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名顧客平時都沒注意過這件事,自然不可能知道原因,也就給不了陸景行想要的答案。
話題也就只能到這了。
因爲馬上就到了主人家裡。
“我家貓咪名叫放屁糖,你們一叫它它會有反應,但是隻要說給它洗澡,它就像變了一隻貓一樣,不過,它本來也有點兇,對我都不會客氣的那種。”隨着她的介紹,她打開了門。
“放屁糖,媽咪回來了,你在哪?”她進門就喊。
對於陸景行和季苓來說,貓貓狗狗不管叫什麼名字,他們都能很坦然地接受,因爲比放屁糖更離譜的他們見識過太多了。
主人招呼兩人進屋:“你們稍等哈,我去找一下它。”
然後就聽見她滿屋喊:“放屁糖,放屁糖,快出來……”
陸景行在大廳裡觀察了一會。
看得出來主人是很愛這隻叫放屁糖的小傢伙的,大廳裡到處都是它的玩具,角落裡還放着一堆已經遺棄的破爛玩具在那裡。
季苓則跟着往陽臺上走。
“是不是這裡,放屁糖?放屁糖?”她邊逗邊往角落走去。
主人和陸景行聞聲都走了過來。
“是不是又跑洗衣機裡去了?”主人笑着跑過來。
只見一隻藍白從洗衣機裡露出個腦袋來,一雙大眼睛無辜地望着幾人。
看到季苓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對着她就是一爪子,也幸好季苓反應快:“它真的很兇啊,幸好我也夠快,差一點點就臉上掛彩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對着陸景行說。
“估計是嫌我們打擾到它了。”陸景行微微一笑。
“就是它了,有點兇的,我朋友什麼的過來,都不逗它的,最近老喜歡呆洗衣機裡,我連洗衣機都用得少了,麻煩你們了。”主人有些歉意地望向季苓。
“沒事,行,交給我們吧……”季苓搖搖頭。
主人已經說過多次小傢伙兇了,這種情況,就算自己被抓了,她都不會說什麼。
“放屁糖……”主人想把小傢伙抓出來,小傢伙雖然不兇自己主人,但看得出它是不想出來的。
“交給我們試試吧。”終於觀察了小半天的陸景行出聲道。
“啊?哦,好,那你們注意安全……”主人有些擔憂地望向陸景行空空的兩手:“您要不要帶手套?”
陸景行點點頭:“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不要讓它看到你,貓咪是會記仇的,它要知道是你讓我們來抓它的,它會恨你好些天的。”季苓笑着對主人說。
“啊?真的嗎?”她把眼神望向陸景行。
陸景行笑着點頭:“是,你不見我們抓它,給它洗澡最好,要不然,它可能還真會恨你的。”
“哦哦哦,那我馬上躲起來,這麼說來,上次給它做絕育,做完後,它差不多個把月都不理我,是不是也是因爲它恨我啊。”主人想起上次的事問道。
“那多半是……”陸景行笑着回答。
他退到大廳把工具箱打開,給兩隻手都帶上了長到胳膊頂端的手套,然後才走了出來:“苓子,來,交給我吧。”
季苓聽話的和主人一起退回了大廳,只留下陸景行和那隻呆在洗衣機裡的放屁糖,主人則被季苓要求已經躲到書房去了。
這種時候主人再真的不那麼好,小傢伙會有依賴,如果主人還見死不救,那那樑子就算是結大了。
陸景行拿上工具來到陽臺上,他沒像主人一樣輕聲細語地叫它,直接走過去:“放屁糖,出來吧,我是來幫你洗澡的。”
“呋呋呋……嗷嗷嗷……”放屁糖對於陸景行能和它說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直接拱着背對着他哈了起來。
“哎呀?有點意思哈,都不願意跟我交流交流?”陸景行有些好笑地說道。
