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拿到了這件東西。”
玄陽有些感慨,又帶着幾分欣喜,這就意味着燈塔計劃有了進行下去的條件。
“不過請李道友放心,其實我就打算等你回來之後就將這個計劃全盤拖出,並沒有隱瞞的意思。”玄陽解釋說道。
雖然在之前他一直不清不楚。
但是李恆能拿回這些東西,就說明已經是自己人,對自己人還藏着掖着的話,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更何況如今李恆的實力已經抵達神聖之境,如果李恆強行想知道,他也阻攔不了,還不如識趣的先一步說出來。
這樣起碼還能賺一個好感。
“李道友真界之行,既然已經進階神聖更是知曉了我的過往,那想必也應該知曉了一些關於陛下的信息吧?”
玄陽詢問說道。
李恆點點頭。
“知道的不多,當初天帝意識到天庭會面臨無可避免的災劫,獨自深入未知尋找辦法,獨留衆多天庭神聖。可直到最後,天庭破碎,仙神殞落之時,天帝仍沒有出現迴歸。”
“不過最後,天帝的後手發動,定格了時空,形成了一張絕對的封印,禁錮住了來犯天庭的災劫和怪物,但至此仙神時代結束。”
玄陽聞言有些意外,這種秘事都知道了?
這確定是知道的不多?
他平穩了自己心中動盪的情緒,繼續開口。“李道友所言一字不假,自從那一劫後輝煌的仙神時代確實終結了。”
“不過時代終結並不意味着一切都終結。雖然在那場劫難中大多數仙神甚至神聖都隕落了,但還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來。”
“而李道友你應該清楚了,我之前也提及過這點。這一部分人又分成了三派。”
“一派試圖躲避災劫和怪物成爲逃兵。而另外兩派,實際上可以是一派,就是我所在的陣營,或是留下接應,或是前往未知尋找方法。”
李恆點點頭。
大概情況他知道,但他想要知道具體的。
“這兩派可以用救亡和逃亡來形容。”
“我所在的救亡派大部分都已經深入未知,沿着當初陛下留下來的道路行進。”
“可以這麼說,陛下負責開擴,尋找災劫起源和解決方法,但除非能找到災劫根本,否則按照原定的計劃,陛下是不會回頭的,只會一直走下去。”
玄陽神色複雜。
他清楚自家陛下揹負了何等的責任。
“可是你們卻等不了那麼久。”
李恆平靜說道。
天帝號稱諸天第一,他不知道這是否有水分,但絕對強過其他天庭神聖一大截。
其他仙神認爲的不可挽回的局面,在天帝眼中還有挽回的可能。所以哪怕天庭覆滅,仙神隕落,天帝依舊沒有回頭。
只因爲在天帝看來,這不值得回頭,找到災劫根源,將其解決從是重中之重。解決完之後,也自信自己可以重現所有。
但是其他仙神可不一樣。
自己死了就是死了,天庭覆滅了就是天庭覆滅了,這讓他們如何能等得起?即使日後天地真的找到了災劫起源,將其覆滅,那他們就真的能重新歸來嗎?這不一定。
這不是說這些仙神不信任自家陛下,而是他們不甘心自己就這麼坐着等死,全靠着天帝來拯救他們。
“是的,我們等不起。”
“所以我們走進了未知,如當時的陛下。”
玄陽嘆了口氣,繼續述說。
“事實上我們也賭對了一部分。”
“賭對一部分?”李恆眉頭一挑。
“沒錯。最起初探索未知領域時,我們找到了陛下遺留下來的道路,在其上行進了一段距離,得到了陛下留下來的一些階段性的成果。”
“這成果雖不能在根本上消滅災劫,解決怪物,但是卻能對其起到遏制,甚至是剋制作用。這些成果也爲我們解決了一些追殺而來的災劫和怪物,保留了我們的一些有生力量。”
“這更加堅定我們的信心,只要沿着陛下的道路行進,不斷取得陛下留下來的階段性成果,我們就能壓制住災劫和怪物。就算不能壓制,起碼也能拖延時間,拖到陛下歸來。”
“如果我沒猜錯,之後出現了意外。”
李恆平靜說道。
想法很美妙,但現實並不怎麼美妙。
“你說的沒錯,確實出了意外。”
玄陽苦澀說道。
“即使陛下的力量再怎麼強大,能在完全未知的領域中留下出已知的道路,但終究無時無刻都在遭遇着未知的侵蝕。”
“所以在一次絕大部分人深入未知的時候,迴歸的道路斷了,陛下留下來的通路,重新從已知變成了未知,他們也從此沒有回來。”
玄陽說着,神色從苦澀變得平靜,麻木。
這件事發生的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覺得痛苦萬分,覺得自己孤立無援。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也已經麻木。
若非遇到李恆這個意外因素。
他都不會想着啓動燈塔計劃。
“這樣啊,難怪你讓我拿到這玩意。不過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們應該已經迷失在未知領域太久了吧?你確定他們還活着?”
李恆平靜詢問。
“他們可能一直沿着陛下留下的通路一直行進,並未迷失,只是回不來而已。”
玄陽否認回答。
“但是你剛纔說過了,存在時間較長的已知返回道路逐漸會被未知領域侵蝕,重新變回未知。如果按你這麼說,他們更不可能回來。”
“畢竟越是行進,越是離大虛空更遠。”
李恆緩緩說道,無情打破玄陽的希望。
玄陽沉默了,他如何不知道這點?
只是他一直不相信罷了。
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就結束,不相信自家陛下沒有預料到,不相信深入未知的那羣傢伙會那麼簡簡單單就交代在那裡。
畢竟他們可都是絕世天驕。
除了自己這自我分離,道基損毀的廢物。
“我到底還是相信他們的。”
最後,玄陽只能如此蒼白的回答。他確實沒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觀點,甚至就連他個人,都隱隱有些動搖。
雖說探索未知的那羣人裡確實有神聖。
但是迷失在未知領域這麼多年了,他們真的還能回來嗎?就算能回來,他們還是原來的自己嗎?還是自己熟悉的舊友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