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鬼】
召喚物(李閻)
專精:槍術83%
被動技:咒魘(動能傷害無效)
成長極限:九曜
李閻從靜止不動的騎鬼身邊走過,騎鬼的甲冑從頭上的星兜開始,化作粘稠的黑色泥流,一溜煙兒鑽進了六紋金錢的方孔之中。
幾枚子彈從李閻的胸口裡頭被壓了出來,黑紅色的傷口表面的血肉擠在一起,不再流血。
臟器之間還存留着一種浸泡在滾油裡的燒痛感,但是表面看上去已經沒有大礙。
李閻開始走的不快,慢慢開始加速,穿街過巷,指向性十分明確。
幾人爆發衝突的時候是在長椿街路段,而骷髏男專挑窄小衚衕,足足幾十分鐘的時間,七繞八繞了幾個圈子卻發現甩不脫李閻!
餘光瞥到身後男人緊追不捨,他揚起手裡的rpk輕機槍,李閻蹭地躲到衚衕後面,才發現紋身男並沒有開槍,而是飛快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呵……”
……
距離感化衚衕不遠,宣武門東大街,天主教燕都主教府舊址。
夜色黑到無以復加。
街上飯館服裝店林立,最引入注目的,還是一家掛“滾石文化“招牌的店面。
店門口的漆木門臉掛着連串的彩燈,左寫着音錄,右面寫着像制,都是紅皮的條紋字。
聖女果形狀的彩燈或紅或綠或黃的接連亮起。
玻璃天窗上的彩色電視機裡面循環着當時的“老歌”,是李宗盛的《和自己賽跑的人》。
一個髮型糟糕,濃眉耷拉着的不知名中年人唱着:“我們都是和自己賽跑的人,爲了更好的明天,拼命努力,前方沒有終點……”
紋身男往前跑着,不時慌張回頭,神色驚恐。
倉促的腳步聲音由遠及近,紋身男站在“滾石文化”的招牌下面,雙手扶着膝蓋大聲喘息。
“哈~媽的!媽的!”
他兩眼發紅,用憤怒的喝罵生硬發泄着自己的恐懼和憤怒。
五顏六色的彩燈像是短路似的撕拉閃爍,最後只有嫣紅的燈泡還亮着,映射得街上一片紅濛濛的。
骷髏紋身男仰起臉,槍口對準在空中俯視着自己的蘇都鳥,一梭子彈甩了出去,惹得蘇都鳥羣飛速散開。
噠噠噠噠噠噠!
子彈的的聲音在寂靜的長街上分外刺耳。
電視機的中年嘴裡唱着,嘴角卻掛着一絲嘲諷,他有氣無力地撥弄着吉他,眼神卻盯在了紋身男人的身上!
紋身男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家店的詭異,後面那人在他看來要可怕得多。
又一道腳步聲音響了起來,李閻像是夜跑似的趕了過來,嘴裡叼着一根胡蘿蔔。
咔嚓~
李閻咬斷嘴裡的胡蘿蔔,把黑色旗幟插在地上,斜眼看了紋身男一眼。
“不跑了?”
骷髏紋身男盯緊李閻沾着血漬的胸口,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聳了聳肩膀。
“跑不掉,不白費那個力氣。”
“那女人是你們的頭兒?”
“差不多,她男人是。”
“我說不太像,畢竟是輔助類的傳承。誒,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同夥。”
“是啊,就在你身後。”
李閻依言往後看,骷髏紋身男先是一愣,心中涌出一陣狂喜剛想動作,李閻已經回頭。
“沒有啊。”
“……”
電視機裡頭的中年人的聲音悠揚:“人有時候需要,一點點打擊,最常見的就是你的女友,離你而去~”
紋身男冷着臉,把手裡的槍械扔到了地上。
李閻見狀一聲冷笑:“我今天發夠慈悲了,你拿起來還死得有尊嚴點。”
紋身男人抿着嘴,從腰後面抽出兩把鋸齒匕首,嘴裡說道:“【兇】附帶30%子彈傷害豁免,25%加速癒合(驚鴻一瞥的觀察),加上治癒的消耗品,少幾槍打不死你。我用槍雙手被佔,你那杆大槍掃過來根本擋不住我一槍也擋不住,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傷我死。“
“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能跟我玩兵器?”
李閻笑了。
“憑你沒有傳承狀態!”
紋身男怒喝一聲,蹬地蹭地往前衝:
“就算你有70%,甚至80%的近戰專精,沒有傳承狀態加持,我們還是五五開!”
李閻揚手扔出一個紅彤彤的物事兒,嚇得他連忙往旁邊翻滾。
吃剩的蘿蔔纓子砸在電視機前的玻璃上,屏幕裡那中年正扯着嗓子唱“親愛的landy,我的弟弟……”,被這一下子給弄楞了。
李閻揚了揚手示意他看過來。
”我討厭張培仁(歌中的landy),換一首。“
中年無措地眨了眨眼睛,手不由自主地撥動吉他,調子一下子歡快起來。
“……春兒是我的女兒,是上帝給我的恩賜,我希望她快樂健康,生命中沒有複雜難懂的事。”
這就好多了……
李閻輕輕點頭,眼前兩道寒光直撲自己面門。
驚鴻一瞥之中,這人的匕首專精只有69%,和初次見面的張明遠一樣……
而他,似乎對自己的近戰專精很有自信。
李閻抖腕抽出環龍劍。橫格架住匕首,紋身男右手順勢往下一滑,沒想到手腕正撞上李閻高擡的膝蓋。
鋸齒匕首脫手。
“謝謝你讓我知道,我真的很強。”
……
紋身男給李閻的臉上和手臂添了兩道傷口,代價是自己的脖子被環龍整個捅穿。
“很遺憾,你沒有獲得其傳承。”
20%的機率,很好,很真實。
歌聲仍在繼續。
“我是一個瓦斯行老闆之子,在我沒有證明我有獨立賺錢的本事以前,我要在家裡,幫忙,送瓦斯。”
李閻撿起地上沒剩下幾發子彈的輕機槍,走進“滾石文化”裡頭,把槍往桌上一甩,坐在了空着的按摩椅上。
有環龍的【吮血】在,那兩道傷口已經結痂。
他看着電視裡的男人,隨聲和唱,聲音沙啞:“我必須在每個生意清淡的午後,在新社區的電線杆上綁上電話的牌子,我必須扛着瓦斯,穿過臭水四溢的夜市……”
說起來,李閻唱得倒比電視裡頭那人要入味一點。
吉他聲歇,男人不再唱了,而是靜靜地看着李閻,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很眼生,我從沒見過你。“
他瞥了一眼外面的屍體。
“還有這個人。”
李閻整個身子埋在椅子上。
“以前沒人進來過麼?”
“偶爾也有。”
電視機裡頭的男人笑着,怎麼看怎麼詭異。
“那些人後來怎麼樣?”
男人聳了聳肩膀。
“我只記得以前有個窄b來過,七年了都沒出去。”
“哦?他人在哪?”
“他?”
男人笑得暢快。
“跟另一個窄b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