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宣臉上掛着“老子是誰”的招牌得意式的笑容,爲付清語在牀上撐起小桌子,將面放在她的面前。
“小語,我就是想看看你喜不喜歡泡麪。”楚靳宣說得很是隨意,付清語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着,“爲什麼啊?”
“因爲,”楚靳宣攪動着碗裡的泡麪,慢慢地說道:“如果我們兩個破產了,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還好你不嫌棄,真好!”
楚靳宣說了半天也沒有聽見付清語的回答,擡起頭,姑娘正淚流滿面的看着自己。嚇得楚靳宣哪裡敢再吃啊,趕緊坐到她的身邊噓寒問暖,“怎麼了?你是被我感動了嗎?”
“嗯!”付清語感激涕零地點點頭,“謝謝你幫我煮麪。”
楚靳宣吃驚,“你怎麼知道這個面是我煮的!”他剛剛跑去問汪嘉倫付清語可不可以吃泡麪,結果被一頓臭罵,他只好買來兩個泡麪,把裡面的東西扔掉,只留下盒子。
付清語眨巴眨巴眼睛,止住哭聲,忽然破涕爲笑,“因爲這個牌子的方便麪,嗯,有蔬菜包。”
“哦。”某個從來沒有吃過泡麪的外星人恍然大悟。
汪嘉倫欣賞完楚靳宣雞飛狗跳地煮了兩碗泡麪之後決定下班,沒想到,在停車場卻又碰見了一位熟人。
“今兒這是吹得什麼風啊,怎麼都扎堆往我這兒來?”汪嘉倫走上前去,拍拍林文言的肩膀,寒暄道。
林文言微微一笑,“看個病人。”
“不會是楚靳宣家的小語吧?”大家都是在一個圈子裡的,所以都認識,可就感情來說,汪嘉倫和楚靳宣的感情是一定比和林文言要深的。男人看男人肚子裡有沒有壞水,就像女人看女人是不是綠茶婊一樣,是一種天生的屬性,一看一個準。
林文言不回答,汪嘉倫接着語重心長地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林總要人不是分分鐘的事嗎?何必打擾別人破鏡重圓呢?”
“那我也送你一句話吧,好馬不吃回頭草。再說了,他楚靳宣要人,不是比我更有號召力嗎?”
汪嘉倫盯着林文言走過自己面前,一腳踹在的林文言卡宴的地盤上,車子“嗷嗷”作響。汪嘉倫低沉丹田,對着那個怎麼看怎麼囂張的背影喊道:“你給我記住了,兔子不吃窩邊草!”
林文言沒有回頭,只是在空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從助理那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遍之後,林文言的心中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燒,直到他鬼使神差地將車開往醫院之後,他的心纔不那麼狂躁。按照他之前的打算,付清語在楚靳宣那裡撞得頭破血流之後,便自然回來找自己。可是現在,看着她受傷,他覺得自己一分鐘也等不下去。
楚靳宣陪付清語吃完麪之後,將垃圾收拾乾淨準備扔出去,一出門就碰見了林文言。
“林總這麼晚了過來,有何貴幹?”楚靳宣站在門口不再走動,兩個都是牛高馬大的人,只要楚靳宣不讓,林文言是一定進不去的。
林文言笑笑,“楚總這麼晚了不也沒有休息嗎?我就來看看付小姐,你不必緊張,你不是要去扔垃圾嗎?”
順着林文言的手,楚靳宣望向自己手中的垃圾袋,心一橫,他順勢放在門外,“明天自有人收,林總,請吧!”
付清語躺在牀上,聽着門邊二人的對話,奇怪,原本應該爲林文言的到來而感到不安的,怎麼會腦補楚靳宣的模樣想笑呢?
“林總,這麼晚了還來看我,真是麻煩了。”付清語在楚靳宣主動的幫助下,從牀上做起來,笑着和林文言說道。
林文言看着面色慘白的付清語,重重地嘆了口氣,“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生病了就不要再吃泡麪那種東西了,要多吃點有營養的知不知道?”
付清語偷偷瞥了一眼楚靳宣,發現他正看着自己,心虛地紅了臉,尷尬地解釋道:“那個,剛剛不是在吃泡麪啦,是靳宣自己做的,而且,而且吃泡麪會讓我開心啊。”
林文言看着付清語害羞的臉和楚靳宣欠扁的臉,失笑:“好了,你上次上任我沒到場恭賀,以後你公司遇到什麼麻煩,儘管給我打電話,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在所不辭的。”
“謝謝啊!”付清語禮貌地回答道。林文言很好,真的很好,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暖謙遜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麼搞得,他在自己心中永遠不是那個遇見危險,第一個想到的人。
她啊,很不爭氣的,每次遇到危險,想到的第一個人,只會是那個無數次把她推向危險的人。
沒有人再出聲,付清語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話題,房間裡就這樣尷尬着。
林文言是一個知進退的人,此時禮貌地提出離開,楚靳宣當然是巴不得,而付清語也沒有再挽留。
林文言走後沒多久,付清語也進入了夢鄉,而精力充沛的楚靳宣仍舊在筆記本面前處理公務。
午夜,楚靳宣也快撐不住的時候,宴文把沈家勢力範圍內的報紙的新聞稿都發了過來。楚靳宣泡了杯咖啡,又打起精神看。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些報導顛倒黑白,扭曲是非,要是明天出版了,對付氏來說無疑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該用一種怎樣的方式來回擊呢?楚靳宣看着屏幕組織着語言,卻又一種大膽的想法蹦出他的腦海。
楚靳宣拿出手機,給與自己喲業務往來的所有報紙,新聞性的也好,娛樂性的也好,一一親致電,讓他們明天務必準備兩份報紙,一份是澄清事情真相的,一份是對這件事隻字不提的,並承諾這其中的損失都算在他的頭上。
接着,他給林文言打了電話。
“怎麼了?”林文言聽起來也是神采奕奕的樣子,是啊,有什麼比情敵求自己更大快人心的事呢!
楚靳宣猶豫了一下,還是暢快的說道:“付氏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希望你手下的報紙媒體能夠幫個忙。”
“付氏?這個麻煩是你的還是她的?”
楚靳宣看了一眼在牀上躺着,眉目溫柔的女人,聲音輕快,“她的。”
電話那頭的人也是沒有一點兒猶豫,“我幫。”
楚靳宣輕笑,“林總,我還沒告訴你是什麼事呢?”
“沒關係,只要是她的事,無論什麼我都會幫。”林文言說得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