉茂，不時傳來鳥聲，令人心曠神怡。
江南慢條斯理道:“就因爲受不了約束，所以要當叛徒？這樣的門派，還是儘早滾好一些。”
老天師聞言不由輕皺眉頭，對江南的話語有些不滿。
“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太過分了？”
“難道不是嗎？跑出去，寧願奉獻給別人，也不願意給自己人，那這不是叛徒是什麼。你以爲跑出去，人家就當他們不存在呀。是要當狗的，納投名狀的，哪有那麼容易的。”
江南背手閒庭信步，兩人繼續向前走。
“然後他們就會發現一個神奇現象，我們要追殺叛徒，外人也不懷好心要害他們，到時候就上天無門，下地無路。一個字，慘啊！”
江南意味深長戲謔道。
老天師臉色相當不好看。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老天師神態非常沉重。
“命數吧。”
江南也只能這麼說，難道他要說他搞的鬼。
“最近我聽說很多普通人死在異人手上，這個事情是真的嗎？”
“是真的。”
江南沒有隱瞞，也毫不忌諱道:“一些異人以爲殺一些普通人，就能逼得我們退步，實際上這反而給了我大開殺戒的理由，很多門派已經被我剷除了。”
“你”
老天師一下頓住腳步，怒目切齒看向江南。
“老天師，難道我有錯嗎？”江南毫不在意道:“我嚴加管束異人，異人不滿，對普通人動手，我繩之以法，我有錯？”
老天師臉色陰沉不定，無言以對。
他目光緊盯着前方菜園子，半響後，憂聲長嘆道:“你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師出有名，你真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
老天師忍不住搖搖頭道:“年紀輕輕，實力就比我還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你這種人出現，一切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兩道龍氣，其中一道還好說，重職大員，國運庇佑。可是另外一道龍氣，帝王之氣。
老天師就覺得離譜了，至今都不明白爲什麼。
他甚至再想世上是不是真有輪迴轉世一說，這個人上輩子是個帝王。
因爲我是穿越者。
江南微微一笑，說道:“還是那句話，這是我的命數，也是異人的命數。”
“你殺氣太重了，你想要修煉八奇技，很有可能適得其反。”老天師沉聲道:“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又何必再練八奇技呢，該有的都有了，貪念太重，只會適得其反。”
老天師很怕江南練八奇技走火入魔。
現在已經夠可怕了，若是走火入魔.老天師簡直不敢想象。
“我這個人練武，從來不練全的，我只會參考其中的真理用道門玄學的話來說.練其中的道？”
這話讓老天師一怔，有些吃驚道:“科學修仙？科學練武？”
這下就輪到江南愣了，似乎顯然沒想到老天師會這麼說。
“老天師倒是挺潮流的。”江南失笑道。
“智能手機我也會玩，我可不像其他人，老古板一個。”老天師表示道:“我雖老，但我的心依然年輕。”
“人老心不老，梨花壓海棠。”
“我呸。”
老天師臉一下綠了，看着笑吟吟的江南，啐道:“完全不是一句詞，你怎麼能牽強附會呢。我是一顆不忘初心的道心。”
“哈哈哈，開玩笑。”
江南坐在一顆大石上，目光遙望另外一座大山，那裡正在進行着天師府的選拔賽，人聲鼎沸。
“練武的自己好好練武，修道的自己好好修道，安安穩穩，本本份份，又會怕什麼呢！只有心中有鬼之人，纔會面對公司那麼焦躁不安。”
“異人界自認爲是清水，世俗是渾水。實際上都是渾水，沒什麼兩樣。”
“老天師，我們做個交易吧。”
江南突然道:“你知道的，我是來找三條腿的蛤蟆，三條腿的我已經找到了，我想用三條腿蛤蟆跟你換另外三部八奇技的下落，你是異人界的第一人，上百年了，你應該知道它們在哪裡。”
老天師神色劇變，目光一下變得非常嚴厲起來，死死盯着江南。
“你知道了？”
“馮”
“夠了！”
江南話還沒說完，老天師就喝止住了他，身上的炁立刻向外散去，防止附近有人偷聽到。
“怎麼樣？”見老天師慎重極點的樣子，江南輕笑一聲，頗爲玩味開口道。
也不等老天師開口，江南又道:“我再免費送你一份資料，這是絕密級別的資料，你剛剛不是說我不怕把人逼走嗎？這上面就有相關的答案。”
他將衣服裡的檔案資料丟給老天師。
老天師看着絕密二字，眼皮不停再跳動。
“開吧。”
江南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臉龐不禁笑了起來。