“喵嗷嗷……走開,別想動我……咦呀,看我一掌……”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傢伙騰的跳了出來,對着陸景行臉上就呼了過來。
“我靠,你還搞偷襲是吧……”陸景行頭一偏,躲過了它的偷襲,但同時小傢伙一蹦就往陽臺的另一角跑了出去。
季苓正蹲在大廳前往陽臺的那扇玻璃門角,她對陸景行是有着萬分信任的,根本就沒有想到小傢伙居然會突然跑出來。
而這小傢伙跑的時候還不老實,看到角落裡蹲着的季苓,直接一個彈跳就往玻璃門上襲來,這又讓季苓給嚇了一大跳:“啊……”
她本來的大叫。
“媽呀,幸好我把門關門,哥,抓住它,這傢伙今天差點兩次毀我容了……”季苓氣得哇哇大叫,樣子又呆又萌。
陸景行笑着搖頭,這小傢伙今天是肯定要讓它屈服的,只是估計比自己原計劃的時間要長些了。
它確實比想象中要調皮得多。
“呋呋呋……我不洗澡,我不洗澡……”小傢伙呆到角落裡,躲到了花壇下面,口裡振振有詞。
“不行,必須洗了,你都臭臭了。”陸景行試着把手往裡面伸,帶着加厚手套,他纔不怕這小東西呢。
小傢伙也毫不客氣地咬了上來。
陸景行要的就是這效果,最好,咬着不要鬆,他就可以直接把它給拖出來了。
可惜,又一次想錯了,這小傢伙聰明得緊,見陸景行手往後面退,它立馬就鬆口了,只用爪子用力的拍打了手套多次。
這邊過不來,陸景行就想着往另一邊去瞧瞧。
正如他所料,小傢伙就把頭和前半身給藏好了,那小屁股和小尾巴還露在外面,小屁股時不時動一下,小尾巴就像是大水牛掃蚊子一樣,不停地擺動着。
雖說這樣,但陸景行還是有些爲難。
想抓它屁股然後把它拖出來,實在是有些太難了。
因爲那屁股滑不溜秋的,估計他還沒碰到它就往前跑了,而且要想抓住它,靠抓屁股抓帶着這手套就更是麻煩。
“喵喵,媽媽咪,救我……”突然小傢伙大聲叫起來,它這一叫,陸景行忍不住噗嗤大笑了起來。
小傢伙內心戲還挺多啊。
可惜啊,你那媽媽咪肯定是不會來救你了,我們就是你那媽媽咪叫過來的呢。
陸景行想到這更是覺得好玩。
季苓拍在玻璃門上望着陽臺上的一人一貓,突然覺得陸景行一個人在傻笑,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是問:“抓住了嗎?抓住了嗎?”
陸景行笑着朝她搖搖頭:“這傢伙鬼精着呢,不過,也快了。”
他說完還是一手往它屁股伸去。
果然小傢伙特別大反應的就往前衝,陸景行要的就是它往前衝,他馬上一把抓住了它伸出來的頭,掐住了它的脖子。
小傢伙不服氣的手打腳踢:“喵嗷嗷……放開我,打……打……”它對着陸景行的手左右開工。
“放棄掙扎吧,瞧瞧你一身都要臭了,還死犟死犟呢。”陸景行像個勝利者一樣,高高在上的舉着小傢伙。
“呋呋,放開我……”
“媽媽咪,救命啊……”
“放手啊,壞傢伙,媽媽咪呀……”
小傢伙被陸景行恰着不停地掙扎,不停地吼。
陸景行輕輕拍了它屁股一掌:“說了,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叫破喉嚨都沒用,我又不殺你,就洗個澡……”
被他掐住了命門的放屁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掙扎都沒用,又叫又踢地搞了一會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累了,然後四條腿一攤,耷拉着腦袋一副放棄掙扎的樣子。
陸景行被它這模樣又惹得笑了起來:“你這戲還真多啊,不過識時務者爲俊傑,不做反抗就是最聰明的了。”
他把它摁到了地上,朝季苓招手。
季苓成上把門打開,走了進來:“這是制服了?”
