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啓明最終沒有下辣手,看着三人慌不擇路的逃走,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他大概猜到是誰在找自己的麻煩了。
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他又動身了。
遠遠的躡着三人,在城裡七拐八繞的跑了一會,肖啓明見到三人走進了一家十分破敗且沒有掛招牌的三層店鋪裡。
他也沒多猶豫,繞到房屋的後面,腳在牆面上一蹬,整個人就從二樓一間半開的窗戶裡鑽了進去。
和外面的破敗造型完全不同,這不知名店鋪內部裝修的很是奢華。無論是傢俱還是頭頂的吊燈,用料都很考究。
肖啓明翻進來的這間屋子裡沒人,對外的門也是關着的。門外應該是一條走廊,他清楚的聽到了有類似於巡邏的輕微腳步聲。爲了防止驚動到這棟樓裡可能存在的法師,他不敢貿然的放出精神力來細緻探查,只能完全依賴於聽覺。
輕手輕腳的來到門邊,肖啓明確定外面的腳步聲在越走越遠。正當他準備推開門出去時,外面走廊裡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及說話聲。
“疤臉,老大他在忙什麼?爲什麼不見我?我要說的情況很緊急!他吩咐我們跟蹤的那人不好惹,我的指頭都被踩斷了兩根。我要申請些醫藥費,然後回去修養幾天,跟蹤這活兒還是安排其他能幹的人去幹吧。”
這第一個聲音,肖啓明不用聽內容就知道了是誰,正是跟蹤他的三人裡的那個紅頭巾。
“老大他正在樓上快活,哪有功夫理你!你的情況我知道了,不過我也做不了主。你還是等老大辦完了事,再和他說吧。”
這次說話的應該是那個疤臉,他的聲音很渾厚有力,估計是有一些修行的底子。
紅頭巾先是語氣怏怏的應了一聲,然後又發問道:“這次和老大搞上的女人是哪來的?城裡的戒嚴纔鬆下來沒多久,就敢去綁人啦?”
疤臉漢子嘿笑了一聲,說道:“這次這個不是綁來的,是自己和老大勾搭上的,據說還是個野法師呢。模樣相當漂亮,關鍵是那氣質,就是和平時看到普通女人不一樣。老大也是下的了手,剛剛我偷偷聽了一會,那聲音,嘖嘖嘖……”
紅頭巾有些飢渴的吞了吞口水說道:“野法師?不會是咱們城裡的那個野法師聯盟吧?我記得那裡面是有個妞長得挺正的。不過他們那個聯盟也沒什麼名堂,和咱們也不是一路人,她怎麼會和老大勾搭上的?”
“聽你的描述應該就是那女的,他們這次是有事要求老大幫忙呢!也不知道老大這次是什麼心思,到底是玩玩還是真想和她處,要只是玩玩,說不定我們還能跟着嚐嚐女法師的滋味……”疤臉漢子有些猥瑣的說說道。
紅頭巾也有些嚮往,不過他沒因此忘了正事,對疤臉說道:“老大那疤臉你就幫我轉告下吧,跟蹤的那人我感覺殺我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這心裡還是不安穩,我得躲躲,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出來。”
疤臉和紅頭巾的關係不錯,見他確實是沒了膽氣,也只好說道:“行了行了,老大那我就幫你遮掩一下吧。不過不是無償的,回頭記得請我喝酒。”
“一定……一定……”
隨着紅頭巾的離開,走廊裡的對話聲也戛然而止。屋內的肖啓明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翻身就又從窗戶中跳了下來。
…………
城外的裡瓦村的一間雙層小樓裡,結束了一天忙碌的塞繆爾正準備關燈休息。
臨睡前想到今天被肖啓明拒絕的事,他還是覺得有點可惜。這樣好說話的金主可是很難碰上的,自己還是說錯話沒抓住機會。
“要是其他人那裡進行的也不順利,那我就把這房子給賣了吧。等將那儀式臺裡的東西取出來,我反正也不在這裡呆了,戴着翠絲我就去內陸的其他城市!”
幻想着今後的美好生活,他感覺今晚一定可以做個好夢。
剛準備閤眼入睡,塞繆爾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誰這麼晚會過來找我,不會是漢斯他們吧?”
嘀咕了一句,塞繆爾還是起身走到了門前,隔着門問道:“是誰?”
