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棘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然後“嘿嘿”笑了兩聲心領神會的說道:“別大驚小怪的亂說,我的藥完全沒問題,你肯定是這段時間太辛苦了。我說啊,這人一旦勞累,就容易睡得沉。你看,你這一睡就足足睡了兩天半!”
“兩天半!”
肖啓明在心裡“靠”了一聲,接着黑棘的話頭掩飾說道:“確實是勞累,這人都睡得有些混沌了。巫醫大人又勞煩您白跑了一趟,我改天就去上門感謝您。”
“哦,蝶泉姐,家裡有吃的嗎?我好餓!”
黑棘準確接受到肖啓明的信號,擺了擺手說道:“份內之事,份內之事……等你吃飽了,休息好了,再去我那接受一遍‘檢查’。你們先忙,我那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剛送走黑棘,蝶泉本來還強行掛着幾絲笑意的臉頓時拉長了起來。指着肖啓明的鼻子就生氣的說道:“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你這是第幾次了。一次次的答應我沒有下次,可到頭來呢,你還是一次次的出意外。整個部落裡又不是就你一個人修行,可怎麼就你的事這麼多。跟在你後面,我也算是看清楚了,我就有累不完的心。”
肖啓明也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如果食言真的能肥,那他現在起碼有三百斤。
拉着蝶泉的手,低下頭擺了個端正的認錯姿勢,他小聲的說道:“真的對不起,又害得你擔心了。”
蝶泉習慣了他有活力,時常嬉皮笑臉的樣子,見他這次這樣認真道歉。她也忍着沒繼續責怪,而是換作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願意這樣一直照顧你。可是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再怎麼想努力,想變強,也得考慮實際的情況啊。說句自私的話,作爲一個女人,我並不希望你爲部落活的這麼累。只要你能護得我們這個小家的安寧,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肖啓明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用雙手捧着蝶泉的臉頰,迎着她的目光就吻了下去。在將蝶泉吻的有些缺氧開始掙扎後,他纔不舍的鬆開了手。看着蝶泉潮紅的臉,他大聲說道:“蝶泉姐,你現在說個願望吧。我會用盡我的全力,幫你實現它!”
蝶泉白了她一眼,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又在發神經,我能有什麼願望,你能讓我省點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聽得肖啓明心裡舒坦,越瞧蝶泉越覺得她好。於是又死皮賴臉的靠上去想更近一步。剛纔雖然將蝶泉親的情動了,可他自己也不好過,二弟現在都能用來打鐵了。
蝶泉現在對他的秉性熟識的很,一見他的賤樣,就知道他要放歪屁。完全不給他機會,小腳在肖啓明的腳面上用力一跺。趁着肖啓明抱腳呼痛時,身子一扭,就閃出屋外了。
…………
沒能和蝶泉行好事,肖啓明也不太失望。蝶泉對他都好的掏心掏肺了,雖然現在可能因爲年齡和其他問題一直在逃避。但等到他再大些,這肉終究是要爛在他鍋裡的。
眼下還有一件正事得做,那就是檢視下識海和精神力。雖然他確定自己應該是突破成功了,可也得檢視精神力有實質增長才能完全放心。
驅動念頭放出精神力,延伸到極限位置將覆蓋區域全部掃描了一遍後,肖啓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真不錯!”
精神力從四級突破到了五級,其增幅足足達到了一倍之多。原先他精神力探索的極限位置也就一百五十米左右,現在卻有三百米。而且,除了這些可以通過量化數據來表現的增幅外。他還有一些,不太好描述的感覺。比如說如今的精神力似乎是更聽話了。原先他如果想用精神力鎖定某一個目標,他需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現在卻不需要這麼專注了,念頭一動,精神力就會迅速完成他想要實現的動作。
“精神力的大幅增長,應該是突破之功。但是更聽話這點卻不太像,很有可能是原主意識徹底消散,我與這身體完全靈肉合一的緣故。”
肖啓明現在不是剛穿越那會的愣頭青了。在精神力修行方面,他不僅從書籍中獲得了很多知識,更有自身實踐的經驗。
之前他運用的精神力都是繼承自原主,並非他自行修煉所得。原主殘留的意識一直未消散,那他運用起這些精神力,自然會有些晦澀。但隨着原主意識徹底的迴歸天地,他就成了這部分精神力唯一的指令源,這問題當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放出精神力時,肖啓明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原主之前的識海,也就是他最後呆的那片白色空間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縮小了一些,仍舊存在。
肖啓明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其中,發現竟沒有一點陌生感。這片空白的識海就像是在他自己識海外單獨開闢出的一個小房間一樣,他同樣可以掌控裡面的一切。
“這是什麼情況啊?哪有一個人有兩個識海,原主不會還沒死透吧!”
