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看着楊佩那開心的樣子,他也挺爲他開心的,他跟季苓還得等幾年呢,這樣看來,楊佩應該會是他們這幾人中最先結婚的了。
“那最好了,走……”陸景行繼續摻着他,見他也沒有完全醉,思維還是比較正常的,便又笑着說:“你們什麼時候辦?”
楊佩打了個酒嗝:“今年年底吧,那個,我準備去看房了,今年過年前看能不能定了吧……”他有些語無論次的說。
陸景行點點頭:“也可以的,你們也相處了那麼久了,也都見了家長了,其他就是個儀式了……”
“是啊,形式而已,不過,我是準備給茵子一場她一直憧憬的婚禮的,哎呀,加油吧……”楊佩突然大喊一聲:“我要結婚啦……”
陸景行連忙左右看了下,這酒瘋子,真是服了,幸好這條路上沒什麼人。
他是連拉帶拽的,好不容易把楊佩送到了家,明明開始從楊叔那出來的時候,楊佩還挺清醒的,越走他就越不對勁,越來越瘋。
把他送到門口,盧茵聽到聲音連忙開了門,笑着從陸景行手上把楊佩接了過去。
陸景行也是長噓一口氣,幸好,他也知道楊佩的酒風還算好的,等他倒下去就不會鬧了,要不然,他還得擔心,盧茵能不能搞得定他。
他笑着搖頭,下了樓,準備慢慢散步回家。
從楊佩的房子到他家其實也就不到三站路,走得快也就十幾分鍾吧。
人行道邊上是人造的花壇,路邊有燈光,但並不是很亮,這個點了,路上行人不多,車也不多,就顯得格外安靜。
他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所以走得也就不快,平時都是急匆匆地過,從沒感受過,原來這條路上的風景還挺不錯的,那花壇裡的綠色的小樹,被下面的燈光一照,更顯得綠油油的。
他邊走邊拿出手機來,拍了好幾張照片,這些也可以做素材用啊。
“喵嗚……喵嗚……”就在他對着一棵花壇裡的小樹找角度拍照時,他聽到了一陣虛弱的叫聲。
還是小貓的叫聲。
他們這邊路邊上的一般都是這種鵝掌柴也叫鴨腳木,這種分枝多,枝條也很緊密,要是有小動物藏在裡面,不人爲把樹枝掰開的話,根本沒法找到的。
陸景行試着“咪咪”地叫了幾聲。
小傢伙好像聽到聲音後,反而不再發出聲音了。
現在天氣慢慢熱起來了,陸景行沒戴手套,也不敢太盲目地去扒拉這個灌木叢,萬一被啥玩意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但他又確定自己是聽到了貓咪叫,他稍稍扒拉了一下,看了看,沒看到有小貓咪,便準備放棄了。
“喵嗚……好痛啊……”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又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出來了。
他剛剛就打開了心語,所以這會能聽到小傢伙在呼痛。
“咪咪,你在哪……”陸景行這下沒法不管了,小傢伙說痛他就必須得把它找到了。
大約是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剛一直沒動彈的灌木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喵嗚……伱是誰……”
這下陸景行是聽到聲音的出處了,在他的另一面,聲音好像還不是從面上傳來的,好像是從井蓋下傳來的。
他繞了過去,把灌木叢拉開一些,就看到在草叢裡有一個小小的井蓋,比平時路面看到的要小很多。
他再次輕聲的喊道:“咪咪……”
“喵嗚……”這時他確定聲音就是從井蓋下面傳來的。
他站起來看了下,從旁邊的灌木叢下找了根可以稱手的木枝,從井蓋上面的口子插進去,然後用力把井蓋撬了起來。
井蓋打開的一瞬間,他也看到了那個叫聲的來源,一隻黑色的貓,蜷縮着趴在井裡。
這個井並不深,應該就半米的樣子,按一般情況來說,小傢伙要是沒受傷,在陸景行打開蓋子的那一刻,它就會竄出來的,但是,它這會瞪着眼睛望着陸景行,頭微微往上擡,身體並沒有動。
“咪咪,你怎麼了……”陸景行雙手把井蓋拿開,然後踩到花壇上問道。
“喵嗚……好痛……”它開始看到陸景行的時候是很驚恐的,但可能這也是它唯一的機會了,聽到陸景行再次問它,它便又輕輕呼救了起來。
