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徐寧照樣沒有放鬆警惕,一絲不苟地駐守在秦王墓附近。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徐福沒等到,卻是等來了一個壞消息。
“徐寧,大東軍區跟長灘,市以及它附近的幾個市都遇到襲擊了,根據目前傳來的消息,我們的人傷亡很嚴重。
而且,當地的武裝部隊已經無力對抗了,我也是剛剛纔得知了這個消息。”
沒想到馬總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什麼!來人是櫻花國還是亞利肯?”
徐寧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節骨眼,竟然還有人搞偷襲這一套,就是不知是誰這麼不怕死,敢跟徐寧亮拳頭。
“似乎都不是,大東軍區的錢司令報告,來的東西不是人,也不是變異海洋生物。
什麼樣子的都有,有一個是渾身帶火的女人,還有手臂上充滿了眼睛的女人,現在將士們正在拼命抵抗。”
徐寧也不明白,這些東西到底是哪裡鑽出來的,不過,眼下的最要緊的任務是清除這些奇怪的入侵者。
徐寧想了想,就給上官柱下了一道消息。
“喂,上官,你帶着你的人先去支援大東軍區,把武器裝備都帶上吧,對了,還有倉庫裡剩下的那六個咒印,你也全部帶上吧,看準了時機來用。”
“明白!徐寧長官!”
上官柱已經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了,他們這一次要面對的,可就不是那些離了水就威力減半的海洋生物了,而是真正的怪物。
沒有人不感到緊張的,只不過,他們清楚自己的軍人身份,絕對不能就這麼認慫。
隨後,徐寧便親自坐飛機來到了長灘市,這地方也不知經歷過多麼可怕的事情,才短短的這麼幾個小時過去,如今竟然到處都是一片死寂。
空氣中傳來極爲濃重的血腥味,當地的武裝部隊人員,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看起來也是凶多吉少。
這是華夏自從進入災變時代以來,碰見的傷亡事故最嚴重的一次,所以徐寧感到有些痛心。
“去,把他們的屍體,好好斂葬吧,這些人都是華夏的好男兒。”
“是啊!”
“啊!”
這時候,從不遠處的一棟警局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從聲音上判斷是出自於男人的,想來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徐寧趕緊帶着所有人跑進了警局之中,卻發現了這裡到處都是玻璃破碎的痕跡,還有那放着檔案的鐵櫃子上,甚至出現了巨大的凹痕,想來是受到了什麼恐怖的撞擊所致。
一個穿軍裝男人躺在桌子上亂叫着,從一旁掉落的通風井蓋可以判斷,他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令人恐怖的是,他的下半身已經被甩到桌子底下了。
他的表情極爲痛苦,不過當看到徐寧時,似乎緩和了一些。
“徐寧長官,徐寧長官,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記得我不?
我叫哲別,當初跟你一起降伏了巨龜,而且還跟你一起去了一趟異世界,你還記得嗎?徐寧長官。”
徐寧看着他的慘狀,心裡一陣唏噓。
“記得,記得,哲別,你是條漢子。”
徐寧強忍着心中悲痛。
“真好,徐寧長官竟然還記得我,我從進到軍營來,最佩服的就是兩個人,
一個是你徐寧長官,一個就是陳衛國,他上次可是贏了我一箭,聽說這小子,被調到藏地軍區去了。
不過,我也不差了,我現在可是長灘市總衛長了。
咳咳咳,其實我是不想離開邊海軍區的,我在那裡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她跟我一樣,也是很喜歡射箭。”
他說完這話,突然又是想起來什麼。
“徐寧長官,你們千萬要小心,這裡有一個很怪異的女人,她左右手各拿着一條蛇,我們幾十個人,都沒打過她。
可惜,真是可惜,在城西那邊,本來已經設置了大量的火yao,而且有兄弟冒着生命危險把那個女人引過去了。
當時,我那一剪要是射中了,應該是有點作用的,可惜我又沒中,我關鍵時刻總掉鏈子,真的好丟臉啊。”
徐寧搖搖頭。
“不丟臉,不丟臉,哲別,你是好樣的。
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等回去了,我就去跟上官說,讓他把你調回去,還有你的那個姑娘,如果她也願意的話,我也會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的。”
“謝謝你,徐寧長官,一直都對我們這麼好,我這輩子能遇到你這麼個好長官,也算是值了。
對了,剛剛兄弟們掩護我撤退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腿像被什麼扯到了了一般,你幫我看看,我爲什麼會這麼痛啊?”
哲別十分虛弱地說道。
徐寧只能儘量去吸引他的注意,讓他不要去看自己的傷勢。
“沒事沒事,只是皮外傷罷了,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的。”
這時候,哲別的目光剛好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半個身子,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哦,難怪這麼疼,原來……原來我已經身首異處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看錯了,這不是你的下半身,你只是傷了骨頭,所以才站不起來罷了。”
哲別搖搖頭,慘然一笑。
“你不用安慰我了,徐寧長官。
那雙鞋墊子我認得,這是我來這裡之前,那姑娘連夜做好給我的,我很喜歡,可惜了,這輩子算是穿不上了。
對了,徐寧長官,我最後求你一件事,有機會的話,把這對鞋墊子送還給那個姑娘,就說我升官了,我不喜歡她了。
對了,我家裡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阿爸有三個兒子呢,我大哥跟二哥他們都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商人,就我最沒用。
他不會傷心的,你們放心地告訴他這個消息好了,不過,還請徐寧長官,幫我編一篇故事,說我是壯烈犧牲的,這樣死的實在太憋屈了。”
徐寧悲痛地點點頭,旁邊的其他幾名小戰士早已眼裡都是淚花。
“我真的好想,真的好想跟他再比一次箭呢……”
哲別的話還沒說完,隨後便是雙手一垂,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