老天師沉默半響之後，取出袋中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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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就看得目眥盡裂，升起滔天怒意，殺氣直衝雲霄，四周叫的歡快鳥兒聲也停止了。
“很憤怒？”
江南淡淡一笑:“可你們能怎麼樣？有勇氣的沒實力，有實力的沒勇氣。能怎麼樣？”
根據他新收的小弟陸金魁所說，越是實力高強之人，越是動不了世俗之人。
敢動，敢亂來，就會被蒼天削去命數。
尤其是像江南這類人，怎麼殺都殺不了，然後自身會越來越危險。
因爲有國運庇佑，國運針對。
最多殺一殺平民或者位卑之人，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變成濫殺無辜了，天理就更不佔了。
江南覺得也真是夠離譜的。
不過一想到可以算天機，甚至精怪這玩意都出現了，何況天道國運一說。
這個世界也是比較偏修行的。
老天師眼角抽搐不斷，深吸一口氣，平緩心神，沉默片刻後，苦澀道:“是啊！我們能怎麼樣。”
“若不是我，異人界早就像外面異人那樣了。”
江南厚顏無恥表示，雖然他是罪魁禍首，但他也是沒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人類的殘忍真是不能小瞧。
“如今大勢已經形成，滾滾車輪足可碾碎任何人。”江南注視老天師道:“老天師，時代已經變了。也許會是全民修行的時代，就看你怎麼選了。”
“修行是要看天資的.”
“老天師。”
江南打斷他，說道:“天資？你也應該不想基因研究爲主吧。”
老天師變得極爲難看。
“犧牲一小部分人，成全一大部分人是值得的。”江南平淡說道。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老天師緊盯着江南。
“我怕一批人強起來就沒有然後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搞出一種不需要天資就能修行的功法，基因研究的話那就會少數人掌握，你知道的，若是那樣，異人與普通人下場都會無比悽慘。”
江南平靜說了一句，然後又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予以誠心，也望天師予以我誠心。剩下三部八奇技在哪裡？”
老天師臉龐陰沉不定。
天師府的比賽場地就像是一個鬥獸場一樣。
江南瞄了一眼下方的戰鬥，不認識兩個少年正在比鬥，他出聲詢問道:“寶寶在哪裡？”
“她在候選室裡。”
“帶我去！”
一路跟隨，江南來到一間小房子裡。
有很多人。
他一眼也看到了馮寶寶，徐三徐四也在，還有一個少年，那是主角張楚嵐。
“我早就該想到了，主角怎麼會沒有金手指在身呢。”
江南低語說道。
他來到幾人面前。
“董事長！”
“董事長！”
正在鬥嘴的徐三徐四一下變得非常老實。
當兩個星期的儈子手，他們當的肝膽俱裂。
江南雖沒在他們面前展現過真正的實力，但在他們心中也已經留下極深的陰影。
“董事長。”
馮寶寶依然呆萌的樣子，用着獨特家鄉話喊道。
“董事長。”
張楚嵐撓着後腦尷尬笑着臉道。
他沒見過江南，但其他人都叫了，他也只好跟着一起了。
江南沉吟了一會，還是沒有直接強行索要姿態，而是跟着他們語重心長道:“這段時間你們也知道公司收繳了大量的功法秘籍，現在輪到我們了。”
徐三徐四神情愕然。
他們其實早有所料，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你們待會就把自己學的全部寫下來，等我們完成了藏武的工作，近臺樓水先得月，大家也能看整個異人界的秘籍，也不要心生不滿什麼的。”
江南忽悠着他們，拿出一根棒棒糖誘惑他們。
徐三徐四面面相覷。
馮寶寶依然語氣淡漠平靜:“董事長說啥子，我們自然就要幹啥。拿紙和筆來。”
她的乾脆利落，讓江南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真乖！
“你們兩個跟我來。”
思索片刻，覺得還是要給寶寶一些關照才行，他把徐三徐四喊了出來。
三人走到一道小路上。
江南不說話，他們二人也是非常忐忑不安。
“現在四周沒有人，我也長話短說了。”
江南轉身凝視着二人道:“我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擔任不了公司的董事長了，我是奉命來尋找三條腿的蛤蟆，我也早已經發現寶寶的異樣了，等我離去以後，下一個老大肯定繼續尋找，若是讓他發現寶寶怎麼樣，後果就難料了，明白我的意思。”
猶如重磅炸彈一樣炸的徐三徐四暈乎乎的。
待到他們回過神來，徐三語氣非常緊張道:“三條腿的蛤蟆，您是指.”
