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啓明平視着阿西娜,語氣隨意的說道:“我覺得我還是說得直接一點會比較好。這並不算是我份內的事,你請我出手,能開出什麼價碼?”
“實驗樣品及設備你不能動,但裡面的資料,你可以拓印一份。”阿西娜說道。
肖啓明語氣驚訝的說道:“就這嗎?這可是大破滅之前的實驗室。我要那些資料有什麼用?難道我還能照着上面的內容重新建起一個實驗室嗎?”
“三分之一!裡面無論有多少東西,我要三分之一。”
阿西娜怒聲拒絕道:“不可能!你知道我花了多長的時間做準備嗎?你只是出點力氣,就想要三分之一,這怎麼可能?”
“四分之一,這是我的底線,你不同意我轉身就走。同意的話,我保證會全力的配合你。”肖啓明又退了一步。
粗重的呼吸了幾下,阿西娜似乎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意,一字一頓的說道:“可以!你如果在裡面給我耍什麼花招,我保證整個學城將再無你的容身之地!”
“你放心吧,我向來言而有信。”
敲了阿西娜一波竹槓,肖啓明心情好了一些。晚上沉沉的睡了一覺,帶着有些期待的心情,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阿西娜表現的非常的緊張,從早上到中午,她都沒有坐下來過。一直在不停的來回踱步,眼睛也時不時的望向天上。
午餐過後約一小時,天空終於是出現了異動。碧藍的天空沒徵兆的劃過了幾道細小的閃電,一塊遠看如臉盆大小。好似旋轉星雲的光斑,出現在了距離衆人頭頂約二十多米的半空中。
“真是不可思議,大破滅之前的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實驗室居然建立在半空之中,而且還沒有一丁點的痕跡顯露。”
肖啓明望着天空,語氣喃喃的說道。
阿西娜神情非常的振奮,就像對昨晚的事完全沒有芥蒂一樣,語速很快的幫肖啓明解惑道:“這是高階的空間法師才能夠施展的空間摺疊術。這法術的原理是將空間以特定的角度進行壓縮摺疊。被摺疊的空間,展露在外面的只有像口袋拉鍊的一小部分。而在內裡,卻有着獨立的廣闊空間。”
“高階的空間法師,即便是在大破滅之前也非常稀有。到了現在,更是已經完全的斷了傳承,連一部完整的冥想法都沒有。”
肖啓明點頭說道:“那個旋轉的光斑就是入口嗎?這怎麼進去。”
“光斑只是裂口,非常的不穩定。就這樣進去只怕是被會非常危險。出現什麼事,我也沒法保證。”阿西娜說道。
“不過我有準備,你看着就行了。”
說完這段話,她轉過了身體,對着一衆女學員吩咐說道:“幫我彙集光元素!”
“是!”
在學院裡應該有排練過,所有的女學員齊齊的應了聲是。然後就調動精神力,開始彙集光元素。
女學員們的實力大都在四級,這麼多人一起彙集光元素,效果還是非常的驚人的。沒一會功夫,富集的光元素就與空氣產生了摩擦。周遭的一切都反光了起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同時溫度也燥熱升高了起來。
正驚異於光元素的稠密,一陣晦澀難明的吟唱聲卻是響了起來。循聲望去,原來是阿西娜。此時她的臉上一片莊嚴平靜,手中一根一米左右的法杖上下翻飛。像是指揮家一樣,對洶涌的光元素進行着梳理。
阿西娜所準備的這個法術並不簡單,當咒語頌唱到最後階段時。她揮動法杖的手臂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眼見她有些不支,理她最近的莫妮卡頓時露出了擔心的神色。不過好在阿西娜和光元素的親和程度很高,雖然十分的吃力,但她還是最終將這個法術給完成了。
忍住精神力大量消耗所帶來的神經陣痛,阿西娜咬着嘴脣輕喊出了這個法術的名字:“通天塔!”