陸景行直接伸手去撈它,小傢伙下半身完全看樣子受了挺重的傷,完全動不了,陸景行雙手把它擡了出來,跳下來,然後把它帶到了人行道上。
再把它輕輕放在地面上。
小傢伙兩條後腿全部斷掉了,就那麼擺在那裡,兩隻前爪還稍微能動,但可以看到,前爪都磨出了血,剛那窸窸窣窣地聲音,估計就是它拼盡全力用前爪發出來的。 “你怎麼會這樣子……”陸景行看着它心痛不已。
“喵喵……有壞人打的,我寶寶……”感受到陸景行的動作是那樣輕柔,小傢伙這會已經完全信任了他,也許也是因爲不信任他,它也沒法自救的原因。
陸景行皺着眉頭望向它的肚子,它的肚子明顯比較大,看樣子是懷孕了。
他站起來再看了看四周,這個地方連個店子都沒有,他不敢再隨意拉動它了,這樣很容易給它造成二次傷害的。
而且,它現在必須馬上進行手術,不知道肚子裡的寶寶還有沒有救,它失血多,兩條後腿還不知道有沒有救,他必須馬上把它帶回店裡去。
想到這裡,他立馬打通了店裡的電話,店裡是有值班員工的,這會,他也不可能把這小傢伙丟在這裡去店裡拿東西再來,就只有讓員工來接了。
今晚值班的是小胖,陸景行告訴了他準確的地址後,很快他便拿着籠子跑了過來。
陸景行從他手上接過貓條,先讓小傢伙補充點水和吃的,保持體力。
雖然下半身已沒有了多少知覺,但看到吃的,小傢伙毫不猶豫地吃了起來。
它已經餓了很久了,邊吃它的眼睛邊流下了淚水。
小胖看到小貓傷得這麼嚴重,已經很震驚了,當站起身來看向花壇裡陸景行拿開的井蓋後,他更是不理解了:“陸哥,你是從井蓋下把它找出來的?”
陸景行點點頭:“是,我路過,聽到它的叫聲,幸好,我平時對貓咪叫聲就比較敏感,要不然,它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小胖跑了過去,看到井蓋邊上也有血印,他望向陸景行:“它這是被人故意丟進去的?它是被車壓的還是被虐的啊?”
陸景行再次看了小傢伙一眼:“不像被車壓的,那人是想讓它活活痛死加餓死的,我要是今天不走這邊,它這樣別人根本發現不了……”
小胖氣得臉得漲紅了:“爲什麼呀,這些人爲什麼這麼殘忍,你還說它還有寶寶了,他們這樣搞也不怕有報應嗎?”
他越說聲音越大,好像這樣,可以讓那虐貓的人聽到,可以替小傢伙出一口氣一樣。
看到小傢伙已經稍微有點點力氣了。
陸景行說道:“別罵了,看這附近都沒人,罵了那人也聽不到,你把井蓋蓋上,我們趕緊把它帶回去吧……”
小胖氣哄哄地井蓋蓋上了,然後繞過來,看到陸景行手上有血印,還有灌木劃的傷痕,以爲他的手是灌木劃傷的,問道:“您手沒事吧?我來提它。”
陸景行這才擡起手看了下:“這不是我的血,是它的,走吧,先回店裡去。”
兩人提着小傢伙快步往店裡走。
回到店裡後,陸景行把小傢伙直接放在了治療桌上。
先給它做了下基本的檢查,給它止了血。
陸景行拉起它的腿來看,它的整個腿就像被人扭過麻花一樣,所以下半身是完全沒有一點知覺了。
就在他檢查的時候,小傢伙突然失禁了。
粑粑從肛門直衝了出來,幸好小胖反應快,要不然只怕得射他一手。
也幸好,在它身下墊了墊子,陸景行連忙幫忙,重新給它換了一張墊子,小胖也不嫌棄地給它把屁股這一邊都給擦乾淨了。
“它應該肛門括約肌沒用了,完全傷到下半身了,要是治不好的話,以後,它上廁所都得要我們幫忙才行……”陸景行說道。
“那,那,還有得救嗎?”聽到這樣的話,小胖也慌了神。
陸景行搖搖頭:“不確定,先去拍片吧,這個問題早晚要解決的,主要是它現在肚子裡還有寶寶,不知道多大了,這分分鐘可以要了它的命的……”
他把小傢伙推往拍片室,小胖也緊緊跟着。
“它這樣,要是不幫忙的話,是不是就很容易尿閉啊……”小胖問道。
陸景行讚賞的點頭:“是,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小胖撓撓頭,然後突然想起這隻手剛纔弄了屎,馬上又放了下來:“我大姨家的貓前幾天尿閉了,昨天才出院,我就想到這個問題了,還是小劉醫生幫忙治好的……”
“哦,是的,它這個要是我們不幫忙,大便是會導致尿閉的,而且,因爲它下半身沒知覺了,它平時也會不時常滲出來,所以,必須要給它治好才行。”陸景行既是跟小胖說,也是給自己暗暗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