“馮寶寶身上秘密就是三條腿蛤蟆，還用我多說？”
江南不悅瞪了他一眼。
他又轉身背手踏行道:“言盡於此，你們自己好自爲之。有些人瘋狂超乎你們的想象，也別躲到外面去，外面更加不安全。也別說來找我保護你們，你們找不到我的，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們要靠你們自己。”
說完，他也不等兩人說話，踏風而行，殘影變化離去。
徐三徐四此刻心亂如麻，只能望着江南背影消失不見。
比賽如火如荼舉行着，結果是內定的，即使劇情已經發生重大變了，最後依舊只會是張楚嵐勝出。
在羅天大醮還在舉行之中，江南便根據老天師所提供線索，將另外兩部八奇技搞到手了。
羅天大醮一結束，江南又拿到了老農功。
八奇技全部到手。
江南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留念，直接選擇離開。
如同他來的突然，離開的也很突然。
“是不是我錯覺，我好像感應到我的烈焰之劍。”
好聽呢喃聲音響起。
不良人裡。
掃了一圈祭天廣場，江南前往皇宮。
蕭應天一身鳳袍紅爲主色金爲輔色，端莊大氣又威嚴，此時她緊鎖眉頭，正坐在龍椅上處理着政務。
“算一算時間，有八個月了吧。”
江南心道。
他在一人之下待了八個月時間，不良人跟隨着他時間運轉，所以也是過去了八個月。
“有什麼事情那麼讓你愁眉不展。”
江南出現在她身邊，掃了眼上面的奏摺，頓時他就愣住了。
旋即震驚直接奪過奏摺閱讀。
“這才幾年時間，八甲就變得這麼不中用了？兩萬的八甲騎與七萬夏軍覆沒於西北，郭崇韜是怎麼指揮的。”
江南臉色鐵青道。
發現身邊之人是江南，蕭應天愕然無比，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回來了？”好一會後，她纔不敢置信問道。
江南臉黑如碳:“我上次回來有驚喜，現在回來又來一個驚喜。”
“党項人情況已經變得這麼嚴重了嗎？”
當初新朝初立，朝廷西面有兩大威脅，一個是西北党項人，一個是西南的姚疆大理土司，讓本定都北平爲京師的，弄得他不得長居洛陽，以至於京師形同虛設。
“一般。”
蕭應天沉默一會，還是說道:“這次是我們主動進攻，這兩萬八甲騎是贖罪的，死了就死了吧。”
江南震愕當場，懵圈看着蕭應天。
“爲何？”
“當初你許諾八甲集團與國同休，舉國共養之，但你後來吸納了大量武者，讓八甲集團過於膨脹了，朝廷要養七萬的八甲軍，又要養他們二十多萬的家人，他們死了也能減輕朝廷的負擔。”
“贖罪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八甲士有開國之功，驕縱狂橫他們又爲皇家之家奴，大理寺無權處置他們，只有宗人府才能處置他們，宗人府無刀劍加身之罰，即使有，我也不敢大肆殺伐，只因八甲集團爲國之基石，朝廷大半兵權都在八甲集團手中。你說得，非八甲，不允爲將軍，非開國八甲，不得爲大將。”
江南聞言眉頭皺起。
他也是爲了培養一支效忠於他的軍事貴族集團才這麼設定的。
至於後面，高級將領必須以血緣爲紐帶，不管是古代也好，現代也是如此的。
軍隊首先要的就是忠誠，而不是所謂的能者上，弱肉強食那一套。
“這個與你贖罪何干。”江南沉聲問道。
“我說他們爲非作歹幹多了，沒法處置他們，只能送他們上戰場，讓他們戰死沙場，廢物利用，做最後對朝廷一點貢獻，沒想到他們居然敗了。”
蕭應天露出不滿的神色，這是她第一對外戰爭，居然失敗了。
