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郭靖雲帶着記者到來的時候,這邊手術可沒做完。
切好切,可往回裝就難了!
特別是兩條腿,切的時候是十分暴力的,根本就沒考慮裝回去。
買家不需要那麼長的,貨送過去之後讓那邊自己修整。
現在想往回裝,怎麼可能!
當時槍口頂在腦門上,難道他們還敢說救不了,等死吧!
真有這個勇氣,直接拿槍跟王鎮他們幹不好嗎!
所以,郭靖雲帶着記者來的時候,這幫人嚇的全都縮在了牆角,你推我擠,多活一秒是一秒啊。
“怎麼回事?”郭靖雲一看那女人一雙斷腿還擺在一邊,肚子上的傷口也沒有縫合,立刻就惱了。
他就看不得這個!
雙眼瞪的老大,表情猙獰。
“這,嘔,嘔……”那記者之前看到大廳裡的屍體的時候還好,他也算見多識廣的,沒吐,忍住了。
可到了這裡,看着切掉雙腿,扒開的肚子,看着那斷腿處白森森的骨頭,肌肉,脂肪,血管,皮膚,看着扒開的肚子上,血紅的肌肉層,蠕動的青色腸子,裝了一半回去的肝臟……
再也忍住不,扭頭到一邊就開始嘔吐起來。
這根槍打死的不同,這個是人類親手一點點將同類肢解!
這玩意,正常人都看不了。
“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這人被切掉雙腿和肝臟,要……”郭靖雲給記者解釋了下,說一半,自己就氣的受不了,連個健步竄到了牆角,一把薅住一個白大褂的衣服領子,暴力扯了出來。
“說,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救人嗎!”
“在,在救。”白大褂磕磕巴巴地說道。
“你……”郭靖雲咬牙,“告訴我,能不能救活!”
“我,我,她……”白大褂臉色慘白,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根本說不下去。
救個屁啊!
他們是醫生,外科,但他們會解刨,會把臟器切割下來,會保管,但卻不會裝回去!
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全世界能做這種內臟器官移植手術的纔有多少!
個頂個的都是各個醫院的寶貝疙瘩,收入是極其有保障的,社會地位也很高,根本就不會淪落到做人口買賣!
殺豬的,能把豬分割的很好,但他不一定會是個好大廚,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
再說,切割之前就沒指望這人活着,根本就沒上一些關鍵的能替代肝臟運行的機器。
死定了,而且馬上就要死了!
“說!”郭靖雲低吼一聲,一手抓住白大褂的胳膊,一提,一拉,一扯,白大褂嗷的一聲慘叫起來,聲音之大,讓人感覺他隨時會喊破喉嚨。
臉上,身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出現,不是郭靖雲提着,人已經癱軟了。
“說,能不能救活!”郭靖雲抓着那耷拉下來的胳膊再次一扭。
“啊!!!!”
這慘叫聲音之淒厲,讓旁邊嘔吐的兩個記者都停了下來,嘔吐的感覺給嚇沒了,一點都沒有,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就像是很多小動物碰到猛獸時候嚇的不會動彈了一樣。
“問你話,說!”郭靖雲大拇指扣着胳膊內側,腋下的一條肌肉縫隙位置往下狠狠一擼。
這裡有一條麻筋,平時自己手擼一下整條胳膊都會麻掉。
那白大褂疼的身體一抽搐,喊聲到一半直接昏了過去,又被疼醒過來,顫抖着,張大嘴,像是離開水的魚,喊都喊不出來了。
這半嗓子慘叫,在大樓外面的王鎮他們都聽到了,紛紛側目,好傢伙,怎麼了?
“他,他說不出來話了。”一個記者看不下去,幫忙提醒了一句。
郭靖雲鬆開手,那白大褂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不停大口喘息着。
郭靖雲擡腳,對着他膝蓋內側一踢,“說!”
“啊,救不活,死定了,殺了我,趕緊殺了我,根本就沒這個技術!”白大褂真受不了了,現在只想趕緊死。
“你該死啊!”郭靖雲擡腳,重重朝着白大褂胸口踏了下去,只聽,“咣”“咔嚓”“噗”,白大褂一口血噴出去足足有一米多高,落在地上的時候能清楚看到內臟碎塊。
整個胸膛徹底塌陷下去,人抽動了一下直接就死了。
郭靖雲擡頭,血紅的眼睛看向人羣,那羣傢伙嚇的全都縮成一團。
這傢伙比之前那個還狠!
那個只是開槍殺人,一槍爆頭,死的倒也痛快,可眼前這個太暴力,活活把人打死!
倆記者嚇壞了,後退兩步,腳下拌蒜,一屁股坐倒在地。
聲音挺響的,引得紅着眼睛的郭靖雲看了過來。
被這兇獸一樣的目光一盯,倆人嚇得括約肌都開始哆嗦,眼看就要尿出來了,雙手擺動的跟風車一樣,“不採訪了,不採訪了。”
他們哪裡還敢爲了採訪攔着現在這個狀態的郭靖雲,嚇都嚇死了。
一句‘採訪’讓郭靖雲回過神來,他剛剛是氣的瘋了,忘記了王鎮交代的任務。
“呼哧,呼哧。”深深喘息了幾口氣,郭靖雲後退一步,指着人羣說道:“你們,去採訪,立刻!”
