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尼科夫深深的看了張然一眼，最後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帶人離開了。
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之前所有的憤怒，屈辱，瘋狂都是他裝出來的。
他爲的就是讓張然相信他那個時候真的敢殺了張思成。
但當事情被張然看破之後，他也就不再僞裝了，沒有什麼意義。
看着洛特尼科夫離開的背景，張然對着身邊的尼古拉耶夫說道：“難怪這麼多年下來你還只是勉強壓他們家族一頭，有這樣一個人，確實很難壓制。”
尼古拉耶夫苦笑一聲，“其實之前就連我都以爲他是真的有些瘋了，現在看來，我也被他瞞過去了。”
以前尼古拉耶夫不是沒有猜測過，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猜測也漸漸的消失了。
實在是洛特尼科夫僞裝的太好了，也太入戲了，甚至是有些時刻，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尼古拉耶夫此時好奇的問道。
按理來說張然應該比他了解的要少很多，是怎麼發現洛特尼科夫是在裝瘋？
張然輕聲道：“洛特尼科夫的手，尤其是扣住扳機的手指其實一直在顫抖，爲什麼？那是因爲他需要作出樣子給大家看，而且要是他真的瘋了，他不應該一槍都不開的。”
是的，要是洛特尼科夫開一槍，哪怕只是打在空出，亦或者張思成的腿上，張然都不會如此的肯定。
從一開始的時候，張然就感覺洛特尼科夫有些虛張聲勢的味道，之後他在不斷的刺激着洛特尼科夫，其實也是在試探。
因爲張然不相信洛特尼科夫是真的瘋子！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一個真的瘋子不可能將洛特尼科夫家族帶領到如今的地位。
能夠在尼古拉耶夫家族的手下一直屹立不倒！
既然不是瘋子，那麼他就絕對不敢殺張思成！
這點張然有着萬分的把握！
之後的事情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張然，這次是我們的失誤，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尼古拉耶夫正色說道。
張然點了點頭道：“你看着辦吧。”
..............
一處酒店內，鬱興民皺眉看着自己的手機，他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到底哪出現了問題。
這次的事情在他看來有些詭異了！
他明白尼古拉耶夫的意思，該合作的還是要合作，但絕對不會和鬱明才談了。
這也讓他的計劃落空了。
但鬱明才究竟是做了什麼？
以他對鬱明才的瞭解，他不應該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胡鬧，或者說什麼不適宜的話。
之前他還給鬱明才一起分析了一下見到伊利亞之後該怎麼說，然後又該怎麼接觸尼古拉耶夫。
還有就是鬱明纔在他看來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即便是談判有些失誤，也不可能惹惱了對方。
但從尼古拉耶夫的電話看來，鬱明才這是將人給惹急了纔會這樣的，着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一個小時後，鬱明纔回到了酒店，剛回來就被鬱興民叫了過去。
鬱興民盯着鬱明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道：“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尼古拉耶夫會打電話過來要求換人去談！”
鬱明才其實也沒想過要過來搬弄是非，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知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一兩句話就真的鬧出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不過他也沒想到尼古拉耶夫會親自打電話過來，而且還態度強硬的表明換人。
鬱明才沉默着不說話。
鬱興民有些怒了，“你知不知道我爲了給你爭取這次機會已經是厚着臉皮了？這就是明擺着給你搶功勞，但你現在卻一個解釋都不想給我嗎？”
鬱明纔看着鬱興民的怒容，良久之後才說道：“我要說不是我的原因，您相信嗎？”
鬱興民看着鬱明才，“那是什麼原因？你和伊利亞沒有共同話題？鬧出矛盾了？”
鬱明才張了張嘴，最後嘆息一聲說道：“您知道清婉吧？”
鬱興民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提起鬱清婉做什麼，他當然是知道鬱清婉的，只不過基本上沒見過面罷了，之前也聽說了一些事情。
“清婉當年和人私定終身，還懷了孕，我爸一氣之下就將她趕出了家門，不管不顧，甚至....在一些地方給她設置了一些阻礙，最終導致清婉操勞過度，病逝了。”鬱明才低沉開口道。
鬱興民沒有說話，他想要知道鬱明才究竟是要說什麼。
“您知道我現在在長市的處境吧？那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鬱明才說道。
“不就是你和長市領導班子的意見不合嗎？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鬱興民皺眉說道。
地方政府也不是什麼情況都需要向上彙報的，尤其是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內部統一意見，所以即便是鬱興民也不是很瞭解內情。
鬱明才嗤笑道：“什麼意見不合？我都已經在長市工作了這麼多年，要是意見不合早就不合了，爲什麼要等到現在？”
“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和清婉有關？”鬱興民問道。
鬱明才點了點頭道：“是清婉當年的對象回來了，在他的眼中，是我們害死了清婉，最起碼清婉的死我們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是誰？有這麼大能量？”鬱興民深吸一口氣道。
他現在感覺有些頭疼了，原本還以爲是公事，他或許能夠操作一下，但現在看來，這還是家事，一旦是這樣，那麼即便是他也不好操作了。
而且傳出去，鬱明才也是站不住腳的，更得不到什麼同情支持。
“您知道張然系吧？”鬱明纔再次問道。
聽到這個詞，鬱興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知道，和那人有什麼關係？”
“清婉當年的對象就是張然，也就是所謂的張然系領頭人！而且我發現了，張然系應該不僅僅只是存在於華夏，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尼古拉耶夫家族應該也是張然系的成員，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做的。”鬱明才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