“這才幾年，就已經變得這麼廢物了，這還怎麼拱衛皇室？拱衛這大夏江山？這要是再過幾十年，還了得。”
江南還想說她呢，他那麼精銳無敵的八甲軍。
這才幾年給他養的這麼廢。
倒還先指責他起來了。
“郭崇韜是怎麼回事呀？”
江南也不禁皺眉嘆氣，這可是他心腹愛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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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思索，江南拿起了那個奏摺，一字一字讀，一句一句想。
很快他就發現其中問題。
“無法實施戰法，不少軍士突入敵陣，勇猛殺敵，戀戰。”江南眼睛一眯，他已經明白其中的問題了。
吸收了大量的武者，武者沒有軍紀，以至於戰法無法實行，雖然殺敵勇猛，但卻是散兵遊勇，以至於最後釀成大敗。
這該壞他呢，還是怪蕭應天亂來。
要打仗就打仗，搞什麼贖罪。
以爲西方嗎。
“陣亡五萬，五萬對於党項人來說，是砍一隻胳膊，而兩萬八甲和七萬夏軍對於朝廷來說，算是砍了一隻手，全軍覆沒也不是全部戰死，1比1的比例，還行。”
江南又突然覺得這戰績還在能接受範圍。
也不算是真的大敗。
党項雖贏實敗，元氣大傷，別說乘勝追擊了，能不能防守都是個問題了？
跟異族打，戰術失敗沒問題，戰略失敗纔是要命的事。
“知道呂祖在哪嗎？”
江南不在過問朝廷的事情，懶得廢心神了。
現在朝廷向外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內部發展。
外敵打不過，江南馬上回去搞現代武器過來，反正現在可以隨時秒進。
而內部發展怎麼樣，關乎到他的未來安排。
“呂祖？就是那個名叫呂嵒的狂道士？”
蕭應天沉思一會後說道。
“你見過他了？”江南聽她之言，不由愣住。
“是！半年之前你不是帶了那些種子回來，我就召告天下，說你回來了，天下臣民譁然，來了一個老道士，直接強闖皇宮，打倒了我們很多高手，問你在不在，我說不在，他就跑了。”
“馬上下召把他喊出來。”江南說道。
八奇技有缺陷，道行不夠駕馭不住八奇技，那呂祖的道行夠不夠。
江南已經決定了，讓呂祖當他的打工人。
很快，一份詔書由皇宮發出，緹騎四出，轟傳天下。
幾天後。
皇宮大殿內。
呂祖面容雖沒變，還是如當年龍泉寶藏那時候模樣，只是多出了幾縷白髮在飄揚了。
“你真的飛昇了？”呂祖皺眉打量着江南，滿臉驚疑不定。
“呂祖，我有幾本秘籍需要你幫我研讀教我。”
江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拿出八奇技交於呂祖。
呂祖接過來一看，不由瞪大眼睛，驚爲天人道:“這法.堪稱仙術了，你真飛昇了啊。”
說着，呂祖滿臉不敢置信看向江南。
這小子.簡直顛覆他的道了。
就離譜了！
“呂祖你好好讀一番，這些術有很多缺陷，我希望你能幫我看看。”江南示意他先別激動。
半響後，呂祖緊鎖着眉頭，冷聲道:“這不是仙術，這是邪術！”
江南好奇問道:“何解？”
“這是慾念到達極致的邪術，我等所追求的道，是合身天道，合身於道。而這些術可以說是竊取天機了，修煉者若心有慾念，道心便會扭曲，失了道心，走火入魔。”
呂祖說着，他目光頗爲複雜掃了江南一眼:“這些術你還是別修煉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