一道明亮到不可直視的光流從她的法杖上升起,迎風而長,瞬間變成了直徑約有三米的巨型光柱。光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直接射向了空中的光斑。
二者碰撞的瞬間,無形的衝擊波席捲了在場的所有人。阿西娜的左右耳環各放出了一圈光暈,護住了她和上前的莫妮卡。肖啓明也雙臂前推,在自己的面前撐起了一個鬥氣護罩。
其他人紛紛各逞手段抵擋,不過效果卻不盡相同。有四五個女學員就因爲防護手段被破,人都被掀飛了出去。
塵埃落定,肖啓明第一時間就將視線移向了頭頂的“光斑”。它現在已經不能被稱之爲光斑了,它更像是一個破碎的鏡子。直徑在一米五左右的漆黑空洞邊緣,一塊塊明暗交錯的空間碎片正在不停的拼接復原。
“剛剛那個叫做‘通天塔’的法術,只怕是已經達到九級了。”看到光斑被破壞成這樣,肖啓明在心裡驚異起了剛剛那個法術的威力。這些學院派的高階法師,一輩子浸淫研究,果然都有着一兩手壓箱底的手段。
“快!帶我進去!這處裂口在能量源的支持下,會自動的復原。”
阿西娜因爲過思慮神經痛發作,人已經有些站不住,正被莫妮卡給攙扶着。
“是!”
肖啓明沉聲回答道,阿西娜都累倒了,他也得出力了。
正猶豫着用什麼姿勢將阿西娜給帶上去,一道黑影卻是搶在二人之前。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飛掠了進去。
“不好,有人想摘桃子!”
見勢不妙的肖啓明,哪裡還有功夫再猶豫。一把抄起阿西娜腰帶的後腰處,也不管她難受不不難受。腳下鬥氣涌現,用力一蹬,帶着阿西娜也飛入了空中的漆黑空洞。
眼前一陣光瀾閃爍,腦袋也是一陣發暈後,穿過黑色空洞的肖啓明突然感到腳下踩到了實地。
無暇多想,在視線恢復之前,他立刻放出精神力籠罩住了周身。搶在他們之前進來的那個人影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如果被他給堵着埋伏,那可就太被動了。
精神還沒檢測到任何的異常,肖啓明的視線就恢復了。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間,開闊到一眼望不到盡頭。而在空間的頂上,一個小型的人造太陽正在放射着柔和的光華。視線所及之處,一座座殘破的石質監獄狀建築整齊的排成了兩排。
“教授你是不是來之前走漏了消息,爲什麼會有人一路尾隨咱們,還搶先進來了。”肖啓明鬆開阿西娜的腰帶,將她給放了下來,
阿西娜本就因爲過思慮神經痛,疼的額頭出了一層的汗。見到有人搶先進入後,更是急火攻心,面色如同金紙一般。想要說話,嘴脣甕動了半天,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肖啓明可不想拖着這麼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大累贅。取出一支迷鯊藻雪茄點燃,深吸了兩口之後,就將煙霧給噴到了阿西娜的面上。
阿西娜不明所以,還以爲肖啓明是在趁機羞辱她。她話也說不完整,整個豐腴的身子都在氣的連連發抖。
肖啓明怕她被自己給氣死了,又噴了一口煙後解釋說道:“別這麼瞪着我,我這是在爲你好。現在趕緊吸氣,這煙霧有安定凝神的功效,說不定能緩解你的痛楚。你現在這副模樣,在這遺蹟裡只會是我的累贅。”
阿西娜信不過她,但終究是熬不過痛。放開呼吸,便將肖啓明吐出的煙氣吸入了兩口。苦澀嗆鼻的味道直接讓她連聲咳嗽了起來。等到咳嗽平靜之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因爲精神力消耗過巨導致的過思慮神經痛,竟然緩解了一些。
忍住心中的震驚,她深深的看了肖啓明一眼,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對肖啓明說道:“別對我噴了,有些噁心。你給我一根我自己吸。”
肖啓明有些詫異,但還是又取出了一根給阿西娜,並順勢用那個古董“打火機”給她點了起來。
阿西娜動作僵硬的深吸了兩口,結果將自己嗆得更慘,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模樣之狼狽,和她之前保持的形象太相徑庭。
“好笑嗎?爲什麼不將技巧告訴我!”
阿西娜這人簡直是屬狗的,肖啓明還沒怎麼露出嘲笑的味道,她就又把自己給弄出火氣來了。
肖啓明稍稍讓遠了一些,說道:“這哪有什麼技巧,全靠自己適應習慣。”
默默的將迷鯊藻雪茄吸掉了一半,阿西娜取出一個恆冰盒將剩下一半給收了起來,然後直起腰身對肖啓明說道:“進來之後,你有注意到先我們進來的那人留下的痕跡嗎?”
肖啓明四下打量了一眼,如實回答道:“沒注意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在來之前是不是走漏了什麼風聲?”
阿西娜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擰着眉頭說道:“絕對不會!即便是莫妮卡,她也只知道這次實踐行動我另有目的。但具體要做什麼,目的地在哪,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