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藥後兩分鐘,心臟跳動速度慢了有三分之一。雙手雙腳肢體末端的反應有明顯遲鈍感。”
“但腦域清明,有清涼感,感知能力增強了一倍有餘。”
…………
肖啓明雙目緊閉,通過內視的方式,儘可能的將服藥後的反應描述清楚。而黑棘則是滿臉興奮,正持着筆在逐條逐條的做記錄。
這已經是肖啓明第三次給黑棘試藥了,他的精神力遠超部落其他人,能夠內視。加上修煉極控的緣故,對內部肌理的動態格外敏感。所以每次服藥後,他都能十分細緻的講述出所有反應。黑棘對此十分滿意,不止一次誇他是天生的奇才,都把他當成了寶貝。
黑棘之前確實沒說謊,這三次試藥都挺順利。不良反應雖然有,但都不是特別嚴重。他本身也很有經驗,配些其他藥調理調理,就能很快消除。而作爲工作報酬,肖啓明也從黑棘這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老頭子,爲了給你試藥,我自己的修行都落下不少了。你這有沒有什麼藥,能加快修行進度啊?”
這段時間肖啓明每天出完任務回來,都會在黑棘在呆兩個小時,跟他學一些藥劑的配置方法。
在關係熟絡之後,肖啓明也摸清了黑棘的尿性。不再對他用什麼尊稱,直接就叫老頭子。黑棘一門心思都在藥劑研究上,也全然不在意。
“有是有,但效果都很不理想。能綜合提升的,其提升的幅度都很小。而強化身體某一部分的,雖然效果很好,但卻對進一步推動返祖改造沒任何作用。總之就是沒什麼大用,聊勝於無。”
黑棘扯了扯自己的鬍子說道,然後他話鋒一轉:“你既然提出來了,我也不能不表示。要不我接下來就轉向這方向研究,你來試藥。要是成功了,你也能第一時間享受到,你覺得可行不?”
肖啓明見黑棘又在給自己挖坑,趕忙拒絕道:“先前說好了我給你試藥,這確實沒問題。但你不能這樣一天一個主意的亂試啊!咱們得順着一個方向深入研究下去,不然單憑碰運氣,哪能有成果出來。”
“你原先不是研究了很久怎麼用藥劑來修復精神損傷麼,這個方向就挺好,我們應該繼續下去啊!”
黑棘的老臉上露出苦笑,語氣怏怏的說道:“別提了,別提了!後來我和大祭司溝通過,他說精神損傷的修復,這是涉及到靈魂層面的。已經不是單純的藥劑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我所研究出的最完美的藥劑,也只有安定,增強精神力的作用。對於修復精神損傷,卻是屁用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資源,搞得我現在向部落申請材料,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能增強精神力,那不是很好麼!你還有多少存貨都給我,我能用的上。”肖啓明心中一動說道,他正發愁自己精神修行的慢呢。
黑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得說道:“你胃口是真大,你看我這還有什麼合你心意,你全搬回去得了。我總共就做了兩百份,全被大祭司拿去分給他四個徒弟了,用來補償材料上的損失。”
“你也別這樣看着我,這種藥劑我現在也做不了了。有一種主材料迷鯊藻是帕託島的特產。現在帕託島被娜迦佔了,這迷鯊藻在部落裡就絕跡了,我用的全是前人的遺產。我可以把配方給你,等你把帕託島搶回來了,隨你做多少都行,迷鯊藻在帕託島上遍地都是。”
“呸,還搶回帕託島!你自己怎麼不去,想我死快點就直說。”肖啓明啐了一口。
“你說的能強化身體部分肢體的藥在哪?我帶回去幫你試試效果。”
……………
帶着大包小包從黑棘那回來,肖啓明沒有回到自己家,而是徑直去了隔壁。蝶泉每次碰到他都會提一起搭夥的事。
開始肖啓明都是拒絕的,但後來他自己做了幾次又覺得好麻煩,浪費時間。所以也就沒再堅持,就坡下驢的天天跟着蝶泉蹭吃蹭喝。
蝶泉人長的漂亮養眼,在這個年齡段又懂得體貼疼人。除了因爲長期寡居,導致性格偏狹容易激動外,肖啓明幾乎挑不出什麼毛病。
每天被蝶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現在一點自己動手的慾望都沒有。當然他也不是吃白食,平常做清場工作意外收穫的肉食,他也全帶回來貢獻了。
見到肖啓明回來,蝶泉滿臉笑意的就幫他取下了手上的藥包,同時說道:“怎麼回來的比平時要晚,烤肉都有些涼了。”
肖啓明模樣誇張的嗅了嗅,回她道:“今天是去試藥的,做記錄多花了點時間。你這烤肉的手藝真棒,老遠我就聞見香味了。涼一點也無妨,我的腸胃都是鐵打的。”
蝶泉用手推着他入座,同時在他背上不輕不重擰了一把,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就不能別去幫他試藥嗎?你纔多大,要是身體被他折騰垮了,下半輩子你怎麼過!”