“是我,肖爾。在‘粗槍統’酒館和你聊天的那人。”
在深夜來尋塞繆爾的正是從“灰老鼠”根據地撤出來的肖啓明。
“肖爾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馬上開門。”塞繆爾沒多猶豫的說道。
先開了燈,然後開門將肖啓明迎了進去,塞繆爾有些按耐不住的直接問道:“肖爾先生,您是改主意,決定支持我們了嗎?”
肖啓明掃了一遍屋裡的陳設說道:“晚上睡不着,突然起了些興趣,然後就直接過來找你了。至於你的住處,是我和酒館的老闆要的,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我剛剛還在想這個事呢。要是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把具體情況和您說清楚。”塞繆爾還是太老實了些,話題還沒開始就自己先漏了底。
肖啓明笑了笑,說道:“現在說清楚也不遲,你說我聽着就是了。”
兩人各自坐下,肖啓明先發問道:“聽你之前的意思,你們的野法師聯盟裡的其他人應該和你一樣也在外面尋求幫助吧?他們進行的怎麼樣?順利嗎?”
塞繆爾點頭答道:“我們聯盟裡還有其他四個人,他們這兩天也都在和我做同樣的事。其中漢斯的溝通能力比較好,我覺得他肯定是能夠找到一個合適投資人的。至於馬文和布朗,他倆對尋找投資這塊有些牴觸,並沒有那麼積極,應該不會有什麼進展。最後一人是翠絲,也是我的女友。這兩日我沒見到她,所以不確定她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肖啓明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塞繆爾一眼,心裡爲他默哀了一句,然後說道:“你找我做支持投資,我是要實打實真出錢的,所以我想要多瞭解一些。你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和我說出來,我纔好下定決心。”
塞繆爾臉上露出了難色,說道:“其實能說的東西,在酒館裡我都已經說了。在你確定投資支持之前,我總不能將那儀式臺的位置都告訴你吧。而且這也不是我個人發現的,我得守住我們聯盟整體的利益。”
“剩餘的東西必須要等到其他意向投資人都到位了才能說嗎?”肖啓明確認問道。
“是這樣的,請您見諒!”塞繆爾答道。
肖啓明沒有立刻接話,思考了一會後,他說道:“行吧,我差不多能理解,你是一個誠實的人。和其他投資人的碰面時間告訴我,我會提前過來找你。到時我可能會做些僞裝,你不要意外,也不要對外吐露我的身份,直接稱呼我爲啓明星先生就行了,明白嗎?”
塞繆爾大喜點頭道:“沒問題,我可以用我的信仰來起誓,絕不透露您的身份。碰面的時間我們定的是後天的早上,凌晨時分你您就可以過來尋我了。這兩天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您!”
肖啓明輕“嗯”了一聲,翻手取出了一個純金打造的傳訊戒指推到了塞繆爾的身前:“這算是我的誠意,你應該會用吧?有什麼情況我會用這個通知你。”
傳訊戒指的價格一般是十金頭一個,給塞繆爾的這個因爲材質是純金的緣故,還要更貴一些,花了肖啓明十四枚金頭。
塞繆爾從肖啓明願意請自己用餐這事就覺得他是一個挺大方,挺好相處的人。但他沒想到肖啓明會大方到這種程度。接過戒指愛不釋手欣賞了一會,他起身感謝道:“謝謝!非常謝謝您的信任!”
肖啓明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感謝,這也不是白送你的。抓緊將那筆記的內容研究透徹,讓我得到切實的回報纔是正經的。”
…………
交代完了事情,肖啓明沒有在可憐的塞繆爾那多逗留。
對於這個大破滅前遺留下來的儀式臺的發掘,他並沒有多看中。一方面是被好望城那次的經歷給弄怕了,另一方面就是沒有對回報抱有多大的預期。
整個聖西朗帝國從事考古發掘工作的有很多人,每年新發現的各種遺蹟數以萬計,可其中真正有發掘價值的卻很少。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它即便是在地下埋他個數千年,它仍然是塊石頭,沒法變成金子。
之所以在深夜又追到塞繆爾這,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想通過發掘儀式臺這個契機,和‘灰老鼠’的老大接觸上,摸清他的底細。然後再通過他,將背後想要暗害自己的那人給揪出來解決掉。
他雖然不怕事兒,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對於這種想被背後算計自己的人,就應該以雷霆手段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打到他們痛,讓他們不得不服,纔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