這種情況以他現在的理論知識真的是完全解釋不通了。意識在兩個識海間來回切換了幾次,他也沒覺察到有什麼問題。無論意識位於哪個識海,他都可以實現對身體的掌控。而他懷疑的,原主還沒涼透的意識,在他來回的切換中,也沒有重新出現。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肖啓明感慨自語道:“好難啊!什麼都要靠自己摸索不說,就連腦子的構造都不太正常。”
接下來他又適應了兩三天,發現原主遺留的殘破識海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後,這次的突破纔算是告一段落。
因爲答應了黑棘,所以在感覺沒什麼問題後,肖啓明就準備過去幫他試藥。對於試藥他現在都有些麻木了,黑棘從來只會讓人失望,完全不會有驚喜。這種狂熱份子的腦回路就是不能以常理來揣度,失敗了這麼多次,他居然還能保持高漲的熱情。這激情要是用在修行上,肯定也能弄出些名堂。
見到黑棘的時候,他的情形給肖啓明嚇了一跳。
整個屋子裡一片混亂,而黑棘本人則是仰面躺倒在地上,胸腹處以誇張的幅度一起一伏,像是喘不過來氣一樣。
肖啓明趕緊上前將他搬到了牀鋪上,正準備去通知其他人時。黑棘斷斷續續的開口說話了:“別走,別走!我沒事,我心裡有數,我緩一下就行了。”
肖啓明雖說是準備去叫人,可也想不到有誰能真正幫上忙。聽到黑棘這樣說,他也只能作罷,搬着凳子坐到牀邊對黑棘說道:“要是我沒記錯,前兩天我躺在牀上的時候,你是教訓我,讓我別一人在家亂搞是吧。那你這是怎麼回事,又給自己灌了什麼‘神藥’?”
黑棘強睜來眼睛瞪了他一下,然後又無力的閉上,虛弱的說道:“你乾的事能和我相比麼?我這是爲了試驗!”
“唉,都怪那些該死的魚人!爲了造船,部落現在的採摘狩獵活動停了大半,我的實驗藥材也因此也遲遲不能到位,要不然我哪至於用那些已經陳年的藥材來配藥!”
肖啓明額頭的青筋都有些暴起,強壓着怒氣說道:“陳年壞掉的藥材你也敢拿來配藥,你真是瘋了。多虧了這兩天我沒過來,不然現在躺着的人應該是我吧!”
黑棘雖是虛弱,但揪鬍子的習慣還是沒改。沒分寸的拽掉幾根鬍子,疼得直抽抽後,他才說道:“你就是喜歡以己度人,我是你說的那種人麼!你扶我起來,我已經好些了。給你準備的藥不是我喝的這種,是另一種,情況我來和你說下。”
肖啓明將黑棘扶着坐起,然後又在他的指揮下,從櫃子的冰盒裡取出了一碗顏色深紫,味道十分腥臭的湯藥。
這湯藥賣相不佳,肖啓明本能得就十分厭棄,捂着鼻子說道:“這又是用魔獸精血配的吧,都有些發臭了,這能喝麼?”
黑棘衝肖啓明比劃了下大拇指,靠着牀沿笑着說道:“你小子也算有些資質眼力,沒白跟着我混了這麼長時間。這碗湯藥的主材確實是魔獸血,但不是精血。”
“還資質眼力,你翻來覆去的不就這幾樣東西麼,我就是個傻子都知道你的套路。這藥我覺得還是沒必要拭了,精血製成的藥都不怎麼頂用,這些普通血做的不是更不濟!”肖啓明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同時也表示了拒絕。
“誰說這是普通的血!是你懂的多還是我懂得多!”黑棘的鬍子直接翹了起來,聲調也提高了很多。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說話,你得聽我說!我來給你講講我做的這份藥的靈感及原理。雖然因爲原料不夠,這份藥我沒有親自試,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是我確定研究方向以來,最有信心的一次!”
“它,它絕對是有效,且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