肖啓明用手抓起一塊肉塞到嘴裡,嚼得滿嘴流油說道:“也不是他逼我的,我也有自己的考量,總之你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筆交易。而且風險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大,和收穫相比,這點險還是值得冒得。我再教你一句你沒聽過的俗語: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夠了!”
肖啓明打趣似的解釋對蝶泉而言反倒是火上澆油。她一把奪過肖啓明盛肉的碟子說道:“男人就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動物!你們都只在乎自己,從不在乎周圍人的感受。你自己都不重視自己的健康,那你還吃我烤得肉乾嘛,我還不如全拿出去扔了!”
“沒良心的東西,你給我出去!”
手速飛快的從碟子中抓了幾根肉籤,肖啓明就被趕出了屋子。
這也不知是第幾次了,蝶泉脾氣上來了就很不可理喻。而後第二天見面時,她還又能恢復常態,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雖然肚子沒怎麼填飽,但該做的功課還是不能落下。肖啓明搞好了個人衛生,就又開始冥想了。
有規律的生活就是好,他現在每天又能完成兩次冥想了,精神力也是在穩穩的進步。
第二天早上,蝶泉果然又神色如常的敲開他的門讓他過去吃早餐。肖啓明逗了她幾句,又將她哄得眉開眼笑了。
吃過早餐的兩人並肩走向採摘隊匯合點,沿途也碰上了不少熟人。肖啓明都笑着和別人打招呼,而蝶泉卻一直冷着一張臉。她是個年輕寡婦,被人說過許多難聽的閒話,現在對誰都沒好臉色。
肖啓明本以爲今天和以往一樣,清場之後又能自在的修行,沒成想卻出了一些意外。在做清場時,烈桐在他負責的北面方向,居然發現了一頭五階的怒羚。
這怒羚應該是在發,情期,和烈桐照面後,完全沒有逃跑的意思。烈桐只感覺自己腳下一軟,便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團流沙。然後對他迎面而來的就是兩隻巨大的撞角。
他的實力只有四次返祖改造,但好在臨敵經驗豐富,反應比較快。將手中骨錘一橫,便架住了撞角,整個人也藉着衝擊的巨力脫離了流沙。在被撞飛的同時,他也發出了求援的嘯聲。
正在其他區域做清場的三人及烈弒狂一聽到這嘯聲,立刻就停下了手頭的事,飛速趕往了北邊。
肖啓明前兩天還到烈桐家拜訪過,對他的印象很好。一邊往北方趕,他也在一邊着急。
等他趕到現場時,卻發現烈滔和烈弒狂已經和怒羚鬥在一起了。而烈桐卻嘔着血,用骨錘支撐着自己在那休息。
在確定局勢沒有惡化趨勢後,他矮身快步來到了烈桐身邊。從懷中取出傷藥給烈桐喂下,開口詢問道:“感覺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烈桐咳嗽了兩聲,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跡說道:“還行,它力氣太大,我雖然接住了正面衝擊,但胸口還被我自己的錘子給撞中了。”
“你快去給他們幫忙,注意策略,一定要遊鬥,千萬不要和它的撞角硬碰。”
肖啓明重重“嗯”了一聲,便從褲腳抽出斷念衝了上去。
怒羚極爲雄健,三米高的身軀上,肌肉鼓起的如同片片丘陵。行動間,無論頭頂的雙角,還是腳下四蹄,都能帶出巨大的破風聲。
在肖啓明給烈桐喂藥時,烈酒芝也趕到加入了戰團。面對三人的圍攻,怒羚仍沒有選擇逃跑。身上雖然多處受創,卻愈發兇烈。在正面吸引他注意力的烈弒狂,一個不查被它頸下的鬃毛掃到。右邊面上立馬就多出了滿滿的血痕。
肖啓明武器很短,爲了能傷到怒羚,他只能貼身來作戰。
雖然斷念鋒利,能不停的給怒羚放血。但他的處境也格外兇險,爲了躲避飛踏的鐵蹄,他只能在怒羚飛肚子下不停的鑽來鑽去。
好在這段時間百獸樁法他修行的不錯,身體柔韌性提升了很多。每到危急時刻,他都能妙到毫顛的用怪異身法來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