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啓明看着她嘟起的紅豔嘴脣,感覺心跳都快了幾拍,鬼事神差的就低頭湊了上去。趁着蝶泉不注意,蜻蜓點水一般在上面輕掠了一下。
蝶泉反應過來準備發作時,肖啓明一把捂住了自己頭,同時嘴裡含糊說道:“今天這麼晚了,我也累死了,不如我就不回去了吧。”
蝶泉本就惱他敢親自己,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肖啓明捂着頭她不好下手,於是就直接動起了腳。一邊使勁將肖啓明往門外推,一邊不停的用腳踹他的小腿,同時嘴裡也罵個不停:“滾,趕緊給我滾出去,明天后天也別來了,我不想見到你!”
肖啓明本來還有點想用強的心思,但也被她這爆發的火氣給澆滅了,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屋。
將肖啓明趕出去後,蝶泉立馬就關上了門。然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樣,背靠着房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脣,她的臉上也起了紅暈。
她寡居多年,被人說閒話都說的有心理陰影了。面對別人的輕薄舉動,她本能得就表現的格外激烈。
將肖啓明趕出去後,她又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自己的拒絕,而是後悔自己的話說重了。要是肖啓明聽進了心裡,明天真不來了,那可怎麼辦?想到這一層,她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事實證明蝶泉這是完全多慮了,第二天天還沒亮,肖啓明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還很積極的幫她把花都澆了一遍水。
蝶泉心裡高興,但還是剋制着冷臉說道:“你還過來幹嘛!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對我毛手毛腳,我就直接搬走,再也不和你見面了。”
肖啓明不願把話說死,苦着臉回道:“蝶泉姐你的顧忌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蝶泉糾結異常,考慮了半天,最終她還是理性的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你就當我是姐姐吧。我認了你這個弟弟,自然也會對你的事上心。等冬祭結束了,採摘隊招進了新人。姐姐一定幫你物色一個最漂亮最持家的。”
肖啓明知道再逼她只會讓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也放鬆語氣說道:“行!要是挑到最後也沒有合適的,那我今後的光棍生活,就由蝶泉姐你負責了。”
蝶泉只當他是在瘋言瘋語,從他手中搶過水壺說道:“別瞎胡鬧了,今天也有正事要做。你讓我比劃量一下,等會給你做一套新衣服,冬祭時要穿的。你也不能閒着,這院子裡有些東西都陳舊了。得將它們都扔出去,然後想辦法添置着新的。還有壞掉的傢俱、圍牆,都需要你來修繕……”
肖啓明上輩子除了會燒飯做菜,在其他家務方面完全就是個廢人。蝶泉每對他說一件,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一圈。用“這就是最真實的生活”安慰了一遍自己,他就拖着柴刀開始忙活了。
既然已經研究出瞭如何用極控來模擬百獸樁法,他也沒急着在這兩天就做修行,而是全心全意的跟着蝶泉張羅家務事兒。
在兩人的齊心努力下,給這個小家完成了全面的升級。不光從外表上看起來煥然一新,就連內部也增添了許多內容。
加高的籬笆牆上爬滿了鮮嫩的常綠植物,引水盛水的工具也做了優化改進。美中不足的就是傢俱的換代,雖然舊傢俱被肖啓明扔的一乾二淨,但他做的新傢俱卻也沒一分美感。
他敲敲打打半天做出來的桌子凳子大部分都是站不穩的長短腿。爲了能讓它們能正常使用,他只能又瘋狂的做墊腳做加固。結果最後做出來的凳子桌子全成了四四方方的盒子,惹得蝶泉好一陣嫌棄嘲笑。
充實的過完這兩天,肖啓明穿越後經歷的第一場冬祭終於是來了。蝶泉很早的時候就叫起了他,兩人穿着樣式相仿的新衣服,帶上食物就趕往了部落的大訓練場。
訓練場上的訓練器具已經被提前清空,在其中間位置搭起了一個三十多米高的木臺。蝶泉和肖啓明來的算早的,兩人繞過其他那些正聚在一起聊天的人堆,佔下了一個緊靠木臺的位置。
肖啓明不太習慣和不熟悉的人扎堆,小聲的詢問蝶泉道:“幹嘛擠到這麼靠前的位置啊,是不是有什麼好處?”