陸景行搖搖頭:“沒有這麼容易,這傢伙有個性得很呢,你把工具準備好,我帶它進去,給它洗澡。”
季苓小跑着從工具箱裡把東西都拿了出來。
主人在陸景行的要求下早就躲起來了。
陸景行就這樣把小傢伙給擰到了衛生間。
這是家裡,洗澡條件自然比不上店裡,但沒關係,陸景行有經驗,所以怎麼洗倒是難不倒他,讓他擔心的是小傢伙會怎麼配合,配合到什麼地步。
陸景行輕輕撫摸了它好一會:“放屁糖,乖啊,來,我們準備洗澡啊,你看你多髒……”
他一邊說着,一邊去翻它的毛髮,這是一隻長毛藍白,身上厚厚的毛髮,主人的要求是洗了以後,最好幫它的毛也剪了。
小傢伙其實真不胖,但因爲它的毛髮多,所以看起來像是隻球一樣,但陸景行估摸着,小傢伙真的把毛剃了的話,應該也是四五斤的樣子。
“喵嗷嗷呋呋呋!不要啊,我不要洗澡……”小傢伙聽見水聲,又開始掙扎起來。
“我早就料到你有這招了,跑是跑不掉的了,試着接受現實吧……”陸景行一邊用心語安慰小傢伙,一邊檢查它的身體狀況。
“看起來是挺健康的,只是……哇……太臭了……”提起它的尾巴,陸景行被這臭味薰得直挼。
季苓扇了扇面前的風:“這主人平時都不能給它把屁屁洗洗嗎?上面粑粑都有。”
“要是能給它洗屁屁,估計洗澡就容易了。”陸景行對主人深表同情。
“哈哈,那倒是,怎麼樣,現在能洗嗎?”季苓看着陸景行一直摁着小傢伙,不知道陸景行有多大的把握。
“把指甲剪給我,我先給它剪指甲。”陸景行朝季苓勾勾手,來的時候主人就說了,每次給它剪指甲也是個大工程,自己身上沒少中彩。
陸景行一把抱住小傢伙,也不嫌棄它這一身臭哄哄的。
不給它剪了指甲,萬一給他們勾一下,那一兩條血縫都算是輕的了。
兩人配合着,雖說小傢伙也反抗,但最後,也只能把臉別過去,一副隨你們刀刮的模樣,把季苓都給惹樂了。
終於剪好了後,重頭戲便來了。
“放屁糖,我們要開始洗澡了。”陸景行把小傢伙再次提起來:“好了哈,開始準備洗了哈。”
他把小傢伙往前面一推,然後接過季苓手上的蓮蓬洗浴頭慢慢往小傢伙身上淋。
小傢伙自然又扭起了身子,不過,有陸景行置壓着,它是死活蹦不了他那五指山了。
“這樣,它會不會應激啊。”季苓有些擔心地問。
“放心,不會。”陸景行自信地說,他還一直在跟小傢伙用心語說着話呢。
他是知道小傢伙的性格的,能這麼活潑地叫個不停,抱怨過不停的貓,應激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有信心,就算小傢伙真應激了,他也有辦法救它。
前提是,他必須得把這次接的任務完成。
“嗷嗷嗷嗷……要死了,要死了,不要洗澡,不要洗澡。”小傢伙見水上身了,居然不再像前面一樣亂動彈,只是嘴巴里依然罵罵咧咧個不停。
“咦,它真正洗起來居然不動哎。”季苓意外不已。
這讓陸景行也有些意外。
但這就好辦多了。
然後他警告地跟小傢伙說道:“我帶着手套給你洗,你不舒服,我現在把手套取了哈,你要是敢咬我,小心我把你舌頭都割了。”
赤裸裸地威脅。
但不知道是不是小傢伙發現自己根本就掙扎不了他的鉗制的原因,小傢伙雖說口裡罵罵咧咧,但陸景行還是捕捉到了它有那麼一小會的認輸的。
對於陸景行來說,這就夠了。
於是他利索的手套給去除了,季苓睜大眼睛:“萬一它咬你怎麼辦。”
“涼拌……”他笑着說:“沒事,相信我,它不會。”
脫了手套手比原來可就靈活了不止一點點。
小傢伙不服輸的趴在地上,一雙眼睛橫着看着陸景行。
際景行立馬指着它:“你別想打歪主意,你想什麼我知道,你咬試試?”
這窩裡橫的小傢伙居然被陸景行這麼給唬住了。
季苓直呼神奇:“它聽得懂啊?”
陸景行笑着說:“其實它真還挺聰明的,就是主人太慣着了。”
水再次呼上身,小傢伙就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後面便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只要水不淋到它頭上,它都不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