“啊?啊!好好好!”倆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答應。
說實話,已經沒啥採訪探究的心思了,但他們是以採訪這幫人渣的名義進來的,現在說不採訪了,會不會覺得他們是在耍着玩?
會不會走不出去?
現在來人可沒之前那麼強的信心了。
收拾心情,倆人強打精神,很是職業地走過去,如果腿不是哆嗦的話就更好了。
郭靖雲後退兩步,微微閉上眼睛,不想看,看了他怕忍不住直接把人立刻打死。
聽着,聽着就夠了。
採訪,一開始兩人是真的強打精神,可問着問着,幾人也許是真怕到了極點,問什麼說什麼,都不帶保留的,隨着透露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倆記者越來越投入。
這些東西,不用觸目,就是單單聽着,都驚心!
每年,單單是因爲被割了器官而死在這個集中營的就超過千人,每天接近3人。
這還不算是那些因爲長時間抽血而亡的,那些死硬着不聽話被弄傻的了做孕田的,年死在他們這裡的,超過2000人。
說一句成批量宰殺毫不過分!
多嗎?
千人,基本上每次能提供的器官就是1-2個而已,少數能提供3個的,大多數還是眼角膜、胰臟、腎臟,而相對於全球每年接近300萬的器官移植需求,根本是杯水車薪。
按照這個趨勢,整個蘭娜泰的人口市場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這玩意聽着就他媽的讓人不寒而慄。
郭靖雲已經不生氣了,而是冷漠地看着這幫傢伙,在他眼中,這羣東西已經不是人類了,那自然不會有殺人的那種感覺。
在兩個記者問的差不多的時候,郭靖雲走了過來,那默然的眼神,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打哆嗦。
郭靖雲到底沒有開槍,只是腳下發力,一個健步竄入人羣中,一拳,一人肋骨斷裂,骨頭茬子插在心臟裡,噴血而死。
一戳腳,踹碎了一人肝臟,失血過多而死。
一爪,抓碎了一個漂亮女護士的咽喉,女護士踉蹌着靠在牆上無法呼吸,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脖子,血淋淋的,最終臉憋成了紫色,窒息而死。
最後一人,被郭靖雲一甩臂,砸在太陽穴上,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站在原地,看了眼滿地的屍體,郭靖雲只是輕輕甩了甩手。
這甩手的一個動作,嚇的兩個記者連連後退。
功夫!
猜你死功夫!
好狠!
“拍了嗎?”發泄了一通,郭靖雲好了許多。
倆記者一個搖頭,一個點頭,倆人對視一眼,搖頭改點頭,點頭改搖頭。
“說話!”
“沒拍!”
“自己把握一下分寸,我們頭不希望曝光在大衆面前,很麻煩,明白吧?”
“明白,放心,出於對一線執行人員的人身安全保護原則,行動相關人員是可以完全以匿名代替的。”一個記者很是機靈地回道。
“行,我帶你們去採訪下那些被困者。”說着,郭靖雲嘆了口氣,慘,真的很慘。
慘的讓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們。
臨走之前,郭靖雲擡手結束了手術牀上的那女人的生命,或者已經是折磨了。
走出房間,郭靖雲腳步忽然一頓,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嚇了身後倆人一跳。
“壞了,頭,我忘記逼問轉賬了!”郭靖雲連忙彙報。
“你……特麼的,算了。”王鎮罵了句,這纔對鐵鏟招招手。
鐵鏟過來,王鎮攬着他肩膀說道:“這筆錢,我想捐了,用來幫助那些已經被弄傻了的女人,你覺得呢?”
“當然,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你替我探探大家口風,特別是茶杯他們,我自己發癲,不好拉着別人一定跟着,你明白吧,有不同意的,該分多少錢,一樣分,悄悄的問啊。”
“我明白,我的那份也捐了吧,我可不賺這種錢,我怕下地獄。”鐵鏟點頭應承下來,轉身去辦事了。
“我也捐50萬吧。”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王鎮一聽就知道是曾嘉讓。
“你家……方便嗎?”王鎮目光探尋地問道。
“你也太小看我的薪水了。”
“那就好。”王鎮也沒客氣,他雖然不知道曾家家庭,可想來也不會差。
“沒想到,你心思還這麼……細膩。”曾嘉讓笑着說道。
“哎,我這人看不得這個……”王鎮搖頭。
倆人正聊着,頻道內響起顯示器的聲音,“頭,警方又來人了,坐直升機來的,目前正在跟那邊的警察交流。”
王鎮挑了挑眉頭,應該是蘭娜泰警方總部的人,不過跟那邊的警察交流……
眼珠子轉了轉,王鎮忽然在頻道內下令,“所有人,立即集合,做好戰鬥準備!”