蝶泉搞得很正式,身穿的米黃色裙衫雖然素雅,但細看的話卻是帶着淡淡的暗花,正是紅樹開拓領的特產——百畫絲綢。身上也是香噴噴的,撒了些肖啓明送她的香水。聽到肖啓明的詢問,她側身說道:“當然有好處,這個位置離大祭司更近,能接受到的賜福也更多。這樣賜滿了祝福的食物帶回去吃完,能保證你接下來一年都健康平安。”
兩人正在嘀咕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的青年也帶着食物來到了兩人身邊。他先是用目光在蝶泉面上確認了一遍,然後才驚喜的說道:“真的是你啊,蝶泉!你今天真漂亮,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你了。”
蝶泉先用餘光瞥了肖啓明一眼,然後才說道:“烈淙,怎麼了,有事嗎?”
這位叫烈淙的青年見到蝶泉正臉後,臉上頓時多了一抹迷戀的神色,語氣激動的說道:“沒事!不!有事!我想說你今天真漂亮,還有,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蝶泉被問得有些侷促,正在想着該怎麼拒絕時,肖啓明卻是站起身和她換了位置,迎着烈淙的黑臉說道:“蝶泉她現在和我住在一起,你有什麼事嗎?”
部落裡的男性大都比較忙,尤其是狩獵隊和常駐哨崗的那些人,一次出門往往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爲了保證婚姻的穩定,部落裡對勾搭有夫之婦這種行爲的處罰是極重的。
烈淙之前被蝶泉吸引,完全沒注意到肖啓明,此刻被頂着問,他只能尷尬的擺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問問,祝你們幸福。哦,我在那邊也有個熟人,我還是去找他們吧。”
看着烈淙慌忙的撿東西走人,肖啓明仍不放心的對蝶泉問道:“這黑臉的傢伙是誰?之前和你很熟嗎?”
蝶泉正在浮想聯翩,對他的問話根本沒聽清,答非所問的說道:“你亂說什麼啊!你忘了之前說的話嗎?我是你姐姐,你不要有什麼其他想法。”
肖啓明對這回答十分不爽,直接嗆聲道:“你的意思是別人都行,就我不行是嗎?我哪點比那個黑臉的差!你不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這事就沒完。”
蝶泉也被激起了火氣,將身子往離他遠的位置挪了挪,紅着眼眶說道:“什麼叫別人都行?在你眼裡我也是那麼隨便是吧。”
肖啓明被她模樣弄的心軟,但也不想讓她這樣一直逃避,沉默了片刻放低態度說道:“沒有!剛纔那是口誤,我從沒那樣想過你。”
蝶泉聽了仍沒有絲毫好轉,也不說話,只顧着低頭啜泣。肖啓明沒在多言,稍微靠近了她一些後,就開始盯着木臺發呆。
又過了約半個小時,周圍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肖啓明回頭掃了一下,發現密密麻麻烏壓壓的全是人頭。遠遠的他還看見了自己之前集訓時的隊友山萬青,不過因爲距離隔的比較遠,所以他也沒出聲打招呼。
自從他被分入護衛隊後,之前的集訓隊友他就再沒見着一個。他這幾個月裡雖然幹了不少事,而且還確定了未來要走的路。但整體來說,他在肉身修行這方面的進度是沒有達到預期要求的。
在他的猜想中,剩餘幾人裡最有可能近期做出突破的人要數山豪。這小子對自己一直不是很服氣,要是他突破了一直纏着自己切磋較量,這也是個麻煩事。
正在胡思亂想間,一陣雄渾沉悶的號角聲突然傳入了他耳中。循聲望去,原來在木臺的四角,四位頭戴金冠的人正手持着牛角號在吹奏。其中一個還是他的老熟人,許久未見的耀。
牛角號連吹了十二響,原本喧鬧的人羣也安靜了下來。在衆人肅穆的眼神中,頭髮全白,衣着整潔樸素的大祭司一手持着穀穗,一手持着金杖,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了木臺頂端。
肖啓明位置靠前,所以也看的真切。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大祭司又變老了。三個月前去紅樹開拓領,大祭司對他面授機宜時他就覺得這老人氣血衰敗,命不久矣。這一次雖只是遠距離的看到,但他卻更加確定了這個觀點。
因爲上次見面時,大祭司是能夠正常行走的。金杖他雖然也帶着,但卻完全不依賴。這一次不同,他是完全靠着金杖的支撐才能夠活動。
儘管速度越來越慢,但大祭司最終還是穩穩的走到了木臺頂端。木臺下日、月、星、耀,他的四位徒弟也收起號角隨他上了臺。
大祭司放下了手中谷穗,將金杖用雙手平託了起來。然後用不大,但卻能讓每個人都聽清的聲音說道:“在場的每一位親愛的族人,以及我仁慈博愛的地母。今天我想請你們共同爲我見證一件事。”
“我現將我的祭祀一職,傳於我的徒弟,由他來代替我,繼續爲部落貢獻力量。”
“耀,你過來接下這根金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